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請回自己房 醒來在何地(三千)

作者 ︰ 江南未雪

嫵兒再也笑不出來,徹底愣住了。

好久,嫵兒才慢慢恢復慣有的笑容,問道︰「那夫人家相公是做什麼營生的?家中有無別的妾室或是通房丫環?父母是否健在,少時家中有無長姐姑嫂之類的人照料?」

樂清遲疑了一下,回答︰「他是……是做生意的,不過認識很多當大官的。家里沒有妾,也沒有通房丫環,父母……長姐那個,我就不知道了。」

「##¥¥%&&&」

「什麼房中術?」樂清立刻問同,這倒是她沒听過的詞。

「你……你別踫我,我要走了!」樂清正要躲開,才一抬頭,便瞧見了剛剛她撞到,又匆忙下樓梯的那個人——張宣?

「公子,好了好了,咱們玩別的還不行嗎?要讓媽媽知道奴家把您這貴客給侍候跑了,還不罰去奴家的半條命呢!公子還是跟奴家回去吧。」

「哈哈哈,小公子,還害羞了呢!」嫵兒從房中出來,一邊止不住的笑,一邊過來拉她。「啊?什麼?」樂清立刻坐直了身體,專心听起來。

團。幻裁,團裁。「夫人真是女中之豪杰,奴家實在佩服。」

「夫人,這青樓里面的男人最喜歡胡來了,覺得只要是里面的人都可以隨便挑,夫人這男裝瞞不了幾個人,恐他對夫人起歪心思,夫人還是待會再出去吧。」這嫵兒和她談了會兒,發覺這年輕夫人煞是可愛,便也關心起來。

「好,就來。」嫵兒站起身來朝樂清笑道︰「奴家去看看,夫人就先在這房中坐會兒吧,放心,沒人來的。」說著便出了門去。

「嫵兒姑娘,媽媽叫你下去一趟呢!」外面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傳來。

「若是夫人想讓你家相公喜歡上你,便要知道。誰會喜歡討厭自己的人呢?」嫵兒看著她,「不過,奴家倒是奇怪,既然夫人不喜歡家中相公,家中又無其他人威脅夫人的地位,那夫人為何還要花這麼多心思來贏得他的歡欣呢?」

一聲門響,樂清紅著臉,慌不迭從房中跑出來。

兩人沒在房中坐多久,嫵兒正說出去幫她看看,外面便響起了敲門聲。

樂清一愣,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樂清一時無話來回答,隨便謅了一句︰「現在沒有,保不準以後也沒有,我是不喜歡他,但他得喜歡我!」

樂清心中正因剛才那男人的眼神而發毛,現在听了這話,不禁生了幾分感激,突然覺得這低賤妓女中也是有良善者的。

樂清怔怔看著她,點點頭,莫明其妙道︰「這些,我要知道嗎?」

樂清抬眼看看她,臉又往下紅了一截,想說不听,可嘴硬是張不開,耳朵還有點期待。

樂清本想快些離開,可如今被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如此打量,出于女人的天性,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低著頭隨嫵兒進了屋。

樂清正待起身去看,頭中卻一陣發暈,眼前模糊著模糊著便成一片黑,身子癱軟地趴在了桌上。

樂清沒想到她所說的房中術竟是……竟是這種事,這也能拿出來說嗎?然而雖然覺得無可理喻,心中卻還是有些想听下去,只因覺得嫵兒說的這話,似乎有些道理。她剛才都差點要問︰不往床上一躺,還怎麼樣?然而又听到後面那句「死魚一般」,便忍著沒說出來。而且……嚴璟會踫她,也的確是想要孩子……混蛋,他侮辱她,還覺得她是死魚,還覺得毫無樂趣,哼,傳宗接代,想得美!

樂清的臉紅得如十月的紅棗兒,幾乎可以印上那雪白的緞袍。

樂清穩住身便要逃離,沒想到那男人比她更快,也不怪她魯莽,邁著比她長的腿就下了樓梯。

樂清立刻爬起身來去開門,卻只拉開了一道寬縫,中間橫著條鏈子。

樂清訕訕一笑,一不小心又瞧見桌上的酒壺,臉上一紅,十分尷尬地將眼挪了開去。

樂清這邊又害臊又好奇著,那嫵兒知道她是听進去了自己的教誨,一下子起了勁,有了為人師表的感覺,繼續說道︰「若是夫人願意,那奴家現在便可將所知之術慢慢教與夫人。」

樂清醒來時,頭仍是昏昏沉沉,身下有些硬,又有些涼,似床上木板上沒墊褥子似的。

他沒穿官服,打扮得極其平常,混在人群里一眼還尋不到,但確確實實,那就是張宣。果然是嚴璟的忠實黨羽啊,一樣的老色鬼!竟然大白天就來逛妓院了!

午飯之後,倚香院里的客人多了起來,姑娘們早已起床,站在樓上樓下,一個比一個美艷動人。

嫵兒一笑,笑中略帶曖昧︰「便是……房中術。」

嫵兒又沉默了一會兒,才瞧著她笑道︰「夫人,並不喜歡家中的相公吧?」

嫵兒又說道︰「男人為何不愛妻要愛妾?為何愛妾卻更愛上煙花之地?這房中術,乃是重中之重。那些大家閨秀、官家女兒出身的正妻,哪個不是自持高貴,誰會在床上有自個兒認為的不德之舉?可她們卻不知道,男人啊,就愛在床上放得開的女人呢!那些妻子不得丈夫寵愛而不知原因,而那些男人呢,幾乎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明明喜歡在床上放蕩的女人,卻又不肯說出口,到了這煙花之地,便原形畢露,成天樂得不想回家呢!」

嫵兒回房時,房中只余一陣混在燻香中的淡淡氣味,聞著有些頭暈,而房中本應等著的人卻早已不見。與此同時,倚香院外,一輛馬車疾馳而去。

嫵兒慢慢說道︰「不只不喜歡,應該還討厭得緊吧,要不然怎麼連如此有作為,年齡不過三十的相公都嫌老?若是喜歡,又怎麼會連相公的年齡都記不清,甚至不知道相公家中情況?我看,不只是這些,夫人恐怕也不知道家中相公喜歡吃什麼,喜歡穿什麼,喜歡听什麼話,不喜歡听什麼話,愛听戲還是愛听曲,愛喝茶還是愛喝酒,喜歡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這些,一樣都不知道吧?」

嫵兒才走沒一會兒,一股異于房中燻香的氣味便飄至鼻間,樂清吸了幾下,卻辨不出是什麼氣味,朝門外一看,便看到一支細管從屋外捅破牆紙而伸向里間,縷縷輕煙正從里面冒出。

嫵兒見她這樣子,嘴角噙笑道︰「雖然夫人不知道家中相公的喜好,讓奴家無法投其所好,但有一樣卻是可以現在就教夫人的。」

嫵兒說道︰「奴家所熟識恩客中,幾乎每個人都曾對奴家說過,與他們家的娘子行房,全無一點樂趣,那些女人只往床上一躺,就如同死魚一般,讓人興趣全無。窮人家行房,那是無可選擇,富人家行房,便是為傳宗接代。但凡有了幾個嫡子,便再也不肯踫糟糠之妻了。」

對了,她明明在青樓的!猛然抬起頭來,眼前竟是個殘破卻封閉的瓦屋,里面除了一堆草,除了她自己,什麼也沒有。

小時候便有一次親眼見到母後將父皇身邊的太監給杖斃了。因為那時她見著那太監的死相,心中害怕,所以對那事記得特別清晰。當時不明白,到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太監竟給父皇介紹了個教坊,讓父皇好幾次瞞著眾人跑出宮去鬼混,這事把母後氣了個半死,甚至當著父皇的面罵他恥為國君。

無恥,不要臉,惡心!

正在嫵兒說話時,先前張宣出來的房里又出來個人,卻是個濃眉大眼,身體比普通人壯實的男人,那男人出門來,一眼便看到了正與嫵兒拉拉扯扯的樂清,在她臉上瞧了半晌,目光又突然移下,似乎又往她頸上瞅了一下,隨即便露出微微的笑意。

父皇這樣,嚴璟也這樣,還有那個年過半百還不正經的張宣也這樣,莫非,這嫵兒說的是真的?這倒是與她所受的教育截然相反啊,書上明明說做妻子的溫柔賢惠,通情達理了,丈夫就會高興的。

睜開眼來,瞧見的卻是頭下的稻草。

這……床上怎麼會有草?樂清撐起身來,這才發現她就是睡在地上,而地上除了一堆干草,什麼也沒有。

這是什麼?

那個嫵兒,竟然……竟然說用嘴……樂清心中又是不屑又是覺得被羞辱的氣憤,一邊想著以後再不讓惡心嚴璟踫自己,一邊急急忙忙往樓梯口跑,卻一下不慎,撞到了從另一間房里出來的男人。

那笑意有些不尋常,像是含著某種意味,讓樂清心里一陣發毛。嫵兒也瞧了瞧門口走出來那個人,又朝樂清笑道︰「公子,走吧,隨奴家進房。」

門外有人說話,卻不知道說的是什麼,樂清立刻往開著的門縫中一看,剛好看到從外面往里面看的一張臉。

濃濃的眉毛,厚厚的嘴唇,身材也是高高大大。

「你們是誰?快放我出去!」樂清立刻命令,外而那人卻回過身去對著左邊又說了句什麼。樂清一看,這才知道外面有兩個人,手上竟還拿著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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