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呢?」
嚴璟無言。
樂清看他胸口的傷,神情更加不悅,「你要進玉蕪宮,有誰攔你,被人發現,誰敢治你的罪,你為什麼又非鬧成這樣?」
「你別擔心,我不回宮了。」樂清說道。
「你別走!」
「你自己,連裝死都不如。」樂清說完便站起身來,嚴璟立刻伸手將她拉住。z
「大嫂,你……」
「心里難受。你其實不該做什麼駙馬,而該娶千墨的……」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是她一個人的,然而如今才知道,在愛她的同時,他卻是另一個女人的負心漢。她終究,只是個後來者,只是個毀了別人一生的人。
「我以為你是故意的呢,故意受傷,故意裝死,演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苦肉計。」
「那你是……原諒我,同意留下了?」嚴璟緊張又激動地問。
嚴小亭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是……也是沒辦法了,大嫂你別怪我。」
嚴小亭就站在院中不遠處,看到她出來,忙跑了過來。
嚴小亭松了一口氣,笑逐顏開,「太好了大嫂,這樣我就放心了!若是你再不原諒大哥,只怕他都要瘋了。」
嚴璟不能相信地看著她,卻看不到她的臉,「為什麼?」
嚴璟的臉,十分難看。「裝死……不是我自己要裝的。」
樂清出了門去,不曾回頭。
樂清笑,朝嚴小亭努了努嘴,「你還真會演戲,要不是你在宮里作出那樣一副著急的模樣,又哭得那樣傷心,我才不會信他是真要出事了呢!」的確,嚴璟的樣子,其實一直是中氣十足的,只是她沒發現罷了。
到此時她才明白自己對他的愛有多深,他對于她來說,已不是一個丈夫,一個愛人,而是生命,是天地,是全部……她自然,是離不開他的,自然是再也無法輕飄飄說出和離,說出分別的話,只是,心里真的難受。
她從他掌中抽出手,走向房門。
她輕嘆了口氣,「我不走。」
沉默了好一會兒,樂清才說道︰「你吩咐人將出雲閣收拾出來吧,你在這里養傷,我去那邊住。」
梅白俗九四梅九。背後,嚴璟說道︰「是我負了千墨,卻與你無關。我對于她來說,也只是一個夢,真正屬于她的歸宿其實一直在她身邊。就是那天劫囚的那個男人,是他帶千墨離開京城的。」
被她說自己「鬧」,嚴璟沉著臉,神色上有些不自然,好一會兒才說道︰「听聞你那天出去看梅花了,我想你心情應該好了些,所以才去,我並不知道自己會受傷。」
「哼,自然不怪你,我都怪到嚴璟頭上了。只是這種辦法,虧你也想得出來!」
嚴小亭低下頭去,臉上有些黯然,「其實最開始,他也是會哄我的,哄得多了,我也記住了一些。只是,就算記得再清楚,也仍然會受他的哄,終于……他連哄也不願哄了。」
許久沒听到她提北堂少陵了,突然听她提起,樂清有些吃驚。特別是她臉上仍是抹不掉的悲痛。原來她不提,並不代表不再記得,不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