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立刻扶緊了她她深吸了一口氣情緒似好了些卻沒接著剛才的話就是這樣的日子先皇也沒讓哀家多過明明是正當壯年的人卻突然駕崩就此離去。駕崩了還不顧那些忠心老臣的反對將輔政大權交給鄉野出身、進京不過數年的嚴璟。先皇的確是選了個有才能的人卻同時讓出了殷家江山的一半嚴璟沒讓朝中出亂子也再不把皇家人放在眼中了。
母後不是您說的嗎?等皇上長大就好了等他長大他自然會將本屬于皇家的權利奪回來自然能讓您再不用再擔驚受怕的。樂清安慰道。
太後緩緩點頭好在嚴璟此時還未表現出篡位之心要不然太後轉身頭來看樂清道︰璃兒母後一生多慮只想自己的兒女能一世無憂安安樂樂過一輩子可炎兒是皇帝此生是不可能無憂了而你璃兒他日若是皇上得攬大權嚴璟伏誅你又該何去何從呢?
面對太後的相問樂清一時愣住。
這才想起自己雖一直在盼著嚴璟死一直盼著摘掉這嚴夫人的身份然而心底卻從未真正想過嚴璟死了會是什麼樣子。
嚴璟那個人那個始終板著臉不多言的人他因她長公主的身份而強娶了她;他允許她隨意進宮隨意出府;她鬧出事端來哪怕母後說她兩句他也不會說;他在她難過時抱過她在她半夜餓肚子時給她熱過飯他是她的丈夫這一夜她陪母後在御花園逛了許久本想就在壽熙宮宿下卻遭到了拒絕最後只得等母後睡著了才離開出宮門時已是深夜。
街上听不見一點白日的喧嘩只有地下里各種小蟲子嘈雜的叫聲。
樂清依然想著太後問的那句話:嚴璟伏誅她又該何去何從。
以前她想也不用想很明確地知道等嚴璟死後她便要嫁給子楠從此兩人開開心心過一輩子可現在子楠成了南平的駙馬她不可能與南平共侍一夫更何況更何況三年她意識到離十五歲已經三年了試回想日前在街上巧遇子楠她心中到底是不是如以前一般興奮愉悅呢?
一陣巨響將她驚醒回想起來竟是陶瓷之類的破碎聲。
何人如此大膽快讓開!前面傳來轎夫的喝斥聲轎子也停了下來。
樂清撩開簾子往外看只見轎前五六步遠的地方躺了個身穿藍衣的人似是個二十上下的男人此時正醉燻燻地趴在地上旁身酒壇碎了一地。
公主你先在轎中坐會兒。安安說完便朝一旁轎夫說道︰先落轎過去將攔路之人抬開。
是!
四個轎夫一起上前去拉起爛醉之人的胳膊雙腿抬起來便要往路邊扔去。
酒我的酒
爛醉之人模模糊糊呢喃一聲雖對說的什麼听不太真切然而那熟悉的聲音卻讓樂清心中一驚。
子楠!這是子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