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顯清靜的院落中,不時從外圍飄來人聲,微驚了安靜的角獸。
石忠義確實很快,沒過多久便折返回來,說已經全部處理好了,從後門直接出去就好了,角獸就在後門等著呢。
于痕一行人隨著興高采烈的管事很快便到了賣場的後門,果然,六只神駿靈動的角獸被六個專人看管著,等著買主來取。此次這個管事的提成那可是不小一筆吶,因此更殷勤,直送到這六人騎上角獸。
看著六人緩緩離去,這名管事算是真正松了氣,哼著回到賣場去了,繼續著他的生活。
由于現在還在城內,且于痕第一次騎乘角獸,因此他們六人在緩慢的向著北城門方向行去。
于痕新奇的坐在配好的鞍上,進行著生澀的控制,還好角獸性溫和,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只待慢慢熟練即可。
從賣場到北城門的一路上,由于街道上已經人流穿行,前進甚是不易,所以花費了一番功夫,可是也是這段時間內使于痕的騎乘技術好了很多,雖說不一定能夠控制的如臂使指,可是也是相當的熟練了。
終于到了北城外,由于大道上還是有來往之人,又慢速行進了一段路程後才在于痕的應允下疾馳著向北方而去。就在幾人剛剛疾馳沒多久後,一抹紫色出現在東門,疾馳著向東方遠去。
六只角獸先後的奔行,可謂是風馳電掣,此時的于痕也是控制自如的騎乘著角獸了。
「這角獸的速度真的是快多了,我們就這樣騎乘大約要多久能到平鄉派?」于痕大聲的問來。
「方跡師弟,我們這樣騎行大約要四到五天便可以到平城了,然後由于山林之地便不能繼續騎乘了,又要改為徒步前行大約兩天便可到雲山了,我們平鄉派便在山腰之上。那時我們便到了。」石忠義解釋說來。
「哦,這樣吶,那看來時間上是可以來得及了!石大哥,對于早到的準備拜入平鄉派的人你們是怎麼安排的?我想我們會早到兩三天吧!」于痕又問道。
「這你就放心吧,早到之人我們會有客舍安排的!到了收人之時在集體到武場挑選的!」石忠義也是詳細解釋來。
「好,謝石大哥了!」于痕謝過石忠義後便將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因為他發現疾馳的風並不能影響他們,他們身前像是有著屏障般。此時于痕的臉上被風吹得生疼,他知道那屏障是初元形成的,因此于痕也在試著如此做。
之所以沒人告訴于痕形成屏障,因為安清、林雲仍以為于痕沒有初元,而平鄉三人則以為于痕肯定知道,因此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于痕在進行著初元的控制。
現在的于痕對于自身初元的控制完全是一種本能,便是他希望初元從什麼經脈運行,初元便怎樣運行,從來沒有經驗以及危險的顧忌,同樣,對于目前的于痕來說卻是不需要有危險的顧忌。
很快,于痕便在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了初元屏障,只是這時于痕感覺到空間中的初元有些異動,他並沒去細心研究,因為現在還在疾馳的角獸上。當然,于痕很高興自己也可以輕松的在身前形成屏障,雖然消耗很大,可是對于他來說並不是不能承受。
就這樣,在途中又經過了幾座城,雖然每座城都要比名良城大的多了,可是于痕並沒有表現出十分驚訝之情,雖然心中一直驚訝不已。終在第四天傍晚時,六只明顯奔馳了數天顯得疲憊的角獸出現在一座很大的城門前,于痕六人終于到了平城。
平城的規模顯然不是以前經過的那些小城可以比擬的,這才是真正的大城,于痕終于驚訝的表現了出來。
巍峨高大的城樓下寬闊的城門大開,再下便是寬闊的道路,可並行數十人不止,寬厚的城牆向兩邊延伸而去,不見盡頭,其上時有人來回的巡邏著。
于痕站在城下,一種撲面而來的厚重之感油然而生。騎乘著角獸緩緩的進到城樓的通道之中,本來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此刻的通道更顯幽深,行了好會才行出通道,眼前的繁華之景,讓幾人,主要是于痕駐足不前了。
這條主街道上,皆高樓林立,金碧輝煌,氣勢恢宏。此刻華燈初上,迷離炫美。其間人聲鼎沸,來往不絕,好一番熱鬧繁花之景。
「既然天色已晚,我們就無需急忙趕路了,在這平城休息一晚明早在出發吧,接下來的路便是要徒步而行,我們不如在這養精蓄銳一晚,你們看好嗎?」石忠義看著于痕建議著說來。
「好,想必石大哥對這平城甚是熟悉吧,接下來就要麻煩石大哥安排了!」于痕客氣的答應下來。
「方跡師弟客氣了,過不了幾天咱們便是同門了,況且你們還救過我們,你一直這樣就見外了!」石忠義很是真誠的說道。看到于痕微微的歉意眼神繼而說道︰「走,咱們去前面的一家有名的酒樓休息吧,那確實不錯,不過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空房了,不管了,到時讓老板騰也得騰出幾間來。」說完後便在前面帶路了。
此刻由于已經不能再騎角獸了,便牽著步行前去。
街兩邊到處可見店鋪林立,其間人頭攢動,行間看到人最多的便是一家叫「夢春閣」的富麗堂皇的高大樓閣,其次便是不遠處沉重凝滯的灰黑青石建築,雄渾壯闊的門樓,其上匾額書漆黑「任務樓」三個大字,給人一種壓抑之感。
于痕沒有好奇的詢問,他了解,這些地方並不尋常,他感覺,也許不久以後,自己會和他們有交集。
在這平城中,于痕還發現了在其他城中很難見到的武器店,防御裝備店,拍賣行以及典當行,這些地方的人僅次于剛剛過去的兩個,但是呼喊鼎沸,噪雜不已,感覺卻更甚。
這些樓閣碧牆間的陰暗巷落處,于痕一直都發現行乞之人在里面,里面是污亂不堪,而更多的是對這些人的拳腳相向,肆意凌辱,路人視而不見!街上也是發生了數起打斗之事,將寬闊的街道竟堵塞了起來,且大打出手之人間也是狠辣異常,凶猛無比,圍觀人群卻起哄叫好!趁著如此混亂,那一只只伸向他人衣服的手收回時總是多出一些東西,看到之人卻茫然無睹!
于痕沒有做任何事情,像人群一樣,又不同于人群,只是深深皺起了眉頭,不語前行。
這繁華誰能看得清,迷離了其後掩藏的污濁。
這喧囂誰能躲得過,麻木了深隱心中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