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打。」凌韓雪生氣了,多久沒被人這麼耍過了。她揮起因為緊張攥起的粉拳砸向何一,後者也不閃避,挺胸擋下這只拳頭卻低估了其力量,頓時吃疼,苦下了臉。
「咯咯,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姐姐面前貧嘴。」見何一的可憐樣,凌韓雪笑顏逐開。
「真的可以嗎?以後我就叫你姐姐。」何一突然冒出這一句,深邃的兩只眼楮定定看著凌韓雪,目光中含著希冀。
凌韓雪的心神不由一亂,錯開何一的目光,想婉言拒絕。卻又被他抓住未及時收回的小手,芳心大亂,目光相接變得迷離,鬼使神差地說︰「可以。」
「太好了,我又有一個姐姐。」何一高興的在凌韓雪的手背上親了一口,令她觸電般趕緊把手抽回去。
凌韓雪好不容易才平復復雜的心情,回頭看到何一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她也笑了。就當一時頭腦發熱吧,認了這麼個弟弟倒也不錯。就是不知…小雪接不接受得了。想到自己那個嬌生慣養的親妹妹,她不禁有點頭大。
跑車重新發動,凌韓雪考慮到時間問題,加快了驅車速度,所以不敢太過分神跟何一說話。只問了幾個關鍵的問題,了解他的基本情況。
何一偷瞄了專心開車的凌韓雪一眼,臉上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喜色。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最終還是動用了一縷精神力。
「哇,藍博基尼跑車,最新款的LP550-2,太漂亮了!」一個車迷男透過虛掩的車窗盯著駕駛座上的大美女,心跳得跟動力火車似的。
「是啊!太漂亮了,要是能給她當司機,此生追不到美女我都願意。」旁邊車迷男的朋友如是說,滿臉迷醉與憧憬。
「就你還想給她當司機…配嗎?瞧你這副德行,我想修三世福也別想泡到美女,見到美女就邁不同腿的家伙。」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輕蔑的聲音。
「吳志高,你這話什麼意思?想找打啊。」車迷男見自己的兄弟受辱,哪還顧得上看美女,站到那個出言不遜的男生面前,舉起碩大的拳頭。
「哼!又想仗著你人多嗎?王豐,你等著吧,上次的事我會十倍討回來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們連根咸菜也不是。」吳志高的塊頭雖然也不小,但明顯不夠那車迷男他們打,于是放下狠話,悻悻走掉。
他臨走時很不舍地看了那名車美女今眼,心里亦在很無恥地YY著,所意*的可比車迷男他們骯髒齷齪十倍百倍。
「真是晦氣!沒想到這個家伙還會來招惹我們,早知道上次就多踹他幾腳,讓他在國旗下唱京劇。」叫王豐的男生憤憤道。
車迷男隨之附和,說︰「他哪會唱京劇,還是讓他模仿神曲‘忐忑’吧。不過我估計只會听見一片鴨子慘叫聲。」
「哈哈!」兩人相視而笑,毫無顧忌。惹得不少路人投以鄙夷目光。這里是市一中附近的一條街,正是上學高峰時,學生滿大街。這輛深藍色蘭博基尼遠遠駛近就吸引眾多眼球,特別是當它靠邊停下後,有的車迷都邁不動腿。
「姐姐,我上學去了,謝謝你送我。」何一對凌韓雪親昵喊了一聲,拉開車門下車。他的出現立即吸引眾多隱含敵意的雄性目光,其中包括車迷男兩人,他們的目光是復雜的。
「傻弟弟,謝什麼呢。」凌韓雪嗔怪地白了何一一眼,向他揮手再見。
何一臉上綻開一個噙著幸福的微笑,合上了車門。凌韓雪駕車離開,何一頂著萬目敵視笑顏目送。車子走遠後,臉色頓時變得漠然。
絲毫不理會周圍人羨慕、嫉妒等敵視的目光,何一不疾不緩地向學校走去。凌韓雪車技很不錯,不然也不會開跑車。郊區公路上,車速一度飆到一百二十公里,給何一不小的刺激,也為他爭取了不短的時間。
「鐵槍,他…他好像是高二三班的,名字叫何一,很古怪,人也古怪,是出了名的逃課大王。」王豐認出了何一,對他朋友車迷男說道。
「听說過,沒想到這小子平時不顯山露水的,竟是富家少爺。」車迷男王鐵槍回道,他深看了何一的背影一眼。
「那恐怕不一定,我有次踫巧經過年級辦公室,听到老師們在談論這個問題學生,年級主任說他竟是孤兒。」
王鐵槍听了,腦袋里頓時問號連連,「孤兒?怎麼會?那他是怎麼進到我們學校的,不會也是像咱們一樣,是體育特招生吧?」
王豐搖頭,說體育隊里沒有這號人物。
「那你還听到什麼?」王鐵槍又問。
「我還听說額,街上人怎麼這麼少?」王豐四顧而視,奇怪道。
「不好,要遲到啦。」王鐵槍大驚,扭頭就往學校方向跑。
「等等,等等我。我跟你說,我還听說…他在外面兼職,自費讀書呢。」
何一沒想到在這會踫上班花兼校花-凌雪兒,雖然跟其他女生一樣穿的是校服,卻難掩她的出眾氣質。漂亮的瓜子臉,柔順長發披肩,身材也很不錯,有她姐姐的影子。假以時日,一定又是一個標致的大美女。
其身份不言而喻,是凌韓雪的妹妹。她正從路邊小飯館里出來,跟何一迎面踫上,四目相對。
不知怎麼,某人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變得特虛。里面有聲音不停在問,她剛才看見沒有?她剛才看見沒有啊?
依照往常的慣例,兩個人在學校外面踫上,會看對方,但不超過兩秒就有一個人側開目光,然後就形同陌路。
何一沒有躲開她的意思,因為他不想輸給心里那點罪惡感。真是莫名其妙,我又沒打算泡她姐姐,就算想泡又怎樣,八字沒一撇的事。而很意外的,凌雪兒也沒有避開他的意思。
「早啊!來這吃早飯。」何一數了一下,兩人注視對方已經超過三秒,干脆就湊過去,隨口侃了一句。
「嗯。」凌雪兒甜甜應了一聲,她的聲音跟她姐一樣動听,都有種讓男人骨頭酥掉的感覺。
何一的這次‘大膽’式搭訕,為兩個人之間搭建起第一座橋梁,雖然充其量只能算是獨木橋,但卻是他們同學近兩年的重大突破。說出來恐怕沒人相信,他們同班同學快兩年了,今天還是第一次走在一起,履行‘同學守則’第二條—路上踫見,互相問好後,可一起上學。
就這樣,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普通朋友距離,慢慢地往學校方向走,遠遠已看見頗為氣派的大校門。
「你怎麼不說話?」凌雪兒覺得氣氛有點沉悶得讓人難受,又不想自己尋找話題,于是就行使她的女生特權。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你說話啊。這是獨屬于女生的特權,她們有權力讓男生為她們開口說話,而且還得是挖空心思想的,不然別人一不高興就把你列入‘陌生朋友’,以後都不怎麼答理你。
而要是男生問出這句話,女生根本就不用應付,說什麼都行。可以干脆不說話,讓男生猜,或者假裝生氣,要男生哄她。這便是‘男女不平等條例’中的其中一條。所以告誡各男生們,不要給身邊女生問出這句話的機會。而當她問出來以後,極需謹慎,要「我在想你在想什麼。」何一沖凌雪兒笑笑,說道。
「你干嘛想我在想什麼?」凌雪兒回道,臉上有些驚訝,暗含羞怯。
「我就想你在想什麼。」何一臉上始終保持微笑。
這話可把凌雪兒繞暈了,她翻翻白眼,不再追究這個問題。問何一是不是有什麼高興事,看他臉上有喜氣。何一立即表現得有些驚異,說︰「沒想到這都讓你看出來啦。好吧!我就告訴你,因為今天早上有一只漂亮的鳥兒飛進我屋里唱歌。我感覺今天會有…大好事發生。」
凌雪兒咯咯笑了,說︰「你有沒有大好事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一件倒霉事在學校里等著你。」
「哇!什麼事啊?你別嫉妒我就那麼嚇我。」
何一今天的表情有夠豐富的,令凌雪兒幾度想伸手去揉揉眼,懷疑眼前所看到的人不是平時愛裝酷的他。其實她也跟平常很不一樣,可能是被何一給感染,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我騙你干嘛。」凌雪兒白了何一一眼,嗔怪道。然後就跟他解釋,說他昨天逃課被發現的事。
「什麼!昨天洪主任調課,原來不是自習課嘛。壞了壞了,這個月犯在他手里有三次了,已經超出他的忍耐限度…這要是去的話,恐怕是十死無生,我今天還是請假吧。額這個病假已經請過,臨時工假也請過,那麼就只剩下無理由的假了。」何一嘴角念叨著。听得旁邊凌雪兒直翻白眼,心想,真不愧是逃課大王,連無理由假都想得出來,這上學對他而言到底是什麼呢?同時心里面有一個很大的疑問,班主任袁老師怎麼會對他這般容忍?有時還在洪主任面前維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