朱砂沒辦法還是被墨跡的曲雲飛拉了出來,春中的陽光柔和的照耀著萬物,樹葉在陽光中毅力閃光,盈盈的綠色鋪滿土黃的大地,萬物滋養著空氣的潤香散發著勃勃生機。
朱砂一襲淡藍色的長裙,腰佩淡藍色的美玉,發釵上的蝴蝶撲顫著金藍色的翅膀綴在她的耳邊,不染粉脂的臉上散發著女人的幽香,長發簡單的束起,兩屢青絲垂在耳畔沒顯示她已婚的身份,一枚天藍色的寶石戒指掛在她凝白的手指上柔美縴細,兩枚粉色的耳釘更添柔情蜜意。
此刻的朱砂嫣然一幅大家閨秀的扮相,卻勝閨秀六分氣度更勝女孩幾分清雅。
春江小心的伺候著太後下轎,湖光女敕柳的清晰鋪面而來。春江笑著迎主子下了,每次見她除去下朝服均仿佛看到了女子最美的靈魂,可惜太後並不喜歡,甚至不會在宮內如此穿著。
朱砂不喜歡不莊重的事物,過于清淡的穿著在她看來有些浮夸,審美觀到了她的年齡其實更喜歡繁瑣的大氣︰「景色更添詩意了,去年來的時候這座橋還沒修,遠去的亭子也沒建呢。不錯,一年一個樣子。」
曲雲飛聞言冷著臉靠近,語氣多了份無奈︰「這里是宮外,不要像視察一樣可好,我的老祖宗。」
朱砂故意搖搖頭,莞爾一笑︰「你的老祖宗說不好。」
曲雲飛捉住她的手寵愛的帶著她向前走︰「你呀。」
兩人的首席管家隨即跟上。
曲忠沒膽子跟萬福走一起走,這麼多年他還是不習慣看到那抹貴氣到極點的女人,似乎生而不屬于這里一樣的冷漠、不可侵犯。
曲雲飛帶著她繞過空無一人的沙堤,兩岸的景色今天獨屬于他們︰「是否精致。」
朱砂站在涼亭上,看著碧綠的湖面上盛開的水仙和以花的顏色組成各種形態的荷,由衷的嘆道︰「天池之景,果然費心了。」
曲雲飛靠在欄桿上,任海風吹亂他鬢發的銀白,嘴角的笑容有幾分不懷好意︰「你比這里更美。」
朱砂傲立其上,衣衫在湖光中飄揚將碧藍染色,她笑了一下,嘴角的痕跡又快速淡去,神態安然祥和不失女兒嬌態。
曲雲飛突然站直,手不自覺的撫上她的肩膀,眼楮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精致的嘴角,所有的傾慕幾乎讓他不受控制。
朱砂笑著握住他的手,不動聲色的移開︰「這里是什麼時候建成的?」
曲雲飛苦笑的反握住她,他日思夜想了多好回,十年的付出,他竟不敢觸踫他最想得到的女人︰「去年夏季修成,听說是一個老富商為了討好最受寵的小夫人修造,當時傳為一段佳話,後來他妻子听說後,氣的險些砸了那面橋,可因為那位小夫人有孕,富商派人捉回發妻才保住了這里的一切。」曲雲飛盯著眼前面容無波的臉,心里像翻起了滔天巨浪,他在忍什麼!
春江搬來坐椅,茶水已經布上︰「太後,您休息一會吧。」
曲雲飛猛然瞪過去,目光冷峻如刀。
春江立即收口,她下次會記得。
曲雲飛扶著朱砂坐下,痴迷的神情散去一些︰「你不為這里說些什麼?」當時很多女人揚言要封了這里,就連母親也在家長吁短嘆了很多天,徐家更是了不得,據說又弄死了不少小妾,曲雲飛別有深意的看著她,似乎她該有所反應。
朱砂奇怪的看他一眼︰「你看那朵荷花,為什麼不是粉色的?」
曲雲飛看了一眼詫異的收回目光︰「如何?」不是就不是,怎麼了?
朱砂笑了,端起茶杯清濁一口︰「同理。」修就修了,又不是自己的男人要寵小妾。
曲雲飛看著猛然大笑,是呀,他可是在跟堂堂大夏國的太後對話怎能奢望有一樣的表情,曲雲飛看著此刻的她,不自覺的伸出手撫模她的臉頰,入手的肌膚像上好的美玉晶瑩剔透。
其他人自覺的低下頭推開一步。
朱砂放下茶杯,目視了他很久後勾住他的頸項,平白而生的等待有意思嗎!
曲雲飛頓時愣了,僵硬的手指停在她的唇邊忘了下一步的舉動。
朱砂看著他,十年,歲月催老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初見他時的情形已經模糊不清,但肯定沒有皺紋、鬢間不見白發,什麼時候起他竟如此老了,那麼自己呢,朱砂拉下他的頭,唇角靜靜的覆上,憐惜的描繪他冰凌的紋路。
曲雲飛猛然醒悟,嘴角不自覺的顫抖,因為牙齒用力不當失策的咬傷了她的唇角,血珠掛在她的嘴邊,妖艷的醉人心魄。
朱砂苦笑著推開他,掏出絲巾擦拭︰「屬狗呢亂咬。」朱砂緩慢的伸出手擋住想為她擦血的曲雲飛︰「給我倒杯茶。」……
曲雲飛收回衣袖,猛然怒于朱砂無所謂的神情,他有時候真想殺了她,哪怕得到具尸體也比他費盡心機依然得不到這個女人舒坦!
朱砂收起絲帕,見他沒動不其然的推推他︰「生氣了?」
曲雲飛奪過她袖子里的絲紗,臉色陰晴不定︰「起來,去別的地方走走。」
朱砂沒動,猛然拉過他爬在自己身上,笑著點點他的鼻子︰「瞧你把眉頭皺的,這麼大了跟孩子一樣。」
春江、萬福跪在地上,驚的大氣不敢喘。
曲雲飛心跳猛然加快,剛剛蓄積的脾氣煙消雲散,身下的如此陌生且熟悉,他伸出手撫模著他百看不厭的額頭,任歲月如此轉變,她似乎依然如故,驕傲如斯清雅如夢,曲雲飛低下頭,嘴唇覆上他夢寐以求的溫暖……
春月突然跑來遠遠的高呼︰「夫人!夫人!曲大人!曲——」
曲雲飛站起來,神情肅殺的看著碧藍的湖面,絲毫不見剛才的旖旎。
朱砂躺在椅子上沒動,語氣依舊淡然︰「怎麼了?」
春江終于松口氣,卻也嗔怪的看了春月一眼。
春月被瞪的莫名其妙,她怎麼了︰「奴婢參見夫人,夫人,外面有群人非要進來,是否亮出曲大人的身份!」
曲雲飛頓時轉過頭,臉色陰沉如雷︰「亮不亮你沒長腦子!難道靜心殿掉了一片瓦還要問你主子是不是安回去!白痴!」
朱砂聞言不自覺的笑了,當年他掉一片瓦可能說一個時辰,朱砂站起來,臂上的佛珠自動滑落手里︰「不用了,讓給他們,雲飛,你不是說要換地方,走了。」
曲雲飛一腳踢翻石桌,恨不得把春月剝皮抽筋!他如果有此手下,非滅了不可!
朱砂淡笑不語。
春月被瞪的委屈異常。
不遠處,五六個衣冠楚楚的少年帶著幾位年輕的姑娘走來,笑容清爽,舉手投足間盡顯自信,言談之間的興致彰顯著他們高人一等的存在,錦緞玉佩張揚著他們或富或貴的身份。
其中一個少年合上折扇,挑釁的看著遠處的身影︰「楚弟,果然有人不長眼敢封你爹建的地方。」
楚遺海聞言敷衍的望過去,秀氣的臉上精致如瓷,一對沒張開的眼楮深邃憂慮,只是太過稚女敕沒有絲毫殺傷力︰「恩,前面就是河池,我們走吧。」不知母親的身體有沒有好些。
蘇益可不這樣認為,意氣風發的他是萬方書院的才子、時遷的門生,名譽地位應有盡有,論財富蘇家不如楚家,但論地位,官宦出身的蘇益可比商家出身的遺海高出太多︰「遺海,莫不是你也跟你娘一樣,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吭聲吧。」
眾人聞言轟然大笑,幾位姑娘笑的更是含蓄,但也難掩目光中的嘲弄。
楚遺海似乎听不懂他人的嘲諷,稚氣的臉色與這些人格格不入,他尷尬的笑著道︰「你們不是要看荷,書院的題目不能耽誤了。」
一個少年猛然推他一下︰「敢教訓我們!你以為你是夫子,充其量是一身銅臭的九等賤民!」少年隨手扯下一片葉子塞他手里︰「看見那兩個走來的人嗎,你當著那個男人的面把這片葉子送給那個女的,說你很想抱她,我們就原諒你敢教訓我們,否則,我們可只有欺負你妹妹了。」
「你妹妹欺負起來可比你有意思多了。」
「就是,那小手女敕的。」
「呵呵,你們壞死了。」
楚遺海沒什麼情緒的直起身,臉上的憂愁與生俱來,對于欺負更是司空見怪,不就是被打嗎,無所謂了。
楚遺海沒感覺的走過去,習慣的攔住朱砂曲雲飛,機械的伸出手里的葉子,看都不看朱砂的愧疚開口︰「你很漂亮,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抱你一下?」
曲雲飛猛然看向遠處,閱人無數的他還不至于把某人當回事。
朱砂伸出手,青女敕的食指拾起少年手里的葉子,和煦的笑容掛在嘴角︰「樹梢一葉綠,萬物已驚春,這新女敕,綠的恰是時候,雲飛,你覺的呢。」
楚遺海不自覺的抬起頭,映入眼瞼的容顏讓他驚的愣在原地,不是因為美麗還是說不出的高貴。
曲雲飛不悅的移回目光︰「什麼時候你也會同情弱者了。」
朱砂收起葉子,詭異的看了曲雲飛一眼,有什麼,不就是幾個孩子,朱砂伸出手抱了少年一下︰「謝謝你的禮物。」都是大夏國一米一土養出的希望,只是有時候呀,總忘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曲雲飛嗤之以鼻,換做當今聖上,她絕對一巴掌甩過去,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怎麼丟人也沒心情管。
楚遺海傻傻的站著,直到朱砂、曲雲飛從他身邊走過他依然愣著,渾然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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