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眼前的中年人叫自己皇子,隨即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位就是雲汐城的城主徐太守,當年他去都城拜見父皇的時候,還見過自己,如今認識出自己也不奇怪,少年如是的想到,只是那時候自己年歲尚輕,如今時隔多年,這位還能認出自己,可見他對魂月帝國是多麼的用心。
「原來是徐城主教的好兒子呀。」少年一臉冷笑道。
徐太守見少年似乎不肯罷休,咬咬牙,伸出手對著徐大少月復部劈去,見自己兒子倒飛出去,心里很是心疼,彎了彎腰,咬著牙冷冷的說道︰「小兒年歲尚清,不懂世事,如今老夫永遠斷了他魂修之路,讓他一輩子做個普通人來償還他得罪月寒殿下,希望殿下放過他斷手之事吧。不說以你月寒殿下的皇子身份,單憑殿下你魂修的身份,就不會和一個無知小兒斤斤計較吧。」這句話明顯的是奉承眼前的月寒殿下,當真听了這話月寒還真有點飄飄然的感覺。
圍觀的群眾恍然大悟,原來是城主大人,怪不得會如此大膽的打少城主呢,老子打兒子是天經地義的,打他他也得挨著。
徐太守也是魂修之人,而且修為達到捕魂鏡,三魄期。這在雲汐城已是很難得了。要知道魂修一途,修煉是千難萬難的,有些人窮一生之精力也達不到捕魂鏡的高度,或許和個人天賦有些關系,亦或許是徐太守來到雲汐城和雲汐潮有關吧。一個普通人受一個搜魂鏡的攻擊,也一定是九死一生,更何況受到捕魂之境的親自出手專門破壞靈魂,直接被傷徐長生肯定是這輩子與魂修無緣了。小廝眼楮極為好使,見自己少爺倒飛出去,口角還不時的吐出鮮血,連忙跑過去將少爺扶起。
又有誰能明白此時徐太守的心情,萬分苦澀一起涌上心頭,本來打算再過一年,將徐長生送往魂生閣開啟魂修的,哪知今天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以自己的資質不要說是能修煉到魂生境,只要是能給自己孩子有一個很好的鋪墊就行了,把希望寄予下一代,哪知今天徹底斷絕了他的希望。魂生閣既然號稱整個大陸開啟魂力最好的地方,希望他們有辦法讓他還有辦法魂修吧!徐太守在心底默默祈禱。
听到徐太守恭維的話月寒真的很受用,虛榮心大漲。也是那個年少風華的人,會沒有一些虛榮心?又見城主斷了他的魂修之路為自己出氣,也不好再說什麼,在怎麼說我也是個魂修高手,怎麼會與一個螻蟻一般見識,既然這小子已是一個廢物,不廢他手有何妨?想道此處,便笑著說道︰「我和他也沒有什麼什麼深仇大恨,既然城主你說了,我便答應你不要他那只手就行了,只想城主你回去後,多多管叫一下。」
「殿下說的是,我回去後一定多家管教。」徐太守道。既然沒事了,當下邀請到「既然沒事了,殿下不妨到城主府去暫住,好靜心等待雲汐奇觀。」圍觀群眾見好戲演完,紛紛四散開來,街道恢復以往的平靜,如不看路邊還躺在地上的馬匹,絕對不會有人知道這里曾今上演一出精彩的戲劇。
好不容出來一趟,哪能不玩得瀟灑,痛快。進了城主府,肯定不是那麼自在。當下拒絕道︰「不勞城主費心了,我這次出來,只是為了增加閱歷,長長見識,已經在城中找好地方了。」
見他拒絕,也不強迫。徐太守笑著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了,我帶著小兒先走了,若是遇到什麼難事,直接來找我便是。」不等他回話,走向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液的徐長生。看著他嘴角的那絲血液,有深深觸動他的靈魂。
「走吧,回去……」徐太守面無表情的說道。
被扶起的徐長生看著少年臉上那若有若無笑意,一股怒火直沖心房,狠狠的瞪著月寒一眼,仿佛下定決心要把他記在心中一樣,一絲冷芒從眼中一閃而過,可見他對月寒是多麼的仇恨。即使是捕魂境的徐太守也沒有看到他那眼中一閃而過的冷芒,徐長生在心里暗暗道︰「請你記好今日的恥辱。這等恥辱,對我來說是很深的傷害,也徹底斷了我的後路。不報此仇,枉為男人,不管你是何等身份,我也永遠記著你今日的侮辱,永生不忘,因為你是第一個這麼侮辱我的人。」
小廝名叫黃真,在徐府做小廝已是幾年,一直對徐府忠心耿耿,平時少爺又對他不錯,如今見少爺傷的這麼重,就是與眼前的少年有直接的關系,怒目瞪視,那樣子就想把他給吃下去,可是又打不過他,只瞪視著他,來表達心中的仇恨,眼下老爺叫走,雖然不甘,可又有什麼辦法,自己又沒有開啟魂生,更是打不過他,只能作罷,扶起少爺一拐一拐的向城主府走去。
見他們走後,月寒向前走去,拐進前邊的一間酒館,一臉玩味的自言自語道︰「在皇宮里沒意思,哪知出來更沒意思,居然踫見一個頑固子弟,而且還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雖說無趣,但是很合我胃口。」
城主府的位置極為特殊,建在雲汐城中央突起的小土包上,舉目四望,便可將整個雲汐城中囊括在視線之內。據傳說,城中突起的小土包,是以前雲汐城還不是城的時候,一個極為強大的魂修在此練功所至,那魂修高手手也沒想到自己練功會有這麼大的威力,于是便留下作紀念,以證明曾今自己也輝煌過,還叫是人知道這座小土包是自己所建造。後來一些魂修發現雲汐潮,能夠增加魂力,慢慢的來的人就越來越多,以至于後來就建座城。
穿過鬧市,不一會便看到一座雖說不是很豪華,但佔地面積極大的府邸,上面印著金黃色的徐府兩個字。走在前邊的徐太守轉過身來對著小廝說道︰「黃真,你先下去吧,我和少爺說會話。」
「走吧,你隨我進去。」徐太守面色陰沉的說道,只是聲音中少了幾分嚴厲,任誰都听得出這位城主大人沒有生氣,看他面色陰沉恐怕也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吧。
黃真知道少爺要挨訓了,更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只得先告退了,晚些時候在找少爺。
听父親要找自己說話,徐長生忍不住心里一突,在心里默默為自己祈禱,希望這一次不挨打就好,今天的這件事,是他有生以來犯得最為嚴重的,挨訓是恐怕避免不了的。嘆了口氣,隨著父親走向府內。
徐府在雲汐城可以算得上豪門大戶,府中小院不是很大,一眼望去府正中央有一個小型湖泊,旁邊豎著幾排房屋,陽光照射下,把整個房屋倒影在水中,看上去很美,由此可見徐城主還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走在前邊的徐太守沒說一句話,一直不停地向前走去。穿過府中屋檐下的長廊,徐長生終于忍不住了,見父親不說話,他的心越是不安。父親的的脾性他很清楚,以前不管放過什麼錯誤,先是劈頭蓋臉的先將自己罵一頓,可今日……實在是忍不住了,便結結巴巴的問道︰「父親找我所謂何事?」
听到兒子的問話,徐太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色已不在那陰沉,只是聲音有些僵硬的道︰「你今天可是恨我?」
完全將他的問題忽視,或者說他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沒有呵斥他為什麼又惹禍了?也沒有問他受的上重不重?他知道自己下手的分量,離命還差很遠。只將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提出來,是害怕因為與兒子之間會有所間隙,他畢竟還是小孩,那會想那麼多?
「父親為何這樣問我?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已經給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听了這話徐太守的心忍不住又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可誰又知道他的心里是多麼的痛苦,打在兒身上,痛在他心里呀!努力的平復一下心情,恢復了往日的威嚴,嚴肅的說道︰「你真的隱藏很深,我也沒有想到你還有這麼骨氣的一面,不愧是我徐太守的兒子。」
光是骨氣又有何用?能當飯吃?不能,能為我洗回侮辱?更是不能。這個世界就是實力之上的世界,普通人在這里豬狗都不如,若是不努力,正能是被人宰割的對象,這就是現實。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建立在開啟魂生之後的基礎上。徐長生想清這些道理,忍不住慘淡一笑道︰「父親大人,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就算了吧,不要再提了行嗎?」說這話時他眼中閃過的一絲痛楚,還是沒能逃得過徐太守的眼楮。
徐太守知道他是為了不能開啟魂生而情緒低落,展顏一笑便鼓勵道︰「我兒這是怎麼了,剛才的骨氣哪里去了?不就是以後不能魂生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有我在的一天,誰要傷害我兒,只能從我尸體上他過去。更何況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開啟魂生。」
徐太守的話就像一支大炮,把徐長生一下打到地獄,一下升到天堂。徐長生此時渾身顫抖,自覺眼淚要飛出眼眸似的,心里暖暖的,就好似冬天被陽光融化的那種溫暖。回想以前自己說做的一切,只感覺那時自己太不懂事了,不知道為了父親添了多少麻煩?看著他那雙鬢的白發,只覺得自己的心狠狠被觸動,眼眶已被淚水沁濕。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