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好看麼?」他雖是如此問,臉上卻寫滿著,那有什麼好看的。
樂清堅定道︰「好看,自然好看,你一定要去!」
「好。」
「不用了。」樂清說完便放了簾子,外面人說道︰「卑職告退。」
「不用,我就在房里動。」
「不知公主可要急著趕路,卑職帶公主出去。」
「你們……」
「你在這兒坐著,我下去看看。」如此情形有些少見,嚴璟將狐裘給她裹好,自己下了馬車。
「公主,要搜到這里來了。」車夫在外面小聲提醒道。正說著,外面便有兵士的聲音,「這輛,搜!」
「嗯,那你們繼續搜吧。」
「大膽!」外面車夫已撩了簾子欲將這兩人趕出去,里面其中一人卻抬起頭來急切道︰「皇姐,是我!」
「床上就行。」
「我們是嚴丞相府上的馬車。」車夫立刻說道。
「房里位置太小啦,怎麼動?」
「皇上……」這人,還真是她的皇弟,她不會是在做夢吧?怎麼他一大早的不在宮里,卻在外面,還如此火急火燎地跑上了他的馬車。
「跑了兩人,快搜!」車外一聲大喝,皇帝臉上更添了幾分急切,立刻竄至樂清身側,「皇姐,救我!」
「那兩人定是逃進了馬車!」外面又傳來一聲,樂清便從微開的簾子處看到兵士們一輛輛馬車搜了起來。
嚴璟低頭瞧著腰帶,微微皺眉。
嚴璟將她頭按過來低頭去吻,她立刻躲開,他追,她便再躲,在馬車上激起聲聲嬌笑。
嚴璟搖頭,「衣服有些緊。」
嚴璟撩開身側簾子往外看,果然見到了前面站著的幾名身穿禁軍服飾的兵士,奇怪的是後面還有京機衙門的衙差。被攔著的不只他們一輛馬車,還有其他行人車輛都停在了原地。
嚴璟本是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卻突然展顏,側頭看向她,「接下來腿好了,我便多動動。」
樂清不無疑惑,「皇上,你們怎麼在這里?那些人在抓你們?」
樂清也從車內探出頭來往外看,這一看竟看到了惜紅樓的牌匾,再往旁邊一點,卻是赫然寫著「倚香院」三個大字。
樂清也看到了他的不自在,問︰「怎麼了?腿疼麼?」
樂清大吃一驚,嘴巴張了好一會兒都忘了合攏。
樂清愣住,隨後又嬌羞地撇過頭去,「你真是色老頭!」
樂清更得意,「可以啊,你以後晚上就少在書房待一會兒,騰些時間來多在院子里跑幾圈。」哈哈,那樣會引來下人的偷偷圍觀吧。
樂清看他皺眉便在一旁得意著,直稱他下巴都要雙了,腰間也是一捏一把肉,然後說再養胖些就將他趕去出雲閣睡,免得在床上擠她。
樂清立刻掩嘴歡快地笑,模著他臉頰道︰「色老頭,你就要變肥老頭了。」二十多天的床榻休養,且天天雞湯豬骨頭湯燕窩魚翅被她逼著喝,果然是很快便見到了功效,他刀斧刻鑿般的臉沒那麼線條剛硬了,微微柔和了一些,下巴上也微豐腴了些,然後便是……昨晚他壓在她身上,又重了些。
聯們保我能聯我。樂清起身坐到了門口處,將簾子撩了道小口探頭到外面,「是本宮,怎麼了?」
他答應,她便喜笑顏開。其實她愛的,不是看雪,而是與他一起看雪;其實最初的最初,她看著什麼也會覺得無聊,可是有他在身旁,什麼便都美麗有趣了。
兵士停了停,問︰「里面是嚴丞相?」
原來這是……春風街?只見惜紅樓上兵士涌動,一列列迅速在走廊上站好,幾個在站在樓上的姑娘也被安排站到了角落,挨個接受檢查。
听了她的話,嚴璟的眉頭更是緊皺,沉默著似在思索什麼問題。春夏秋的活動多一些,打獵蹴鞠賽馬,樣樣都可以淌出一身汗,可冬天就不行了,京城常常都是雪深三尺,實在沒什麼能精壯身體的。
外面車夫說道︰「老爺,前面有兵士擋住了,似乎是封了路。」
府中有兩個人傷著,樂清不只做夫人,還做長嫂,時不時也去看看嚴小亭,她傷果然不重,且沒過幾天便能出門去了,至此就常外跑,心情很是不錯。
當第一場大雪來臨時,嚴璟早已下床在地上活動了幾天了,腿好的第一件事便是依樂清之言去瓔珞山看雪看梅花。
是在搜查什麼人麼?樂清心想。正疑惑著,兩個人影便往這邊飛奔過來,還未等她反應那兩人就跳上了馬上——是她正坐著的馬車。
毛毯下的皇帝松了一口氣,從毛毯中鑽出身來,拍著胸口道︰「還好有皇姐在,還好皇叔看到了皇姐的馬車。」
然而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車本就走得慢,也不是陡停,不知不覺中樂清並未察知,嚴璟卻感覺到了,從終于追到的柔唇上移來開,往外問道︰「怎麼了?」
瓔珞山有些遠,那一日樂清裹了厚厚的襖子,還披了件與嚴璟同樣顏色的白狐裘,銀髦配紅顏,格外動人。
緊急之下不便多想,樂清只得讓車夫守到了車外。皇帝早已不顧一切地拉起她腿上毛毯往自己身上蓋,恨不得把自己也變成條毛毯躺在馬車中算了。與他一起的另一個是汜王爺,他倒是不慌不忙,泰然自若地坐在了馬車上。
那帶頭的兵士正是禁軍里一個小頭目,之前也曾認識樂清,一見是她,立刻低下頭來,「公主恕罪,卑職奉命在此搜查劫獄重犯,因不知是公主在此,才多有得罪。」
雪地行走,馬車走得並不快,樂清坐在車內特別的期待與興奮。
馬車上也備了厚厚的墊子毛毯,裹著腿坐著,暖和的不像是冬日。
汜王爺搖頭,「我們哪里會是劫獄重犯,怎麼會抓我們?」
「那你們躲什麼?」樂清問。
皇帝頓時便紅了臉,眼巴巴瞅向汜王爺。汜王爺泰然道︰「我們見下了雪,一早正好出來想逛逛,卻在這兒踫到了禁軍追重犯,怕被人認出皇上,知道他出了宮,便匆忙間躲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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