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看了很多教習宮女,里面不乏受過教的,可就是覺的缺點什麼,論姿色她們不能說難看,只是缺了配上紫兒的韻味,說來婢女就是婢女絲毫沒有大家小姐的氣派。
朱砂揉揉額頭,一夜沒睡有些累了,第二天走出靜心殿的時候神色有些疲憊,年齡大了,熬夜不如年輕的時候。
夏之紫小心的扶著母後,迎著沒升起的太陽走在前往乾德殿的路上︰「母後要多注意休息。」
朱砂無聲拍拍他的手,神態祥和慈目,跳出了孩子的兒女情長,儼然有了老祖宗的派頭︰「你也一樣,听榮安說你又批了半夜的折子,身體比什麼都要緊,以後親政了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
夏之紫垂著頭,移開被母後踫觸的地方,心中警戒自己,敬重她要如敬重父王一般︰「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朱砂邁步上台,寬大的鳳袍蓋在腳面上不見前路,突然腳下一滑,險些跌倒。
夏之紫慌忙扶住她,臉色緊張焦急︰「怎麼了?傷到了沒有!傳太醫!傳太——!」
朱砂好笑的制止住所有人︰「別忙了,差點跌倒又不是真摔著了。」
夏之紫急忙把母後扶正,觸手所及的人比他想象中更加瘦弱,慌的夏之紫急忙松手。
因為松的太急,朱砂詫異的看他一眼︰「怎麼?剛才傷到你了?」
夏之紫不好意思的推開母後,陰暗的天色遮住了他臉頰的微紅︰「沒事,母後您還是請太醫看看,萬一……」
朱砂無奈的笑笑︰「走吧,散朝後再說。」頭有些疼,是該傳太醫。
……
早朝之上,文武百官依次排開,手里拿著象征身份的牌子和早朝要奏請的折子。
夏之紫听著臣子報備。
朱砂頻頻揉眉。
曲雲飛不經意的抬頭,見她臉色不好,瞬間瞪向準備報備‘雍倉案’的臣子。
戶部尚書苗光達立即縮回去,被曲雲飛關押的陰影歷歷在目,他可不會沒事找死,押後再報。
徐君恩趁著臣子移動的間隙看了曲雲飛一眼,心里百味參雜,他昨天帶她去哪了,為什麼她臉色那麼差,徐君恩沒敢多想的低下頭,高大粗狂的身軀與他此刻的形象格格不入。
高進見太後精神不濟,放棄詢問春試的問題。
正在備案的莊客,見太後頻繁喝茶提神,簡明扼要的說了幾個大問題也不再說話,十年,他從沒品級的侍郎,做到今天禮部尚書之首,雖然玄元歷一年與狀元失之交臂,可這麼多年他始終努力。
有時候他也常想,如果當初他不自傲、不那麼自以為是,將會給她一份更滿意的成績吧,現在想想自己當年的自己就像個傻子!他算什麼,這朝堂之上,比他傲氣比他有才學的人不勝枚舉,難怪當時的自己在她的眼中像個鬧別扭的孩子,可笑的如猴子一般。
他很慶幸沒有一直錯下去,十分感激她能給他入朝的機會,亦十分榮幸能在她手下效力,十年,他沒有辜負她的委任,十年,他始終記得她說過的話,如果不是十年前是她的第一批臣子入朝,她恐怕沒有耐性為一位臣子費力。
只是不知這屆的參考學士們,是否也有如當初的自己一樣眼高于頂、自以為是,希望驕傲不會害了他們,不會與大夏國最尊貴的人失之交臂。
朱砂看完折子,咳了一下。
莊客立即收回思緒。
朱砂嗓子難受的開口︰「北永縣的縣令是流年吧?」
莊客急忙拱手回話︰「是太後,流年是天元歷一年的解元,天元歷三年接任北永縣縣令,這次有人彈劾他收受賄賂導致北永茶城茶葉出現連年虧損,請太後明察,不過,因牽連甚廣,太後可移交審法寺,等待定奪。」她看起來狀態不好,累了嗎?那就稍後再為流年求情。
朱砂確實想交給審法,有些不舒服想下去休息。
莊客話落,突然有位不識相的冒出來︰「請太後嚴懲!北永茶城是我大夏國最大的茶鄉,流縣令仗權欺人,難平眾人之口,請太後罷免流縣令的職務。」
梁啟開驚訝的看向此人,文派還是武派?太後不適群臣噤聲的定律他沒學嗎?
果然。
曲雲飛立即瞪向徐君恩,怎麼教屬下的,莽夫就是莽夫,腦子都喂狗了。
徐君恩被瞪的懵了,這人是他的人嗎?往後一看,可不是嗎?新上任的兵部左侍郎。
徐君恩愧疚的看曲雲飛一眼,急忙出來說話︰「太後,流縣令的事還有待查清,等余審法有了確切的證據再判不遲。」今天就算了。
新任兵部左侍郎不解的看向他最敬重的威遠大將軍,為什麼!如此罪大惡極、仗勢欺人的人不該立即嚴懲!這是大將軍一直傳承的軍人是非觀,為什麼……
眾武將見狀愧疚的垂下頭,傻子呀!太後病者呢!那可是太後,踢走了前朝老臣的太後,他們一貫的默契是,太後不適絕不找事!
朱砂剛想說,那就這樣。
突然又有不識相的站出來道︰「太後,莊大人的折子已經證據確鑿,何必再延誤,臣懇求太後皇上給流縣令定罪!」
徐君恩詫異的看向曲雲飛,原來文官里也有不開竅的!這回誰也別笑誰。
曲雲飛弄死他的心都有,誰準他登堂的!
朱砂聞言收起不適,打起精神,琢磨著看眼夏之紫。
夏之紫覺的母後可能染了風寒,剛才春江不是說母後一夜沒睡。
朱砂不動聲色的哼了一聲。
夏之紫立即正坐,神態如初︰「但憑母後做主。」
朱砂又看了一遍折子,她對流年已經沒什麼印象,但是隱約知道這人很傲,文采不錯,對人對事有獨到的見地,雖然品級不高卻沒有怠忽職守的行為,以他的家世和行為,說他貪污受賄未免太勉強,雖然折子里義憤填膺、字字珠璣可朱砂認為做人到了流年的高度,準則應多過對世俗物的追逐。
朱砂想到這里看向曲雲飛︰「曲太督。」
曲雲飛急忙出列︰「臣在。」要殺要剮一句話,然後散朝,就算冤枉了也是這官員倒霉。
朱砂咳嗽一聲,接過春江手里的茶飲下,看來真感冒了,到底是老了︰「曲愛卿費心一下,傳流大人進京。」
茶葉是北永乃至大夏的茶業聚集地,流年做這一行應該知道北永對大夏國的重要性,為何會出如此大的紕漏,還是說他亦無法處理︰「即日傳旨,他到了,立即面聖,咳——」朱砂喝口茶,因為涼了有些冷︰「眾位愛卿可有本要奏。」雍倉案還沒報吧。
那位文官見狀,心想怎麼能不了了之,剛想說什麼,曲雲飛目光陰冷的看過去!
眾人也直直的看著他,大有他敢說一句話法辦了的效果。
該文官被看的傻眼,頂著無限壓力撤回去。
夏之紫見沒人動,目光若有若無的在群臣身上飄過,此種對母後無言的敬重,他何時才能讓群臣如此對他,而他真的有能力駕馭母後提拔的這群臣子嗎!
夏之紫回神,威嚴的宣布散朝,轉身扶著朱砂離開,身為人子,不該他想的他一定會忘記。
……
朱砂出了乾德殿直接上了坐攆,沒讓紫兒送︰「你回上書房,很多事他們沒報折子你要看,听听他們有什麼想法,本宮沒事,有太醫呢。」還跟︰「榮安也會給你報備,你不用跟著又不是大事,去忙吧,回頭報給本宮。」朱砂說完走了。
夏之紫站在原地,恭敬的目送那抹身影離開,看著車攆、侍女消失,心里一陣茫然,超越她何其為難,又怎麼敢褻瀆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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