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候九爺的遠房親戚,那親戚听說我找到了候九爺,樂的合不攏嘴,可我跟他說候九爺瘋了,他立刻就變了臉,硬是把我從他家給轟了出來。最後實在沒辦法,便找了幾個人將候九爺放在了那里,每天到飯點就讓你家嫂子就拿些煎餅給他。就算還一些人情給他。」
「侯九爺瘋了?」艾瀟有些驚訝,「有人知道他是怎麼瘋的嗎?」
「這……這我還真不知道呢。不過有人說他是去北京賭錢,最後把家里所有的家當都給輸了精光。最後變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房子也賣給了別人,估計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才瘋掉的。」
「原來如此,那侯九爺的兒子呢?我自從上了大學,就再也沒見過他。」艾瀟說著,把目光移到了侯九爺身上,頗有幾分感慨。
煎餅老板心情有些不悅,嗔道︰「你說他那個敗家子啊?嘿,兩年前就帶著老婆不知了去向,估計和他老子的結果差不多!」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艾瀟搖頭嘆息了片刻,轉身離去。等煎餅老板回過神來,後者已經拿著煎餅走遠了。
艾瀟咽下最後一口煎餅,轉身走向一家便利超市,想買瓶礦泉水解渴。可前腳還沒踏進去,余光處突然有一個黑影閃過。艾瀟喉嚨一緊,猛然轉過身,街道上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奇怪!」艾瀟心生異樣,感覺似乎有人在跟蹤他,而剛才那身影又是那麼熟悉。一想到這里,就渾身的不舒服,只好使勁兒甩了甩木訥腦袋,信步邁進超市,買了瓶礦泉水轉身離開。
一瓶礦泉水被艾瀟一口氣喝下去三分之二,干澀的喉嚨終于恢復了正常。他一手提著礦泉水瓶,一手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四點半,時間不早了。回家吧,明天再繼續。」艾瀟嘆了口氣,手機的顯示屏在手指的控制下,完美的變化著。
「鐺~!」艾瀟低頭把玩著手機,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手機的顯示屏上,行走路線無形之中有了偏差,以至于與迎面走來的路人撞了個滿懷,礦泉水瓶應聲被拋擲出去。
「哎呦嘿,真……真對不起,我幫你撿起來。」對方並沒有責怪艾瀟,反而客客氣氣的彎腰去撿被拋出去的礦泉水瓶,一邊不停地道歉。
艾瀟被撞了個踉蹌,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撞著身後的風景樹,才穩住了身體。
「你沒事吧?真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那人還在不停的道歉。
「沒……沒事」艾瀟剛直起腰,腳腕一吃力,疼痛感頓時傳輸給大腦。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傳來,眼淚幾乎就要掉出來了。艾瀟卻堅挺著擺了擺手,「估計肌肉拉傷了,不過不算嚴重,不礙事的。」
艾瀟說著瞟了對方一眼。只見撞自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穿著一身骯髒的紅色工作衣,白色的廚師帽插在胸前衣兜;磨得發亮的牛仔褲油跡斑斑,膝蓋處久經磨損,露出了幾處肉色;高挺的鼻梁上架著棕黑色的太陽鏡,凌亂的頭發被箍在黑色遮陽帽里。
一直瞧到對方的臉頰時,艾瀟全身下意識一顫,同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張恍惚的面孔,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艾瀟眉頭一皺,問道︰「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那人見到艾瀟,神經質地‘哎呀’一聲。下一秒,甩開手中的礦泉水瓶,撒丫子向人群中跑去。街上人群並不算多,只見那人跑出二十米外,閃身鑽進了一個胡同,沒了人影。
「好熟悉的面孔?」
正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那是一條短信,艾瀟把短信的內容看完,黏在一起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