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楮時發現自己正躺在病房里掛吊瓶,坐在旁邊的蘭朵一手舉著個冰包敷臉一手翻著報紙。抬眼看見我醒了,表情復雜地說︰「你醒啦,感覺好點沒?還暈嗎?你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暈過去?是剛才那個流氓打到你了?」我沒辦法回答,難道讓我告訴他是因為你的曖昧動作讓我暈過去的。見我不說話,他搖搖頭嘆了口氣,「醫生說你是神經過度緊張導致暈厥的,要多注意休息,其他沒什麼大礙。」
「哦」我應了聲還是不敢看他的眼楮,「我們回去吧!已經很晚了。」不顧他的阻止拔掉手上的針,跳下床往外走,他一把拉住我說︰「別鬧了,醫生說你要留院觀察!」
我推開他,沒理由的向他吼叫︰「觀察什麼,已經好了,你不走我走!」
蘭朵被吼得有點發懵。
……
「出來吧,祖宗,你要在里面洗多長時間啊?」浴室外傳來蘭朵抱怨的聲音。
我被硬拽到他下榻的賓館,理由是「你生病一個人住我不放心」。此時已是次日凌晨3點多了,我在浴室洗澡,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踏出浴室的這扇門,回來的一路都在發熱和顫抖。
「你再不出來,我就沖進去了!」他厲聲喝道。
「我、我還沒洗完——」我大聲回答。
「你都洗了二十分鐘了,皮都被你洗掉了,出來吧,快點!」他催促。
「再等等!」我有些慌亂。
「我的祖宗,不能等了,我都憋不住了。你再不出來,我就要尿褲子了!」他焦急道。
真是敗給他了,裹了條浴巾剛出來,他就孫猴般跳進去酣暢淋灕一番。
「你還用不用洗手間?不用的話,我要洗澡了。」他在里面問。
「不用了,你洗吧」我坐在床邊開始看電視。
不一會他就裹著條浴巾出來了,站在旁邊饒有興趣的欣賞了我一番說道︰「真的沒看出來,縴細的你還長的挺結實啊,而且還是個空手道高手。」
「你見過哪個練空手道的渾身肌肉身材魁梧?」我不敢望他只是盯著電視強裝鎮定地說。
「高宇,你是單親家庭里長大的嗎?」他坐在我旁邊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看向他,他盯著電視。
「因為覺得你的脾氣有些古怪,會不分時宜的哭、會突然生氣發火還會沒理由的臉紅。」他扭過頭來。
「也許吧,我是個孤兒!」我低下頭。
兩人就這樣坐著看電視,他沒有繼續問,什麼都沒有問,電視上演的什麼已不重要。
「我們上床吧!」他平靜地說。
「好!」我回答的也很平靜。
兩人就那樣並排躺著,誰也沒動誰也沒睡。
許久,他問我︰「高宇,你和別人做過嗎?」
「啊?——」有點反應不過來,「做過什麼?」我白痴的反問。
「當然是做*愛啊!makelove!有過嗎?」他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沒有!」
「一次也沒有?」他表示懷疑。
「沒有!」我堅定的回答。
「哦——」這回換了個降調,「我還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什麼問題,問好了。」我說。
「高宇你是Gay(同性戀)嗎?是嗎?」他爬起來俯視著認真地問。
抬起一腳踢在他下盤,從床上跳起來,指著他道︰「你大爺才是Gay!」
蘭朵捂著趴在床上半天沒起來,見他不動心中一激靈沖他就是一腳,他順勢倒下雙眼怒視,之後跳起來抓住我頭發將我摁倒就勢騎在身下,他的力氣很大掙月兌了半天也掙月兌不掉。
「你不是Gay?堂堂一男人為什麼不敢正視*的我,難道我的身體和你的有什麼不同嗎?你小子真狠,想讓老子絕根!說——你到底是不是Gay?」他發狠地揪住頭發強行讓我抬起臉。
「你才是Gay!你絕根正好省得更多的純情小姑娘受害。沒閹了你,算便宜了你。」我反抗著。
「好小子,讓你俯首嘴還這麼硬,想閹了我,老子先閹了你再說。」說著伸手就來扯我內褲。
被他一扯頓時惱羞成怒,哪能讓他得逞,一記膝踢讓他從身上滾開,然後撲過去把他壓在身下制服。
「啊——啊——,你輕點,你玩真的啊。」用力反搬他的胳膊。
「不讓你知道知道本少爺的厲害,你以為我是病貓!」
「還說你不是Gay,這麼喜歡壓在別人身上。」這廝就是嘴不饒人,「啊——啊——」。
「好啊,你這麼想當Gay,那我如你所願!」我惡狠狠地說,被他激的有些惱怒,返身去扯他的內褲。
他穿的平腳褲彈力相當的好,只好松了另一手的勁往後探過身子,沒想到就在我扯掉他內褲的時候,他用力掙月兌束縛抬腿就是一腳,我向後方倒去摔在床上的瞬間那可愛的小褲褲就到他手里了。
用手撐起身體就看見蘭朵果著半跪在床上手里拎著內褲得意的笑,一霎那我呆住了,體態均勻、肌肉群分明極具誘惑力的身體和他的「強大」在面前顯露無疑。
他將我撲倒壓在下面,一把抓住我的**,極為*蕩地說︰「你就承認了吧,一個男人看見另一個男人會臉紅、發抖這表示什麼?一個男人看見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體會驚呆這又表示什麼?這表示你對這個男人感興趣,想佔有他,那你現在不是Gay是什麼?」
被他抓著,身體像被扔進了沸水鍋里,而且使不出一點勁,從沒有過的羞辱,頓時感到很委屈也很害怕,開始哭,並向他求饒︰「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我不是Gay,真的不是!求你了,我承認對你是有好感,可我真的——真的不是Gay,求你,求你放開我……」眼淚已止不住的往外流。
蘭朵有些慌亂,「喂——,別這樣,我是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他忙起身穿好自己的短褲。
「高宇,別哭了,跟個孩子似地,我真的——真的是在開玩笑,你不是Gay好嗎?你不是我也不是大家都不是,對不起,是我過分了,請你原諒好嗎?別哭了。」
我扯過被子蓋在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蘭朵你就一混球,你玷污了本少爺的清白,我和你沒完!」
蘭朵又好氣又好笑,在我頭上輕拍了下,說︰「好小子,本大爺還什麼都沒做呢就玷污你清白了,瞧你哭得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一點玩笑都開不得。」
「你這是開玩笑啊,叫人看見還不都以為我是Gay!」本來委屈這下更委屈了。
「是你先扯掉我內褲的好不好,要是真有人看見也會說我是Gay,你委屈什麼,別哭了,最見不得你哭,哭得讓人心煩意亂。」這廝居然撇下正在傷心的我跑到陽台抽煙去了。
許久才平靜,他一直沒進來,但我知道他一直從外面窺視著屋內的動靜。又過了一會,他敲敲陽台門問道︰「少爺,我可以進去嗎?」
我沒好氣的罵道︰「滾——」
蘭朵進屋坐在對面,我依舊不敢看他那只有內褲的身體。
「好吧,好吧,我承認你是個愛害羞的人。剛才都是我不對,我向你賠禮道歉,好嗎?」他沉悶著聲音。
「你已經道過謙了。」我沒好氣地說。
「可你還沒原諒我。」他有點焦急。
「為什麼要原諒你?」我問。
「因為我已經道歉了。」他這是賴皮。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沒見過這種無賴,哥承認是自己閱歷太淺,為什麼沒發現這種無賴,是因為此人藏得太深。
「就沒見過你這麼黑的人,真應該拉到太陽地好好曬曬!」我余怒未消。
他走過來躺在身邊,幽幽地問︰「請問少爺此話怎解?」
「曬多了就沒人把你當白痴了。」我說。
「為什麼會是白痴呢?」他輕聲問。
「因為沒曬之前你是SB。」說完心中痛快了些。
「嗯——」沒想到他居然承認了,低頭一看,這廝已經睡著了。
一旦入睡就開始沉穩,這讓人很安心。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兩道陰影,俊挺的鼻梁,刀刻般稜角分明的唇,雙臂有著強壯的肱二頭肌,均勻緩慢的呼吸,寬闊的胸膛有節奏地起伏,沒有贅肉的月復部清晰的顯現著四塊月復肌,左側有一圓形傷疤,往下彈性良好的短褲緊緊包裹著他的強大和渾圓的雙臀,兩腿健碩筆直修長,最後是一雙穩健的大腳。
自己是喜歡他的,雖說他自私、固執、喜歡擅做主張、喜歡嘲笑人還睚眥必報,但這些又突出了他的鶴立獨行、與眾不同,這正是吸引我的地方。突然有點嫉妒那個金發抹胸美女,自己要是個女人該多好,一定會和他和睦相處,起碼這個人不會故意刁難一個女人。
自己真的不是Gay嗎?有些恍惚,理智是不願承認的,但身體告訴我未必是也未必不是。拉緊被子輕輕向蘭朵身邊靠去,想去感受他的溫度和他的淡淡煙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