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無聲地出現,他一襲華貴紫色袍子,袖口金色瓖繡的盛開之蓮,只是靜靜地站著,沒有任何的氣息散出,更沒有任何的威壓散開,已經是自成一種高位的自傲。
夜傾泠是什麼人,天雲又是什麼人?即便他們的實力還不足以感知紫的存在,但是曾經那麼多年的經驗,在高位站立得這麼久了,已經自成一種對外物感知的直覺。即使沒有氣息,在他們的內心之中,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那寒意自然是屬于紫那冰冷不爽的目光,他靜靜地看著,死死地盯著前方某個女人的背影,恨不得把某人給盯出一個洞來,再一腳把某男人給踹回那個地方里去。他看準的人,什麼時候允許別人惦記了?更不爽的是,這女人還是異常的惦記那人。
夜傾泠和天雲在感覺到那股讓人心悸的寒冷之時都是同一時刻的腳步一頓。一個人的強大,不僅僅是從他所散發的氣息感知,更可以從他給人帶來的從心里冰寒的感覺中感知。這是一個異常強大的存在。
夜傾泠清揚的眉平淡如初,他不染塵埃的純淨黑色之眸越過面前幾步遠的天雲,然後渲染在他眼中的,是一片華麗的傲然的紫。
黑發,紫衣,黑眸,和綻放在衣袍上絢爛的金色之蓮。
憑借他在那個地方聖尊的身份,他又怎麼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紫。重返雷蓮殿的紫之君王。那個和勿之君王齊肩的強大存在。
雖然知道出現在自己眼中的這個人異常的強大,但是夜傾泠卻沒有展現出絲毫的害怕恐懼,他連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煎熬都已經熬過了,還會怕一個人麼?
只是一眼,夜傾泠的眼又重新落到了天雲的身上,他那最為孤寂痛苦的百年,就是為眼前這個人而存在的,他的孤冷沒有白白度過,至少,如今,這個他活在世界上最為珍視的人,實實在在站在她的眼前。
微微一笑,夜傾泠的臉上綻放出清蓮般的純真,他的身體仿佛沒有動,但是下一刻,他已經是站在了天雲的面前。
他那包裹在黑衫之下清瘦但是卻包裹著無盡力量的手臂,已經緊緊的環住了面前已經是少年‘幻天雲’模樣,但是卻有著實實在在他的天雲靈魂的人兒的雙肩。他的頭埋在少年的黑發里,手臂微微顫抖著,雖然已經見過一次了,但是這一次讓他如此清楚地環繞著這人,他還是如此激動。
夜傾泠哭了。百年的煎熬之中他都沒有再流過一次淚水,但是這一次他卻哭了。
紫的臉已經鐵青了。他知道自己被完全無視了。夜傾泠這個混球!天雲這個……哼!他可不信,天雲沒有發現他的存在!無視,這是完全的無視!
紫很生氣。
但是紫卻沒有去阻止這兩人,他知道,天雲和夜傾泠的曾經,不是他能夠輕易踏足的,就如他和天雲之間的聯系,也不是夜傾泠能夠打斷的。紫太了解天雲了,憑借這個人的性子,若是他現在出手做出什麼事,尤其還是對夜傾泠做出什麼事情,就算是有再多的聯系,天雲也會將這千絲萬縷全數斬破。
更何況……。
紫看著夜傾泠,白發,黑衫,聖尊。單憑這個人對天雲所做的一切,單憑這一切,就算是他也遠遠不足,他也不能出手。
「傾泠。」天雲微微一笑,話語中帶著一種濃烈的幽怨,「以前我還總覺得是我保護你,但是你看現在,我都成這小不點的可憐模樣了,而且又是這麼地弱小~」
「天雲。」夜傾泠放開環繞天雲的雙肩的手臂,他的眼楮直直地看著天雲,帶著十分的認真,他的白發將他黑色的眸子襯托得有些冰涼的妖冶︰「只要你活著就好。」他從來不顧其他,他要的,從來就只是天雲活著。
天雲的眼中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柔和,看在夜傾泠的眼中,竟然是如此的蠱惑。
黑色的眸子中蕩漾出別樣的溫情,天雲還有些稚女敕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撫模上了夜傾泠的一頭銀絲。像夜傾泠那樣實力的修真者能力有多強她自然知道,別說百年,就算是五百年,他的頭發也不會白成這般模樣的。
「、、、、、、、、、很美。」天雲第一次覺得詞窮,對于這頭白發,她竟然從心底伸出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是的,很美。美到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為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少。
夜傾泠微微一笑,他澄淨的面容上浮現一絲滿足,又透出一絲認真︰「天雲,我說過,這一切都不算什麼,比起你還活著,真的什麼也不算,若是你為此……。那麼,你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天雲了。」
是的,若是她為此對夜傾泠心生愧疚,她就真的不是那個天雲了。天雲從來不和夜傾泠說客氣。
含情脈脈啊!
絕對的含情脈脈啊!
紫的臉越發的鐵青了,他越發的覺得,若是他再不出聲,再不做點什麼,這兩個人,說不定就借此機會將這含情脈脈發展到底,然後來個你儂我儂,情定終生……。
不行不行,這是絕對的不行。
紫知道,自己必須打算面前這種感情逐漸飆升的勢頭,將他們兩人的‘含情脈脈’扼殺在搖籃之中,他看上的女人,怎麼能被別人搶走?
所以紫行動了。
他鐵青著一張臉,金色的蓮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度。
紫的面目有些僵硬。
他俊美的臉上不自然地扯動一下,然後他听到了自己有生之年最為丟臉的生硬聲音︰「……。好巧啊,天雲。」
巧?說真的,這一個紫說出去,就算是個人都不會相信,但是除了這個方法,他不知道如何打斷這兩人。當然,出現在紫的腦子里第一個想法就是采用武力。但是武力成麼?當然不成!大大的不成!紫不是傻子,不會在天雲面前對著夜傾泠使用武力。就算要用,也得陰著來。
天雲的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她自然是早就感覺到了紫的存在,憑借著她的敏銳感覺,更有著與紫的靈魂聯系,她不能感覺到才是奇怪!但是顯然,她無視了這人。
可是現在……。天雲的嘴角猛烈扯動,說實在的,她從來沒有覺得,紫之君王竟然如此……。小白過……。
夜傾泠的眼重新落在了紫的身上,他的眸中有股冷冽的清涼。他的手臂緩緩放開與天雲的纏繞,然後就這麼同天雲並肩而立,看向了紫。
幻雲霜和穆子杭早就忘記了什麼叫做呆滯,他們只是有些發愣,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那個強大的男人,有些發愣。
紫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中擠出來的,看著面前並肩而立的人,男子白發傾絕,女子雖然是少年的裝扮,身體也稍顯稚女敕薄弱,但是那股讓他也欣賞淪陷不已的氣質卻是無法掩蓋的,一傲一淨,他怎麼看,怎麼搭︰「沒有想到,你竟然膽敢如此正大光明地出現在我的面前。那家伙呢?也來了?」
「此時同你無關,紫之君王。」夜傾泠的聲音冰寒冷徹,他只要不是對著天雲,他的聲音就仿若萬年寒石,從來不帶一絲情緒。
「哼,區區聖尊而已,也膽敢以這種口氣同吾說話?」在自己的權威受到對峙之時,紫身為堂堂一方君王,自然不會有絲毫的示弱,他不需要有絲毫的動作,那股君臨天下的威嚴霸氣就已經散發了出來。
「傾泠,不用和他廢話。」天雲撇撇嘴,紫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還是患上了什麼見人狂暴癥?她怎麼感覺到了紫那靈魂之中的那異常煩悶的狂躁氣息?
不自覺地看了一眼紫,天雲的眼中劃過一絲異樣,這人,怎麼如此有病?
對于神經有病的人,天雲常常是無視的,更何況,還是這個在天雲眼中看來與自己絕對八字不合、並且總是給自己帶來霉運的某人。
夜傾泠的眼中劃過一絲柔和,他現在的柔和,只為一人獨存。
「好。」
紫只感覺到自己氣血上身,這種暴怒到極致的感覺他是多久沒有感受過了?百年,千年?若不是氣自己的這人是某女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直接將她給焚毀到尸骨無存……。可是偏偏……偏偏是這個女人將自己氣成這模樣……他怎麼舍得……。再者,說實話,他不知道,除了這個女人,誰還有本事這樣氣自己。
被兩個人無視的滋味絕對不好受,更何況有一個還是自己在乎的。
紫的暴怒雖然不會發泄在天雲身上,但是卻也是實實在在地在眾人的面前展現了出來。
只是瞬間,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副華美的景象。
以紫為中心,絢爛的紫金色綻開,華貴傾絕的紫色之蓮綻放在紫的腳下,一瞬閃過。
這樣的一瞬,還是紫極力克制自己的結果,但是卻還是讓人輕而易舉地感覺到了紫實力的恐怖。
紫金色的絢麗蓮花不過一瞬間的閃過,但是卻也僅僅是這片刻的時間,眾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壓抑的熱度。
仿佛藏著可以將所有焚燒的力量,壓抑的火熱。
淨白的道路和牆壁之上,僅僅是在這片刻的絢爛之中,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皸裂開來。
紫的袖袍一揮,冷哼一聲,靜靜而立,深紫色的眸中壓抑著狂風暴雨。
「夜傾泠,僅僅憑著你聖尊的身份,吾便可以殺了你。」
「隨意。」夜傾泠的神色千年不變般,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天雲,還有什麼事情能讓她感覺到害怕。
一方是壓抑的火熱暴怒,一方是冰寒的冷冽平靜。
氣氛有些詭異。
突然,一個縴長的身影出現在紫的身旁。白衫,白紗蒙面,黑發垂腰漫長,一襲冰冷的氣質,女子的身體凹凸有致,就這樣恭恭敬敬地單膝跪在紫的身旁。
「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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