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別這樣行不?還以為你不會和別的女人一樣死纏爛打呢,結果比她們還難纏!」北堂少陵語中盡是無奈與不耐煩。
「你……」嚴小亭並不是那種嬌嬌柔柔哭哭啼啼的女人,可尤是這樣堅強的神情下卻透露出無限傷悲的樣子更讓人心疼,樂清在大門內看著她,直想讓人過去打北堂少陵一巴掌,再將她拉過來。
「其實你一開始就在騙我對不對?我只想問你……」嚴小亭咬咬唇,忍住眼中的晶瑩說道︰「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娶我,到底有沒有真心愛過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與你所有的女人一樣,毫無差別?」
「你……」嚴小亭眼中的淚終于再也忍不住,決了堤般洶涌而下,手上的劍也無力地慢慢下垂。
「你……我怎麼可能去找你爹……其實,這都是你的借口是不是?所有女人你都喜歡是不是?你對所有女人都這樣說是不是?」嚴小亭悲憤之下將劍朝北堂少陵的脖子猛地一靠。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愛過我,是不是!」嚴小亭鐵了心一般,不顧北堂少陵臉上的怒意,將劍緊緊靠著他。
「你求他做什麼?」樂清終于再也看不下去,才要上前去扶回嚴小亭,身旁卻突然一陣風,只見一襲黑影掠過,卻是嚴璟從後面急步走來,將嚴小亭猛地拉回,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喂,你少指手畫腳,我和小亭的事是我們自己的事,與你何干!」北堂少陵說完又看向嚴小亭︰「小亭,過來!」
「大哥……」嚴小亭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然而此時看他的樣子,卻猛然覺出是那樣的熟悉,五歲時的記憶,並不清晰,可看著眼前的人,卻能肯定他就是存留在五歲記憶中的那個人。
「少陵!」嚴小亭卻又立刻叫住他,一邊哭一邊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對不對?我再不纏你好不好,不逼你娶我好不好,你……」
「就憑我是你大哥!從現在起,不許你再問他一句,求他一句!你要恨他,就拿起劍,刺向他!」嚴璟厲聲命令,指向已經站在一旁的北堂少陵。
「就算你是她大哥又怎麼樣?你有什麼權利來命令小亭!」北堂少陵听見嚴璟這樣的話,氣得臉色發白。
「有什麼好說的,我說過無數遍了,我喜歡你,愛你——」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不娶我?」嚴小亭拿劍的手顫了顫。
嚴小亭仍是愣愣看向嚴璟,好一會兒才不敢相信道︰「你是我大哥?」
嚴小亭愣了好久才回道︰「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
嚴小亭看看北堂少陵,又看看嚴璟,突然甩開他的手,「你是我大哥又怎麼樣?我早就不認識你了,你十四年不見人,今天憑什麼來管我!」說完便轉身飛躍出北堂世家大門外,身影立刻消失在路旁樹枝後。
梅白俗九四梅九。嚴小亭緩緩看向他,眼中再次淒迷,嚴璟卻猛然拽住她胳膊,「嚴小亭,我說了,不許作賤自己!」
嚴璟因她的話而愣了少頃,猛然醒悟過來去追時已不見了她的身影,又想起樂清與衛士都還在後面,便停了腳步,站在大門外愣愣看著掩過嚴小亭身影的樹叢。
嚴璟接著說道︰「小亭,你為何要這般作賤自己,你若還姓嚴,就別再在這男人面前流淚!」
嚴璟搖搖頭,側頭看向她,「走吧,我們也收拾了離開北堂家。」說完拉著他往門內走。院中北堂世家弟子還以同樣的位置站著,幾個衛士隨他們進房,才至院中央,嚴璟便突然停住了腳步。
嚴璟緊捏住她胳膊,「沒錯,我是你大哥,十四年前離家的大哥。」
樂清看著臉上陡起一個巴掌印的嚴小亭,又看看臉色鐵青的嚴璟,愣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樂清緩緩出門,到嚴璟身後,看著他臉上從未見過的傷感,心中不覺也有些難受起來,卻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
北堂世家的眾弟子不僅不上前,臉上還毫無緊張之意,只是偏著頭朝那邊看著,似乎在看熱鬧。很顯然,要麼是嚴小亭已經在北堂世家鬧過多次,要麼是有別的和嚴小亭一樣的女人在北堂世家鬧過多次,他們已經習以為常。
北堂少陵不回答,要往門外走,嚴小亭卻一個閃身,將劍拔出鞘攔在他面前,「不許走,你說,你說!」
北堂少陵似乎真的有些生氣了,看了眼那劍,重聲道︰「放開,別總這樣行不行?」
北堂少陵回頭看見樂清在後面,朝她笑了笑,又看向嚴小亭,又恢復不耐煩的樣子︰「我說了,我爹讓我去找武林盟主的女兒呢,他才不會讓我娶普通人,你若是能勸通我爹,我保證回家和你成親。」
北堂少陵看看他,又看看北堂世家的大門,轉身也以輕功離去。
北堂少陵看看她,臉上也是極不悅的神情,終于一把揮開脖子上了劍,快速朝門外走去。
北堂少陵終于不耐道︰「是,是沒愛過你,你滿意了吧!我最討厭女人和我說娶不娶的話了,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和我上|床?上了床,喜歡時便玩玩,不喜歡了便各玩各的,老來纏著我做什麼!」
好一會兒,樂清才問道︰「我們要不要去追她?」
沒想到,嚴璟……竟然打人,竟然打了嚴小亭一巴掌……原來他也會動手打人……「嚴小亭,你就這樣無恥,這樣沒見過男人嗎?」嚴璟大吼。
「小心!」這一聲才喊出口,四周房中樹後一些隱秘之處就突然飛出一圈耀眼的白光。
直等被嚴璟拉著轉了幾圈,直等身側嚴璟和衛士將那白光打落在地,樂清才看出那竟是一把把小飛刀,此時地上已灑了一地。
房中、樹後突然竄出人來,迅速將他們圍在了中間,初時站在院中把守的弟子也隨他們一起將包圍圈包圍得更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