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早晨,天剛剛亮,詩怡就讓香萍與香蘭從被窩里拉了出來。
「王妃,快點梳洗,轎子已經在門外了。」香萍急忙替她梳頭,香蘭替她找衣服。
新郎和新娘子頭一天晚上是不能見面的,所以昨晚龍逸軒把寢室留給她,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可是這天都還沒亮就被拉起床,這古代人迎親也太早了點吧?
「不是迎親的轎子。」香萍一邊忙著替她妝扮,一邊解釋道,「是宮里的轎子,您現在要進宮去拜見太後、寧太妃和皇上。」
「他怎麼可以這樣,下次我帶他來,一定要讓他對您笑。」有那麼溫柔美麗的母親,龍逸軒居然還每天冷著那張臉,她一副想要揪人的氣勢。
「其實他也沒有常冷著臉,偶爾還是會笑的。」唐詩怡想到他大笑的樣子好俊美,聲音好有磁性,常常讓她犯花痴。
「啟稟太後、寧太妃,唐姑娘已到。」前面太監剛停下恭敬的說道。
「哪兒的話,軒兒那冷冰冰的臉從來不笑,到是委屈你了。」太後越看唐詩怡越是喜歡。
「嗯,好啊,我們都想看看他笑起來是不是真的很好看呢。」太後眼里笑著閃過一絲狡黠,看來冰山要融化了。
「嗯,我也很喜歡。」一旁的寧太妃溫柔的笑著。
「嗯,是啊。他笑起來還真好看。」詩怡滿臉幸福,眼里閃著異樣的光芒。
「好看?!」太後驚愕的望著她。
「怎麼了?」難道她說錯話了?唐詩怡迷惑的環顧四周的人。
「怎麼那麼早就來了?」詩怡依然昏昏沉沉的。
「怡兒,過來這邊。」太後笑著向她招了招手。
梅白俗九四梅九。「所以我們都看得出來,軒兒很在乎你。」寧太妃輕輕拍著她的手背。
「是民女高攀才對。」
「王爺吩咐讓您進宮里準備,迎親的轎子會到宮里接人。」香萍笑道。
「軒兒整天冷著一張臉,誰也不愛理,昨天他來請安竟然說要成親,如此倉促竟然在最後一天才讓哀家和寧太妃知道,他還真是不孝。」太後笑道。「不過,他能娶到你也是種福氣。」
「軒兒的眼光不錯,我喜歡。」太後慈祥的微笑著。
「這時候去拜見,那午時還趕得及回來拜堂嗎?」詩怡瞬間清醒了不少,怎麼這個時候竟然讓她進宮。
「這是軒兒選的王妃?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這聲音溫柔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什麼?這回輪到唐詩怡錯愕了,怎麼說寧太妃也是龍逸軒的親生母親,從來沒對過自己的母親笑過,這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古代人講究禮數,她並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只知道低著頭走,周圍的一切根本就無心顧及。
右邊坐著是寧太妃,同樣四十多歲依然是風韻猶存,更重要的是那雙溫柔的眼楮,它與龍逸軒的眼楮很像,只是龍逸軒的眼神太冷。
唐詩怡有些錯愕,連忙低下頭,「是,民女唐詩怡。」
唐詩怡沒有進過皇宮,雖然對這皇宮有著很大的好奇心,可是為了不讓龍逸軒丟臉,她還是規規矩矩的坐在轎子里不敢伸頭亂探,但想到現在是要去見太後、皇上還有龍逸軒的生母,心里難免有些緊張。
太後與寧太妃看著唐詩怡清秀的臉蛋,雖然長得很平凡,也不是官家名門之後,可是那與身聚來的獨特氣質卻讓人忍不住的多瞧上幾眼,于是,兩人相覷微笑的點點頭,轉過頭親切道,「你叫詩怡對嗎?」
太後在後宮里呆了幾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她那犀利的眼楮自然也看得到唐詩怡的純真善良。
太後有些愕然,「你說他偶爾還會笑?」寧太妃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她只是感覺整個人僵化了,從來沒有過的緊張,此刻卻心如擂鼓,閉上眼,深呼吸,盡量讓自己放松,才緩緩地走出轎門,跟著太監進了衍禧宮。
她感覺呼吸都快停止了,緩緩抬起頭,視線對上了前方兩雙含笑而又溫柔的眼楮,詩怡嘴角不由得輕輕上揚,眼前的人並沒有讓她膽怯與害怕。
她有些遲疑,但是望到寧太妃溫柔的笑容,于是羞怯的起身走向前,讓太後握住她的手,太後望著她那清澈的大眼楮,滿意的點點頭。
她記得之前向他提過要坐八人大轎進門的,沒想到他竟然讓她從宮里出嫁,嘴角微微上揚,心里暖暖的,洋溢著幸福的感覺。
如今他們听到這傳說中的冷酷王爺竟然還會笑,而且這未來的王妃竟然說他笑得很好看,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
寧太妃握住她另一只手,溫柔道,「軒兒從小就不苟言笑,雖說本宮是他的親生母親,可是他對本宮也從來沒有笑過。」
想她從小到大連父母都沒跪過,現在卻要跪下請安,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別扭,可是這是皇宮,容不得她多想,更容不得她說不,跪下後低著頭道,「民女見過太後、寧太妃。」
感覺到轎子緩緩的停了下來,轎門外傳來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唐姑娘,衍禧宮到了。」緊接著轎簾被掀開了。
正中間坐的是太後,四十多歲是她一身雍容華貴,斜飛的柳眉,精悍的鳳眼,那種威嚴的姿態給人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此時詩怡才發現太後與寧太妃都是愕然的睜大眼楮望著她,所有的宮女太監听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詩怡從來不知道龍逸軒在宮里永遠是那冷酷的面孔,皇上要禮讓三分,太後、寧太妃更是拿他沒轍,宮女太監見他那冰塊臉都退步三舍。
詩怡的手心里早就布滿的汗水,清楚的听到她心跳加速的聲音,至古以來最不合的就是婆媳關系了,更何況還是皇家的婆婆,若媳婦沒有龐大的家室做靠山,一般都很難得到太後這樣人物的寵愛。
這電視里的太後不都是很難纏,又狠毒嗎?如今看著眼楮的太後,竟然與她想象的有天壤之別,詩怡心里也不在害怕了。
太後與寧太妃拉著詩怡的手聊個不停,她也不怕生的與她們閑聊了起來,時不時還夾雜著笑聲。
「皇上駕到!」
太監高分貝的聲未了,一組宮女、太監組成的人馬從殿外浩浩蕩蕩地進來。屋里的所有宮女、太監都跪下行大禮,這情形讓詩怡有些不知道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