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下人在湖里救了個人,似乎還沒怎麼清醒。」敬畏而恭敬的回答響起。
楚昕雅合著眼,大腦明顯的越來來模糊,渾身僵硬得快要死掉,難道她好不容易讓人從水里救出來,就要凍死在這甲板上麼?然而,下一刻她便讓黑暗給包圍了。
軒王府
「你們是說昕雅公主不見了?」龍逸凡听到冷語的稟報立刻趕了過來。
自從唐詩怡消失後,不只龍逸軒像丟了魂不吭聲,就連龍逸風也整日躲在他的王府里不出房門,別人說話他也听不見似的不理不睬,就連吃飯都越來越少,和活死人沒什麼兩樣。
平時出了事冷語還能去找龍逸風,如今出了事,冷語只能想到去找七王爺龍逸凡。
「我們讓一群蒙面黑衣人攔路搶劫,那些人應該是那間賭坊的人。」冷語低著頭將白天去了賭坊的事絲毫不隱瞞的告訴龍逸凡。
「先派人去查這家賭坊,然後再打听昕雅公主的下落。」龍逸凡吩咐著,神情很是凝重,「她是鳳陽國的公主,關系著兩國的友好,絕不能出任何差錯。至于如何處罰,等找到人後再定奪。」
「屬下遵命。」冷語恭敬道。
楚昕雅再次睜開眼是躺在床上,起身瞧了眼四周,才發現她還在畫舫的船上,體內的寒意讓她渾身無力。
正當她想撐著身體起來時,門被推開了,走進一個束裝的黑衣女子的冷艷女子,她才虛弱的問,「是你救了我?」
她記得在昏迷之前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只是響不起來在哪听過。
「是畫舫的下人將你救上來的。」黑衣女子將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冷聲道。
「這畫舫是你的?」她好逮也得謝謝收留她的主人才行。
「不是。」黑衣女子垂著眼皮沒有看她。「那里有套干衣服,吃完東西你就可以離開了。」
「咦?」楚昕雅有些錯愕,抬眼看了看那冷面不動的女子,「這畫舫的主人是誰?一會我謝過後便離開。」
「主子說,不必了。」黑衣女子說完便離開了門間。
怪人!楚昕雅撐起虛弱的身體穿上衣服後,使盡全身力氣好不容易走到桌邊,喝了點弱便什麼也吃不下了。
緩慢的走出房門,發現這間畫舫與遠處那些喧嘩吵鬧的船只不一樣,這畫舫停在湖邊特別的靜,偶爾會看到一些下人低頭走過,只是沒人跟她說話。
頭有些暈眩,模了模臉很燙,扶著走道邊上了甲板,寒風吹來感覺臉舒服多了。此時她才看到船舷邊站著一抹黑色身影。
悄悄走上前,腦袋沉重得讓她感覺眼前有些晃動,好不容易走到船舷邊,扶住欄桿喘息了一會才看向離她兩步遙的人。
是他!他怎麼在這里?
看著他一個人靜靜的不言不語的凝望著無波瀾的湖面,楚昕雅緩緩的靠了過去,偏頭仰望著他,「喂,你怎麼在這兒?」話一出,她才發現嗓子沙啞得有些疼。
宇文晟依然一動不動的站著,似乎听不到周圍的聲音,眼楮眨也不眨,靜得讓楚昕雅以為他不會動了。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提高音量讓嗓子更嘶啞了。
心里一股莫明的怒火讓她忍不住的伸手想去扯他,可是腦袋沉重的暈眩讓她直接撲到對方的身上,雙手反射的抓緊他的半邊衣襟。
宇文晟冷冷的轉過頭,伸手想要將她揮開時,她卻喘著氣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來支持自己不倒地,仰著頭虛弱道,
「喂,我好逮也是女孩子,現在似乎又生病了,你怎麼忍心把我甩開呢?」
楚昕雅的這句話讓宇文晟漆黑深沉的瞳眸瑟縮,心里猛的揪緊,讓他想起了在落霞峰的崖底,她躺在他懷里緊緊抓住他衣襟不放,俏皮的說過一句話︰
帥哥,我好逮也是女孩子,現在又受了傷,你怎麼忍心把我丟到一邊呢?
正當他還在回憶著崖底的情景,突然抓住他衣衫的重量突然消失,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抱住了昏過去的楚昕雅。
低頭看了眼懷里的人,不理會從畫舫里出來的夜和暗影,以及那目瞪口呆的東方浩,將她打橫抱起,轉入畫舫內。
「只是寒氣侵入體內身子虛,頭熱正發高燒,開副方子喝幾日便好了。」大夫說完便跟著夜離開了房間。
宇文晟盯著床上昏睡的人不語,他也不明白為何會這麼做,只是當听到她說著和怡兒相同的話時,心里對怡兒的那渴望便涌上心頭。
第二天,楚昕雅醒來想起她昏倒時情景,雖然當時很暈,但是她能感覺到他接住了她,只是他眼里那閃過的痛楚又是為何?
正當她沉思的時候,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把湯藥喝了。」
此時,她才看到一個丫環端了碗冒著熱氣,黑漆漆的湯藥來到床邊,接過碗,猶豫的看了看碗里聞起來奇苦無比的湯藥。
「喝了有什麼獎勵麼?」說實在她很怕苦的。
宇文晟挑高劍眉盯著她看了半晌,才淡淡的對身邊的婢女道,「去拿些糖來。」
她皺了皺鼻子,不滿的咕噥,「我又不是小孩子。」
直到那婢女真的拿了些糖和點心來,她很不甘願的將那苦得舌發麻的湯藥喝了下去,含了塊他替過的糖,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我已經讓夜去王府傳話了。」放輕的聲音依舊很冷淡。
「那……」楚昕雅抬眼瞄了一下他那妖嬈的俊臉才開口道,「你什麼時候讓人送我回去?」
他眼眉動都不動一下,「你身體恢復,想回去就讓夜送你回去。」她突然發現原來他的嗓音好听得動人心弦。
「你要呆在這里多久?」她記得他之前一直住那什麼酒樓的,這會兒怎麼在這畫舫里了。
「不知道。」他語調沒有任何起伏,很平靜。
「這畫舫是你的?」照這情況看,他應該是主人吧。
「算是。」
這樣一問一答,她的目光不知不覺的落在他那張連說話都掀動弧度很小的唇上,抿著一條直線,一點笑意也沒有,唇形卻很誘人,很想叫人湊上去親一下。
猛然發現她的想法時,忍不住唰了滿臉通紅,見鬼了,她怎麼會有想親他的想法?
他掀開眼皮,看著她發燙的臉,「你休息吧。」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