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崔樹生,陳昊曦心中不免為其鳴起了不平。婦人此刻臉上竟是樂開了花,只見她猙獰的朝著陳昊曦嗤嗤的笑,邊笑邊問道︰「繼續繼續,太有意思了,沒想到我設計這麼久的計劃竟被你看穿了哈哈哈哈。」
陳昊曦聞言,暗道這人莫不是精神有問題,否則死到臨頭了還能笑得這麼歡,隨即收了收神繼續道︰「只是出乎你們意料之外的是案發後我竟然沒有當場指證崔樹生,甚至連半個字都沒提,這讓你們打好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于是你們又費盡心機策劃了張向前被襲事件!不過,」陳昊曦說到此,飽含深意的看了眼夫人緩緩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必須讓設計讓倪山先一步死去,否則整個布局就會被破壞掉,不是麼?」說到此,陳昊曦瞥了眼眼前的婦人,只見她仍面帶微笑沉默不語,忽然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于是皺了皺眉繼續說到︰「我們發現無頭尸體的時候,見其脖頸處血液向外噴灑仿佛剛被割去一般,另外尸體身上還穿著列車服,在未確定死者身份前大多數人第一個反應肯定會判斷死的就是矮個子保安倪山,可惜….」陳昊曦說到這里,臉上泛起一絲不屑的笑。
「可惜什麼?」夫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可惜你們棋差一招,本想給死者安上倪山的身份,卻聰明反被聰明誤,將帶血的證件照塞進他的上衣口袋里!要知道這列車的工作人員所著服裝均是加厚型,再加上制服里面仍有厚厚的棉絮,所以血液很難滲進口袋里面,可崔樹生拿出來的證件照卻沾滿了鮮血,這顯然不合常理!!唯一的解釋就是」說著陳昊曦目光一凜,抬起手臂直指婦人,大喝道︰「唯一的解釋就是證件是你特意塞進去的,說的沒錯吧,倪山!!!」眾人聞言均是愕然和迷茫,紛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中年婦女,對面的婦人此刻反而沒有多少驚慌,不緊不慢的笑道︰「哈哈,不錯不錯,既然這樣我也不用掩飾了」說著撩去假發,抹去臉上濃濃的粉底,片刻之後,倪山就赫然站在陳昊曦眼前!
倪山掃了眼車廂內的乘客,隨後把目光重新放到陳昊曦身上,緩緩笑道︰「看來是我小瞧了你,沒想到我精心安排的計劃竟然被你攪亂了,可悲啊可悲!!!」
陳昊曦听到此心頭冷笑,目不轉楮的問道︰「為什麼你要殺他們?」
倪山聞言竟是目露凶光,臉上毫無表情的答道,「因為他們都該死」說著將頭轉向窗外,接著道︰「我祖上是地主,我曾祖父為了我們家族能夠世代繁榮,于是在某處修了一座聚寶庫,之後留下一張地圖,即為藏寶圖,這張圖由所有並代代相傳。可不料,曾祖父埋下寶藏留下藏寶圖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鄉里。一年前的一天晚上,當我父親正要把地圖傳到我手里的時候忽然沖進來一個歹徒,二話不說便捅了我父親一刀還搶走藏寶圖!」
「難道他是?!」陳昊曦好像想到什麼。
「對,就是豬八!」倪山瘋了般道︰「從那天開始我就跟蹤他,我發現他經常閑來沒事就坐火車來來回回,所以我就理所當然成了這里的保安。後來我才發現,他在尋找同伙,跟他一起去挖寶藏的同伙!!」說著,倪山冷笑一聲,「崔樹生,張向前都是貪財之徒,見豬八來找自己一起去發財當然樂的慌,不過他們缺少人手,所以,哈哈,也叫上了我。我將計就計,表面上對崔樹生等人唯命是從,私下里著手搶回藏寶圖!不光我是這麼想的,崔樹生和張向前這兩個敗類同樣抱著這樣的心理,所以豬八搶來的的藏寶圖很就不見了!可笑的是」倪山說著指了指陳昊曦身旁的高個子男人,笑道︰「豬八因為經常看見他與自己乘同一列車,所以便以為地圖就是他偷的,可笑可笑!!!」
「你殺豬八我可以理解,但你沒必要對張向前下狠手!」陳昊曦看了眼死去的張向前不忍道。
倪山聞言又是一聲冷笑,只听他不屑道︰「這種人本就該死!他早就懷疑豬八是我殺的,只差拿著證據指證我了,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拿著把柄來要挾我,竟獅子大開口說等找到寶藏後五五分成,對于他這種人,只有死才最適合他,哈哈哈哈哈!!!」笑完,倪山轉過頭看了眼薛勇有,眼神中滿是感激。陳昊曦當然注意到了這一幕,遂緩緩道︰「想必薛勇有便是在你犯案時兩次拉下電閘的人吧?!」倪山聞言沒有理會陳昊曦而是含著淚對薛勇有細聲道︰「師傅,謝謝您這幾年的照顧,請受倪山一拜!」說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薛勇有此時還未回過神,正想上前將倪山扶起,只見倪山忽然身體一僵,募得站起,朝著車窗縱身一躍,頓時窗外血肉橫飛,倪山身體在車輪的碾壓下濺起陣陣血花!
「倪山!!!」薛勇有顯然沒有想到倪山會有此舉動,頓時趴在車窗上哭成了淚人兒。眾人見狀心頭均是一陣不忍,陳昊曦也是一愣,看著薛勇有萬分痛苦的表情心窩也是一陣絞痛,遂打算上前安撫一下他。就在這時,原本靠在車窗上的薛勇有忽然轉過頭,惡狠狠的看著眾人,陰森森的說道︰「知道我們是怎麼控制崔樹生的,今天讓你們給倪山陪葬!!」說完,忽然閉起眼楮,口中念念有詞,陳昊曦及眾人忽覺得腦袋一沉,眼前一片空白,意識一點點的消散!就在陳昊曦痛苦萬分之時,站在對面陰笑的薛勇有忽然面容一崩,原本有神的目光頓時變得渾濁不堪,沒有一絲神采!而陳昊曦等人此刻明顯覺得舒坦了許多,正在大家緩過勁兒來之時,只見薛勇有身子一轉,面無表情的從車窗直接跳了下來,頓時又是一番血腥景象!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車慢慢的進入了最後一站泉州。陳昊曦從床鋪上爬了起來,只覺得腰背說不出的酸痛。其實他這幾個小時里一直在想薛勇有跳窗的那一幕,甚是不解,他隱隱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可是又想不出來,陳昊曦敲了下自己的頭拿出行李,大包小包的扛了出去。
陳昊曦走出火車站,明媚的陽光頓時撒到他的身上說不出的愜意,這時他看見與他一個車廂的高個子男人打了輛車直奔前方而去。陳昊曦看著出租車遠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他與豬八發生爭執後張向前看他的眼神,以及薛勇有的意外死亡,頓時心頭又是一陣不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