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皇 第七章 人不輕狂,枉少年(上)

作者 ︰ 九歌

在回學院的路上,天戈一直在考慮一件,那就是現在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原來就充滿了危險的生活,眼下更是險象環生。天戈本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主,他也不可能永遠位于人下,別說一年兩年,就是十天,二十天都不行。

以前天戈是光棍一人,可是現在他不但突如其來地多了一個美艷非凡的老婆,還外帶了一個小舅子。更何況他們的居住點已經被安德魯發現,如果接下來天戈所做的事情不合安德魯的意願,那麼不但天戈麻煩,甄妮和麥德也將會受到牽連,這是天戈眼下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天戈是一個極為自私的人,同時他也是一個極為護短的人,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親人出現任何差錯。

模糊間,天戈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軍方第一人西德?克拉克。西德?克拉克之前對天戈也是十分推崇,像他這樣的大人物絕對是言出必行,而且他對天戈也是青眼有佳,天戈決定直接去找西德?克拉克!

天戈根據記憶知道了伯爵府。

「站住,這里可是伯爵府!」

「兩位,我有事要找老伯爵,還請兩位稟告一聲。」

守門的士兵顯然對天戈還是有些印象,主要是當時天戈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過強烈了。不過,因為天戈現在的體形和臉型多少有點變化,他們一時也不太確定,于是其中一人上前詢問道︰「請問你是天戈副將嗎?」

「副將?」天戈一時懵了,自己是叫天戈沒錯,可是他從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副將了,「兩位,我叫天戈沒錯,可是我乃一介白身,從未擔任過任何軍職。」

那名守衛見天戈舉止得體,而且身上還隱隱散發著只有軍人才有的特殊氣息,當下不由點頭笑道︰「將軍有所不知,您那天離開之後,伯爵大人就派人到軍部給您登記在冊了。」

「我去!這樣都行!?」天戈在心里一陣暗爽,「這老家伙果然上道啊,看來幸運女神對我還是比較眷顧的。」

天戈明面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神色,他的表情依舊是十分恬淡︰「此事我確實不知,等我見到老伯爵之後再跟他詳談,請問,我現在能進去找伯爵大人嗎?」

「當然可以,大人已經有吩咐下來,您任何時候都可以找伯爵大人詳談。」守衛放行後,其中一名還充當引路,帶著天戈來到了老伯爵西德?克拉克的書房中。

「大人,天戈副將有事求見。」

書房內現實沉寂了片刻,之後西德?克拉克那渾厚的聲音便傳了出來︰「那個小鬼終于來了哈,哈哈,快請他進來!」

天戈進了書房,見西德?克拉克正半躺在搖椅上,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本書籍在閱讀,看到天戈進來,西德?克拉克十分隨意地指著旁邊的椅子說︰「坐。」

「多謝伯爵大人。」

「叫我將軍,我的兵都是這麼叫我的!」

「大人,我從未答應過您要做您的下屬。」

「嘿嘿,遲早的事情。小子,听說你要幫安德魯那臭小子追求我的寶貝孫女。」

「表面上如此,不過,這件事的成功率極低,我沒有把握。」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和聰明人談話就是爽快,西德?克拉克這個老人精直接從天戈的話中猜出了端倪。

「正如您所想,我今天來確實有事相求。」

「先說說你和安德魯的事吧,我听說扎奇拉對你也很是推崇,不過,當他得知我要把你送到軍部的時候,他第一個跳了出來。哼哼,這老小子跟我斗了一輩子,哪次贏過我了!最後這件事還不是被我擺平了,哼哼!」

「大公爵那邊我並不清楚,不過安德魯與我有過約定,他以追隨為條件,命我替他追求楠茜小姐。」這時候,一個十分輕快的腳步由遠而近,不過當听到天戈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腳步聲就停止了。

「你現在遇到麻煩了?」

「不是麻煩,而是我不想做而已。」

「哦?為何?」

「道不同不相為謀,一個經受傳統帝王教育出來的人不適合,也不值得我去追隨。而且,我天戈天生命硬,克父克母克君王,無人能夠消受得了我。」

「哈哈哈,好個有趣的小子!」听到天戈這番話,西德?克拉克笑得十分開心,顯然天戈十分對他的胃口,「你小子這句話在我這里說說倒是可以,不過在別人面前可不能亂說。」

「這點我自然省得,不過我剛才所說卻是事實。我無意于天下,也無意于廟堂鋒爭,我所向往的是無拘無束的自由。」

「但是,普天之下只有極少數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那我就去做這極少數人的其中之一,就算只有一個人,我也要把那個人擠下來,自己坐上去!」天戈知道今天如果得不到西德?克拉克的幫助,他接下來所面對的將會是數之不盡的麻煩,甚至有可能是死亡,所以在西德?克拉克面前,他也有點豁出去的感覺。而且軍人的直覺告訴他,西德?克拉克這個人可以相信!

「你小子很狂啊!」西德?克拉克朗聲大笑,他笑的很開心,也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這麼笑過了。

「人為多愁少年老,花為無愁老少年。年老少年都不管,且將詩酒醉花前。」

「什麼意思?」西德?克拉克當然听不懂天戈這首唐寅詩詞的意思,不過卻是從詩中听出了一絲少年人應有的雄心壯志。

「人不輕狂,枉少年!」

「哦?」西德?克拉克在停頓了半秒之後,再度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好!好!好啊!」

連續三個「好」,道出了西德?克拉克對天戈的高度贊賞。與此同時,窗外偷听的人則是將小手握得緊緊地,以此來鎮定內心同樣激蕩的心情。

西德?克拉克緩了緩,開口問道︰「那你今晚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我想您應該已經猜出我的來意了,當然,可能有一小部分有些不同。」

「哦?哪里不同?」西德?克拉克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家伙了,就算天戈是個鼠人,他也無法控制自己對天戈的喜愛,這個小子實在是太精明了,他的雙眼仿佛能夠洞察世間的一切!而且西德?克拉克知道天戈有著超越常人許多的大局判斷力,這對于一個高級將領來說是一個左右一場戰斗的致命法寶!

「還是大人您先說說我的來意吧。」天戈笑了笑。

「哼哼,你小子這難道是在考我嗎?」西德?克拉克抿了一口茶,朗聲道,「你小子來找我無非一點,是來尋找靠山的,當然,你也已經接受了我所賦予你的副將職位。」

然而,天戈確實搖了搖頭︰「您說得對,也說得不對。首先我要更正的是,我並沒有接受您所賦予的職位;第二,我並不是來找靠山,而是來跟您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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