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2011 第三章 皇宮之變

作者 ︰ 杜柏

我們一路左轉右拐終于在傍晚的時候到達一個小鎮,小鎮人家不多,街道上有一些玩耍的孩童,我們找到一家客棧打算在里面先安頓下來。

「客官,要點什麼?」我們剛到門口,店小二就迎了上來。

「小二,給我開兩間房,在拿些吃的上來。」兩天了都沒有好好休息,我確實是累了,很想洗漱一下然後安穩的睡一覺。

「對不起,客官,小店現在只有一間房了。」

「一間房?那鎮上還有其他客棧嗎?」南宮紫媛不禁皺起了娥眉。

「不好意思,客官,和平鎮只有小店一家客棧。」這真是我們所始料未及的,好不容易到了一個鎮子找到一家客棧還只有一間房,無奈之下只能開一間房,我和南宮紫媛都大概梳洗了一下,正好小二端上飯來,我們都很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對桌上的飯菜進行掃蕩。

「喂……」吃到一半,南宮紫媛對著我叫到,我很驚奇,還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我。

「嗯?你是在叫我嗎?」

「廢話,不是叫你叫誰啊?」南宮紫媛的態度再次讓我感到驚奇,一點沒有被俘虜的覺悟,竟對我這樣說話。

「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難了,是患難之交,我們以前的張就一筆勾銷吧,以後我們在江湖上行走要相互扶持,不過在這之前呢我得先給你起一個名字,不能叫你太子殿下,你以前的名字也肯定不能再用,恩…我想想,我有一個遠房表哥姓易,要不你就先將就著也姓易吧?至于名字嗎……你現在是一個落難太子,也就是一條落難小龍,可是龍呢,尋常百姓都是不能叫的,誒!!!要不就叫洛麟怎麼樣?恩,就這麼定了,你以後就叫易洛麟,我現在嗎勉強算是一個逃犯,不過那些木頭兵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可是我也不能叫原名,在江湖中行走,一旦打出我們南宮世家的名號肯定可以橫著走了,那樣一點也不好玩,我父親有三個女兒,我最小,在整個南宮家的女子當中我排行第七,以後你就叫我小七吧,想想還真是不錯哦,易洛麟,小七,我真是太有才了。」南宮紫媛可能是吃飽了,腦子里想的這些東西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不過她說的很對,我不能告訴別人我是太子也不能再叫我以前的名字,只能改個名字。

「喂,你怎麼不說話啊?為了你我絞盡腦汁給你想名字,你怎麼半天一句話也不說啊?誒,說說,我給你起的名字怎麼樣?這可是一代神女為你起的名字,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哦,這輩子能不改的話最好就別改了,嘿嘿.」我真是很難明白南宮世家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當代家主英明神武,他們家的小姐怎麼會是這樣,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不過想想也釋然了,她是南宮家主最小的女兒,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肯定是被寵壞了。

「喂…」見到我一直沒有理她只是埋頭吃飯,她自己說了半天就得到我這樣的態度心里很是不服氣,拿著一雙筷子在我面前晃悠。我抬頭看了看她,很認真的說道︰「首先,我要強調的是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不準你這樣對我放肆;其次,我現在確實得改名字,你的想法只能作為我的參考並不能決定什麼;再有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去想的,並沒有人強迫你,所以你是否很累與我沒有什麼關系。」

「真是個榆木疙瘩,一點意思也沒有,算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睡了。」听到我的這些話她覺得很是沒有意思便不再說,起身向床上走去。

「哎,那個…小七,你睡床上那我睡哪啊?」從來沒有過和一個女的這樣共處一室,這讓我很難適應,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一間房里只有一張床,而我總不能和她睡一張床上,雙方都不會同意。

「你?你當然是打地鋪咯,只有一張床,難道你想讓我睡地上啊,我身上還有傷呢,這麼做你忍心嗎?」她說的倒是很有道理,我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總是那麼有道理,沒有理她,我繼續埋頭吃飯,而她則走到床上放下簾子睡了,我再次不明白了,和一個男人在一個房間里,盡管我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是她怎麼就那麼放心呢,一點也不擔心,倒顯得是我過于小氣了。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我們吃過飯卻是閑了下來,出宮已經兩天了不用應付宮里的種種瑣事,一時竟有些不適應,已經出來了,我打算去江南游覽一番,第一站就先去蘇州,這次我沒有和南宮紫媛商量,直接叫她一起去。

「喂,易洛麟,我們這是去哪兒啊?你就這樣走啊?」

「你還要怎樣?」對于她這種態度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很是不耐煩。

「我要怎樣?我問你,你身上帶錢沒有?」這讓我確實為難了起來,平常生活在宮里,什麼東西下人送來,不曾買過什麼東西,身上自是不會帶錢,看到我這副為難的樣子,她的臉上不禁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看你這幅表情就知道平常被下人伺候慣了身上肯定沒有帶錢,算了,你等著,我去弄點錢回來。」說罷,她走出了房門,而我則只能在房間里等著。

她很快就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錢袋,當她把里面的錢到出來的時候嚇了我一大跳,大概有幾十兩銀子,這麼短的時間內他肯定賺不到這麼多錢。「你這些錢是哪里來的?這荷包也不是你的,你不會是偷的吧?」

「別說這麼難听好不?我這叫劫富濟貧,反正那些人仗著有幾個臭錢整日作威作福,魚肉百姓,偶爾就救助一下我們這些窮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說的振振有詞。她的這種想法讓我很難接受,所謂物盡天擇適者生存,有競爭力才會有發展,才會讓國家不斷的壯大。

我們一起結過賬,在馬市上買了兩匹好馬,縱馬向江南前往,一路上我們遇見了很多的事情,我漸漸的適應了外面的生活,接受了易洛麟這個名字,而南宮紫媛一直在我身邊跟著,好像從來不曾想過離開,也漸漸的忘了她曾經到宮中偷東西的事情,我開始稱她作小七。我們到達甘肅的時候宮中傳出消息︰太子失蹤,皇上年邁,八王爺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四弟做了太子,並在兩個月後舉行登基大典。這個消息很震撼,以小七的看法︰宮中並不曾找過我,這不是簡單的太子失蹤,四王子即位,有人直接謀劃了這一切,我這等于是被費,宮中的大權已經不在父皇手里,就算我現在回去也無法改變什麼,更有可能賠上自己的姓名。不得不說她的想法很獨特,而且很有見地,對于這些問題我直接選擇了忽視,我從小就對當皇帝有一種抵觸情緒,現在這樣正好幫助了我,以後我就可以和一些文人交流心得,在一座山上建一所房子,我和我的妃子同住,日出而耕,日落則息,我們可以一同教導我們的孩子,少了宮中的勾心斗角他們一定會快樂的長大。我唯一擔心的就是父皇和母後的安危,宮中的大權已不再父皇手中,那麼八叔會以怎樣的態度對待父皇和母後呢?想來應該是沒什麼事的,畢竟父皇和八叔是親生兄弟而且他想要得到的皇權已經到手,應該不會過分的對待父皇,小七說這些根本不用擔心,最起碼短時間內是不會發生什麼事的,詔書上說四弟將在兩個月後登基,在這兩個月內,如果父皇同意四弟登基的話就什麼事也沒有,如果不同意的話可能會受些苦,但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我細想了一下,她確實分析的很對,現在正是換代的關鍵時刻,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皇宮的那片土地上,如果突然出現皇帝猝死這種意外事故肯定會引起全天下人的質疑,更有可能引起暴動,想來八叔也不想有這種意外發生,至于兩個月之後也不用擔心,小七說過八叔是個聰明人,在四弟登基之前都沒有迫害父皇,又怎麼會在登基之後的短時間內殺害父皇呢,關鍵是四弟剛登基太上皇就駕崩,這不得不讓人質疑,天下間不乏聰明人,有野心者*縱這一切肯定會在國內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弄不好八叔就會背上一個謀權篡位的罵名,而且即使鎮壓了這些也會對國力造成很大的損失,這些都不是八叔願意看到的,她的這些看法中我唯一感到質疑的是八叔怎麼會背上一個謀權篡位的罵名呢?朝廷每時每刻都對文字進行著最嚴格的管理,像這種大逆不道的語言根本不可能現世,而編寫歷史的那些史官更不可能去寫這些,也不敢去寫這些。我的質疑遭到了小七的鄙視,她說朝廷對文字的管理就相當于掩耳盜鈴,自己听不見就以為別人也听不見,而且這種嚴格的文字管理嚴重阻礙了文化的發展,使人民有口不能言,有手不能書,但是歷史什麼時候都有人在寫,只不過是現在的朝廷還是朝廷,這些東西還都不能現世,至于那些史官他們所寫的東西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部家史而已,怎麼能與歷史相提並論?她的看法確實很獨到,這與她平時調皮的樣子完全不符合,盡管這些看法是有損皇權的,平常人根本不敢說這些,可就是這些話讓我絲毫想不到該如何去反駁,可以說听到這些話我心中五味陳雜,第一次對以前所學的種種產生了懷疑,它好像把我帶進了一片沼澤中使我困與期中,可又好像給我打開了一扇窗戶,使我看到了新的天地。

小七在這些方面是很有天賦的,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且她的那些獨特的見解更是讓人久久難以釋懷。我漸漸的忘卻了她曾經在宮中大鬧的事,不再把她當做一個犯人而是一個朋友,一個值得用一生去相交的朋友,至于她在宮中所拿的東西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想來或許是很貴重但于我並沒有什麼關系,我便還給了她,她當時很吃驚,問我可否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我說這些東西與我已經不重要了,既然你想要就拿去,她笑我傻說︰這東西她要不了,當時去拿也只不過是為了好玩,不過現在的我也確實是用不著,她就先替我保存著,總有一天她會還給我。

我忽然想起了文丞相,文丞相是一個很和藹的人,待人也很友善,我以前經常和他討論一些文學方面的問題,他的思想很是受儒家思想的影響,就比如在滿朝文武都要求立太子候選人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反對的,他說︰皇帝是正統皇帝,太子當然要是正統的,選王子為太子盡管不損王室血脈,但是有損帝威,說句難听的話,就算太子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也沒有我們這些臣子說的什麼,作為一個臣子就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幫助皇上治理國家才是正事而不是去討論誰做皇帝。他的這些話除了少數幾個大臣沒有發表意見之外得到了其他大臣的嚴厲斥責,他的努力也並沒有改變什麼。過于悲哀的是文丞相死得很是悲慘,被人誣陷貪污,生活不儉,按律丞相犯此法當處以凌遲之刑,我還記得在文丞相受刑的那一天宮中得到消息文丞相在去刑場的路上咬舌自盡,事實上我從阿仁口中得到的消息是文丞相在去刑場的路上大罵八叔是狼子野心,還斥責那些大臣有口不言而心甘情願和八叔一起同流合污,他要以斷舍告天下︰狼子當朝,我文人有口不言,有愧于聖人,枉讀聖賢書,要此舌何用?不若咬斷喂狗。我相信文丞相是不會做那些不堪的事的,我覺得一個能在政治和文學方面有成就的人他的心境不會低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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