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弟” 045.步無情

作者 ︰ 荇菜

這些日子為了這個案子,本就冷漠的三王爺比以前更為恐怖,一直站在步無情身後的男子上前一步,「王爺,不如見見吧,說不定,他真的知道。」

侍衛抬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就像是王爺的影子般,無聲無息,卻無時不刻不存在,如果不是他說話,就連他幾乎都要忘了他的存在,這人,就是步無情的貼身侍衛,歐陽北,他與三王爺之間的情誼非比常人,歐陽北從小就跟在步無情的身邊,兩人情同兄弟,只是歐陽北謹記身份尊卑從不逾越,步無情也只有面對他的時候,才會多了幾句話語。

步無情沒再出聲,繼續看著手上的兵書,歐陽北抬頭看著那名侍衛,「你先下去吧。」等到侍衛離開之後,歐陽北看著步無情,「王爺,不如,屬下先出去看看吧。」

步無情連頭也沒抬,「隨你。」

十二站在門外,被風吹得鼻涕直往下流,這里可是軍營的之內了,連個火爐也沒有,這三王爺也不用節省成這樣吧?四周的風呼啦啦的往脖子里面灌,冷得她幾乎要將頭縮進衣服里面去,將衣領拉得高高的,盡量遮住自己的臉,給自己一些溫度。

而歐陽北一出來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一時之間,劍眉緊蹙,看來,這人也不過是想來騙賞銀的。

十二一見有人出來,立刻氣得想白他一眼,可是眼楮已經凍麻了,用有些青紫的嘴唇顫抖著說道,「你……個……丫的。」

歐陽北沒听得太清楚,也不想听清楚,「若是想要賞銀的,就快些離開,王爺今兒個心情不好。」

卻見十二將手顫抖的伸入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飛到歐陽北的身上,「你個……丫丫的,呸,爺才不稀罕你的賞銀……再……再不讓我進去烤火,爺的心情也不會好了。」說完,就往里面走去,還狠狠的撞了一下歐陽北。

歐陽北看著手中的百兩銀票,攔下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十二白了他一眼,現在他什麼也顧不了了,之前想著有禮的接近步無情,可現在這種情況,若是他再繼續有禮下去,就會成為封丘王朝第一個被凍死不不止,還會被風吹成人干的親衛。

「你若是不想為你家王爺分憂的,盡管攔我。」十二眨了眨已經被凍得有些沉重的睫毛,抖著身子向里面走去,看也不看坐在案邊上的步無情一眼,縮著脖子坐在火爐旁邊徑自烤了起來。

房間的溫度瞬間冷了好幾度,周圍的空氣也凝結成劍,直指十二,他頭也不回,悶聲悶氣的說道,「王爺不要動怒,是你不以禮相待在先。」手腳已經漸漸恢復了知覺,十二這才起身,恭敬抱拳說道,「王爺,草民能夠幫王爺查出那些盜取官銀的真正黑手。」

歐陽北立刻抬眼看著步無情,這個男人說真正的凶手,這麼說來,他與王爺所判的一樣,那花弄影並非真凶。

步無情緊緊的盯著十二,「你膽子還不小,居然敢擅闖本王的軍帳。」

「草民又不是傻子,再站下去非凍死不可。」十二抬頭看著步無情,這人眼神陰涼,一臉濃密的胡茬遮住本來的面目,其實光是看皇上與絳月就知道知道,這步無情的長相肯定是不會差的,但這胡子實在是有些礙眼。

而在見到十二樣子時,步無情的瞳孔突然緊縮,心里狠狠的一抽,眼神如流波折射出希冀之光,又如滔天巨浪晦暗不明,他猛地起身,由于速度過快,右手狠狠的撞在案角,他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就一步步,慢慢的走近十二,那殷紅的血,一滴滴,無聲,卻力度重如千均,地板上很快就多了一竄駭人的血珠子。

歐陽北立刻閃身過來,想要替步無情包扎傷口,卻見藍十二已經從懷中掏出一只小藥膏,快速的擦在步無情的手上,清冷的聲音,適時打破這氣氛異樣的空氣,「王爺,雖然本是小傷,但這里晨夜寒冷非常,白日里卻比盛夏更熱,傷口難免不容易好,擦上這個,保證你明天起來,皮膚又會變得滑不溜丟。」這步無情膚色古銅,應該與他多年來常駐在關外有關,但皮膚卻是出奇的滑女敕。

「你是誰?」步無情的聲音從頭頂輕輕響起,如在薄霧之中尋覓前方的人兒,帶著探尋與小心翼翼,像是怕驚醒這突如其來的美夢,之前的冷冽之氣頓散,卻如春風般輕撫人心。

「草民……大家都叫我十三弟。」他在家排行十三,因為之前夭折了兩個姐姐,但為了不影響家中獨子,他的排名並未像姐姐們那樣變動過。

「十三弟?十三。」步無情喃喃自語,細細的看著十二的眉眼,「你不是她,是啊,你怎麼會是她呢?」

歐陽北這個時候也看清楚了十二的全貌,心下一驚,臉上卻無多余的表情變化,都怪他,若是他剛才看仔細些,斷不會讓這個男子進來,立刻單膝跪倒在地,「王爺……」

步無情手一抬,「不關你事,起來吧。」步無情折身回案,緊緊的凝視了十二良久,這才垂下清亮明華的眸子,似乎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沉聲說道,「你,最好能夠說服本王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十二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挑了挑眉,走上前兩步,拉開長長的袖子,露出如皓雪一般的肌膚,卻見上面多了許多斑斑點點,很有些惡心,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就憑這個。」看著步無情微微緊抿的薄唇,十二不急不徐的問道,「王爺久居關外,不知道有沒有見過這個?」

步無情冷冷的看著他,不發一語。

歐陽北上前兩步,細看了看,「這個倒像是中了毒。」

「這位先生還有些見識。」瞥了一眼步無情,勾唇一笑,「王爺,在杏花村外三里地,正是官銀丟失之地,當初草民也以為那盜賊真的在杏花村,仔細研究了一下地圖,才知道王爺也只是估計,因為那里三方都有關卡,若是尋常人等想要運出那批官銀根本就不可能。那里確實也發生過一些打斗,現在凌亂不堪,連樹枝枯藤也免不了被牽連,死傷無數。光是憑那些樹上留下的劍痕,就能看出全是武林高手,才能有此做為,草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當時場面有多麼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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