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幻裁,團裁。宇文晟瞧她面色過于慘白,便讓劍舞替她準備了一個房間讓她去休息,只是剛進屋里她便暈倒了。
房里,宇文晟背手立在床尾等候大夫的診治,好半晌,大夫放開唐詩怡的手,擰起了眉毛嚴肅道,「這位姑娘內懷劇毒,不早日服用解藥,定會一命嗚呼。」
「什麼毒?」宇文晟瞪著床上微張著蒼白的唇急促呼吸的唐詩怡,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聲道。
「屬下愚昧,此屬下從來就沒見過。」听到宇文晟緊張得大喝,那大夫突然有些心驚。
「沒見過?」他森冷的眯上眼,努力抑制自己不伸手劈向那名大夫。
大夫戰戰兢兢的搖頭,「是的,這毒似乎已侵入五髒六腑,若再沒有解藥,只怕無力回天了。」
陰森森的,宇文晟緩慢的轉過頭,漆黑的眼眯成一條縫,裂出可怕的殺人光芒,看得那大夫瑟縮一下,差點想逃之夭夭。
「帥哥……」唐詩怡的聲音,讓那大夫不由的松了口氣。
「怡兒,到底發生什麼事?那該死的龍逸軒怎麼會讓你中毒?」宇文晟惱怒的從牙縫里擠出話來。
「我餓了。」唐詩怡笑得好蒼白好無力。
「我讓人給你準備吃的東西。」說完,他便喚劍舞去準備。
唐詩怡知道他在等她的解釋,于是,她緩緩的說道,「我中的是毒叫‘剎那芳華’,此毒無藥可解,就連君無痕都束手無策,所以你讓這大夫下去吧。」
宇文晟朝著那大夫揮揮手,守在門外的夜和暗影拿大夫帶走後,順手替他們關上了門。
「我的日子不多了,我不想讓逸軒知道,不想讓他難過,所以能否借你這呆上半個月?」唐詩怡盯著他道。
「可以,你想呆多久都沒關系。」宇文晟心里一緊,注視著她輕聲道。
「謝謝。」閉上眼,本想稍微休息一下,但是那疲乏的身子讓使她很快的深沉睡著了。
見她入睡,宇文晟安靜的坐在床沿看著她,狐朋狗友眼眶熱了起來,如果,她真永遠的睜不開眼,他又會何?
修長的大手撫摩上她慘白的小臉,他只是希望她能幸福,為何上天竟然如此的折磨對待她,讓她承受這麼多的傷痛。
這天,唐詩怡早早便跑到林中的小樓上,看著遠處那光禿禿的桃林,再瞧樓下的梅林,讓她想起了軒王府後院也有這麼一大片梅林。
一件披風披到了她身上,暖暖的,身後的人輕聲道,「這兒風大,怎麼跑上閣樓來了?」
「帥哥,你說梅花什麼時候開?」唐詩怡笑著望著那片梅林。
「看這天氣,今年會下雪,梅花很快就開了。」宇文晟站到她身邊道。
「帥哥,在燕城的時候,你答應過教我這個九宮八卦陣,現在還做數嗎?」唐詩怡俏皮的轉頭望向他。
「嗯,你現在要學嗎?」宇文晟笑了。
「要。」她總得找些事做才能讓自己不再想龍逸軒。
正當兩人談得正歡時,夜突然出現在了閣樓上,低頭恭敬的說道,「宮主,屬下有事稟告。」
「有何事盡管說。」
夜似乎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唐詩怡,然後低下頭道,「龍逸軒闖進幽冥宮了。」
他怎麼進來的?唐詩怡似乎也有些吃驚,然後看向宇文晟。宇文晟凝視著她道,「你若不想離開,我可以幫你。」
「他知道我在這里,若是我不出去,他定不會離開,說不好可能會和你的人打起來。」唐詩怡回視他緩緩道,「還是我出去吧,我自己會解決的。」
龍逸軒知道唐詩怡的毒解了之後,這些日子每天都在忙著朝中的事,包括江南那些疫情的進展情況,所以他知道忽略了她。
他不知道為何她什麼事也不與他訴說,每當夜里,他听到她偷偷的哭泣時,他都忍不去觸踫她,只是希望她能開口向他訴說,可是她卻沒有。
什麼時候起,他讓她如此的不信任了,前天他在宮里商議國事,府里傳信來告之怡兒離開的消息,他就讓人四處打听。
握緊手里那封信,上面諾大的三個字‘和離書’,他都沒同意,她怎能如何任性的做這樣的決定,在他得知她在幽冥宮時,他就連夜趕來。
這九宮八封陣他不懂,所以他都是使用輕功從躍過樹頂,費了一番功夫才進入這幽冥宮,不過若是沒有一定的功力,只怕根本就無法踏入這幽冥宮半步吧。
唐詩怡來到大廳便瞧見龍逸軒那雙眼布滿了血絲,想未他這兩日都沒有睡好吧,心里不由酸疼,但還是強忍下去了。
「怡兒。」龍逸軒看到她便直沖向前緊緊的抱住她。
懷里的人只是靜靜的站著,一動也不動,唐詩怡有那麼一瞬間悄悄的抬起手,想抱著這個讓她思念的人,結果還是忍住了,仰頭硬逼退眼眶里的淚水。
「你來這里干什麼?」好了會兒,龍逸軒才放開她,唐詩怡輕輕的開口道,她垂著眸,不敢抬眼,她怕眼楮會泄露她內心深處的感情。
「我來帶你走。」龍逸軒直視她,強硬的說著。
「我不走。」唐詩怡退了一步,抬眼看到他眼里濃濃的深情,瞥開了頭。
「為什麼?」
「我已經寫了和離書了。」
「就是這個嗎?」龍逸軒拿著手里那封信,使盡內力直接將那信捏得粉碎。「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離開。」
「我不會跟你走的,我要嫁給帥哥。」
「他威脅你?」
「不是。」唐詩怡轉過身不看他,「我已經不愛你了,你無法保護我,和你在一起我只會受到更多的傷害,我只是一個弱女子,經不起這些折騰。」
「別騙你自己,你是愛我的。」
「人是會變的。」
「心不會變。」龍逸軒伸手想抓住她,卻讓她甩開了。
她轉過身,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直對著龍逸軒,「別逼我,不然我就……」
龍逸軒深邃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了似的,向前拉住她的手臂轉身打算硬將她帶走。
「跟我走……」話才說到一半便猝爾中斷,他閃電般的收回兩眼來盯住她。
「我……」不,不要這樣看著她,她不想傷他,望著那絲緩緩自他唇角流下來的血,她松開了手,搖著頭掙扎著往後退。
她驚恐地瞪著他胸前那支直沒入柄的也把,她的心好痛。
她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