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想要變壞很容易,只需要踏出一步,但你往往要用上幾十倍、幾百倍的時間來為這一步付出代價。——《大公子記事錄》我再次回到蘇州的時候已經春暖花開了,蘇州的春色真的很美,不過我此時沒有心情去欣賞。
我一心想的只是再次見到那個叫柳詩茜的女人應該用什麼惡毒的手段去報復她。
先把她的眼楮刺瞎,手腳筋全都挑斷,然後慢慢的折磨審問,問她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教的教主在哪。作為一個男人,我應該直接去和另一個男人去決斗,而不是去找另一個女人。但我找不到他。
再次回到浮生樓,我第一個看到的依然是白岩生。他坐在那如同一個極品公子,把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我沖到了他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白岩生,過完春節回來了?」
白岩生被我嚇了一跳,因為我很少呼他的全名——應該說很少用名字來叫他——我一般都稱呼他「你」。
「二哥,你怎麼來了。春節過得還好吧?」
「托你的福,好得不能再好!」我想我的笑容很慘。
「怎麼這樣說……到底怎麼回事。」他第一次敏銳的發現了我在說反話。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我咄咄*人︰「你送我的轎子被人做了手腳,是那個叫柳詩茜的女人做的,你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
「她怎麼能這樣做。」白岩生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我……那天我給你訂做轎子,正好踫到她,她主動和我說話,我說這是給‘大公子’做的……然後她說她認識做轎子的人……」
「然後你就全部交給她做了……我猜你當時的心情還是屁顛屁顛的。」我冷冷的看著他,他臉通紅,頭低了下去,不敢說話。
「她甚至于連美人計都不屑于對你用……」我鄙夷的看著他︰「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我被他折磨了整整十天,十天啊!我過得如同十年一樣!我都快被她*瘋了!」
「那不是好事嗎?」他無辜的看著我,說︰「你干嘛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不是她有什麼特殊嗜好?」
「你天天腦袋中想些什麼!」我憋紅了臉吼道︰「我指的是精神折磨!你再亂說話我讓你以後做不了男人!」
白岩生瞬間夾緊了雙腿臉色慘白︰「我錯了,我錯了!」
我不想再看他一眼,于是把眼神游向舞台。此時柳詩茜正從後面裊裊的走了上來,那張讓我厭惡的臉上帶著一股魅惑眾生的妖異。
我不禁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我听到的對白,腦中憤怒的血液瘋狂地燃燒著。周圍任何聲音我都听不到了,我只能听到我內心的聲音「殺了她……殺了她。」
我曾經無數次的想過用無數種辦法來折磨她。但看到她的時候,我發現我想的那些方法都不如直接殺了她能讓我發泄心中的羞憤。折磨她實在是太看得起她了。
于是我長劍一甩,包裹著徘徊的布條化作無數紛飛的蝴蝶在空中舞動著。絕世的寶劍在這一剎那綻放出驚人的寒芒。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鴉雀無聲。
白岩生瘋狂的從後面抱住了我︰「你瘋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
「放開我,你這個叛徒!」我一腳把白岩生踢倒在地,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樓梯,通紅的眼楮死死的盯住了柳詩茜。
柳詩茜慌了,她想跑。我已經先一步站在她的面前,手中的徘徊頂在她的頸部。
她嚇得臉色煞白,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招絕招——美人計。我也給了她表演的機會。
「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奴家好怕呢。」她媚笑著,不過五官都已經扭曲了,實在沒什麼好感而言。她強自鎮定︰「公子想要奴家的話,直接說嘛……何必……奴家給你就是。」
「真受不了呢。」我把寶劍垂了下來,說︰「大概全世界的男人都想和你上床吧。」
她露出了勝利的媚笑︰「公子不要嘲笑奴家了。」
「可是,我不想,因為看到你我想吐!」說完我就動手了,她瞳孔恐懼的縮了起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的一個表情,我想也是她這一輩子最真實的一個。
當徘徊在空中留下一道月牙形的弧形,一顆頭顱飛了起來。鮮血濺上了我白色的衣衫,同時也撒了一地。我冷冷的笑容中,尖叫四起,現場雞飛狗跳。
「啊——殺人了!」
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驚叫一瞬間充斥了我的耳朵。
「不要怕,官兵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身,二十個官兵整齊的沖了進來,瞬間從四面八方將我包圍。
「巡撫大人到——」一個身穿官服的老頭子走了進來,他看了柳詩茜的尸體,皺了皺眉,用憤怒的眼神盯著我︰「大膽刁民,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害良家婦女,你可知罪。」
我不明白妓女怎麼會突然變成良家婦女了,我質問︰「在下李玉顏,解決江湖恩怨,這事也歸你們管!」
「他就是李玉顏!」「‘大公子’李玉顏!」……
那巡撫大人听到我自報名號不由心虛的退了半步,然後又進了一步,理直氣壯的說︰「不管你是誰,但是這柳詩茜乃一介青樓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並非江湖中人。你殺了她就是殺人犯。給我把這個大膽的刁民給抓起來,本官要親自審理此案。」
白岩生跌跌撞撞來到我面前低聲說︰「這巡撫大人是柳詩茜的裙下之臣,怕是要徇私。」然後大聲說︰「稟大人,這李玉顏乃在下好友,其秉性善良,江湖上素有美譽,我想此中另有隱情啊!」
「無需多言,誰再為他講情,視為同謀,一起抓起來。」
白岩生嚇得一哆嗦,半句話不敢多說,灰溜溜的走到一邊去了。
我掃視眾官兵和巡撫,不由想起我家破人亡的慘劇,那些人也穿著一樣的衣服,我心中殺性大起,雙眼通紅,哈哈大笑︰「你們都是一伙的,都是一群披著官袍的強盜。今天我要走看誰能攔得住。」
「還愣著干什麼,給本官逮捕這個刁民!」
一群官兵往我撲了過來,我當然不會手軟,此時殺意已經佔據了我的頭腦。于是我一劍一個,劍劍致命,沒過多久,二十個官兵已經全部躺在我的腳下。我的衣服已經被染成血紅色,眼楮也同樣血紅。
殺完官兵,我提起徘徊往哪巡撫大人緊*了過去。那巡撫嚇得一個踉蹌,想要奪路而逃,而慌亂的現場讓慌亂的他無處可走。我輕易的追上了他,徘徊從背後貫穿了他的身體。
不緊不慢的拔出劍,緩步離去,此時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阻攔于我。我穿著血衣,走過了鬧市,小巷。所過之處無不雞飛狗跳,即使踫到官兵他們也是遠遠逃開。
我殘然一笑,我已經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怕的人。但是我並不後悔,如果人總是要為做過的事情去後悔,那麼他下半輩子就只剩後悔了。
我輕易的出了城——城門就那麼為我打開著,沒有一個官兵,像是在歡迎著我趕快離開。
我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了有半個時辰,看見了白岩生——他靜靜地站在那等我。
「二哥。」白岩生諾諾的說︰「對不起,我是有父母的人……剛才……對不起。」
「你這麼做是對的。」我慘然一笑︰「如果剛才你硬要和我一起而不顧自己的家人,我才看不起你。」
白岩生無言的點點頭,眼中似乎有了淚水,撇了撇嘴看向天空。
「只是你以後再也不能在別人面前說‘大公子’李玉顏是你二哥了。」我內心有些悲哀︰「記得上次你還對我說,‘你以後可別干什麼傻事啊,不然我怎麼面對我的姑娘們’。」
「二哥。」白岩生用顫抖的聲音說︰「無論你做了什麼,你永遠是我二哥。」
我笑笑︰「沒錯,你也永遠是我三弟……人生就是一場意*,如果太認真,那麼你就輸了。不是嗎?」
白岩生似乎管不住他的淚水,偷偷的用衣袖撫了撫眼,無言的點點頭。
「我永遠的不會輸的。」我眼神凝重︰「輸的永遠是阻擋我贏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你贏了,我也就贏了……我跟你是一伙的。」白岩生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會看著你贏。」
「你看好吧!」
…………
我再一次遇到了寒雨一,在告別白岩生之後的第三天。這時候我們同樣背負著江湖敗類的罵名。
他手中牽著兩匹馬,一如那他每一次的出現,讓我意外。靜靜地站在那等著我向他走去。
「你的事情我听說了。」他說︰「我在等你,你願意和一個殺了武當掌門的魔頭同行嗎?」
我沉默了片刻︰「你願意和一個殺了朝廷命官的罪犯同行嗎?」
我倆相視一笑,他自然的把韁繩遞給我。我瞳孔一縮︰「我不會騎馬。」
「學。」他說︰「過去的已然過去,何必讓它成為現在的包袱,何況你有更多的包袱要去承擔。」
我認為很有道理,眼神閃爍間,接過韁繩說︰「我們去哪……」
「我們兩組合起來哪里去不得。」他躍上馬背,眼中閃爍著憧憬的色彩︰「少林兩個月後要舉行一個除魔大會,江湖上很多人會去。」
「除魔?……誰?」
「我!」
我笑了︰「那你還去送死。」
「那里有我想要的東西。」他眼中閃爍著狂野的戰意︰「也有你想要的。」
「沒錯。」我想那里總人能回答我要找得答案,哈哈一笑︰「去少林……」
我以為,關于我的腥風血雨已經結束了,但是這僅僅是個開始,以後整個武林將談我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