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從哪個時候開始,他的腦海里總是會浮現出來一個人,那個人沒有來的時候,他會感到失落,那個人來的時候,心會不自然地加速跳動。
那個人一個小小的觸踫,一句悄悄和他說的話,一個輕輕的微笑也讓他耳紅面熱起來。
後來他終于發覺了自己對南風渢異樣的感情之後,他想遠離南風渢,卻不知道為什麼卻越發覺得自己離不開他了。
知道嗎?一個男的喜歡上一個男的感覺是什麼?是痛苦。
是那種如萬蟲侵蝕胸口那般麻麻地揪心的痛。又似乎是吃了苦膽那般的苦澀難耐。
這不容得世俗的愛戀,違背倫理的感情,是絕對不能被獲得允許的。更何況,他也原諒不了自己,他喜歡他,就絕對不能成為他的負擔。
他要變強,去為他付出他所能做的一切。他是皇子,他不想讓他在皇室的斗爭中成為犧牲品,所以他一定要出人頭地,他一定要幫助他登上新皇!
那時候的,南風渢仍然是單純的。
後來,他寫了一封自薦書給皇上,如願成為了藍大人的一名門客。後來的後來,他主動請纓要求同二皇子出戰西南,只願立下汗馬功勞,穩住他的位置。
因為,有了權力,才會有能力去輔助南風渢——
雲絳辰回憶的過往,突然被一聲驚呼打斷了他的思緒。
「三弟。」雲欽拄著拐杖一步步走向雲絳辰,黑黝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
「大哥!」雲絳辰站起身打算扶起雲欽,卻被雲欽一推,差點摔倒地上。
雲欽發覺自己力氣太大,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不過我自己可以走。」雲欽支撐著身子拐到了椅子上,他的嘴唇微微泛白,明顯看出他的精神並沒有完全恢復。
「三弟,那日我回來的時候,可是有什麼異常?」雲欽銳利的雙眼直直盯著雲絳辰咄咄問道。他想知道在他遇襲之前發生的事情。
「一切正常。」雲絳辰回憶起那幾天,似乎並未有什麼怪異的事情發生過。
「那那後面又發生了什麼事?」
「爹來了。」
「什麼!」雲欽一听到,激動地想站起來。爹,他不是一直帶病在床上嗎?大夫不是說爹不能再上戰場過度奔波和勞累了嗎?
「爹現在在哪里?」雲欽突然想到他醒過來的這段時間,似乎並沒有看到爹。
「上一場戰役打完後,他為你療好傷,便回去了。」雲絳辰淡淡地說道,仿佛這一切與他無關一般,他只是陳述著一個事實。
「那就好爹沒有事。」雲欽低頭喃道,雖然他看不慣很多爹的做法,可是在他心目里面爹永遠是那個受人尊敬威武的人。
「你的傷怎麼樣了?」
「醒來後,便覺得全身力氣消失了一樣。」雲欽低頭嘆道,他醒來後運功時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了,似乎內力也流失了不少,四肢的麻痹幾乎讓他連走路扶東西都很難。
「西琴那邊似乎發生了內戰了。」雲絳辰突然想起前段時間打听到得消息便對雲欽說道。
「確鑿無誤?」他對西琴那邊並不了解,只知道那是外域,那里一直民富國安,還有風情民俗都與南風有很大的差別。
「這是從商人的口中打听到得。有大批商人遷出西琴,逃往南風和北澈。」
「此次突變似乎有點異常?」雲欽不知道怎麼說好,在大戰的時候,一國若是發生內戰,後果不堪設想,一般情況下面,應該會大力壓制內亂,安撫民心,更不會讓商人大批逃離這種想象出現。除非是真得壓不住了果真不出所料。
元錫一百五十六年二月,西琴帝駕崩的消息漸漸蔓延出了西琴國。
南風和北澈收到消息後,停止了戰役,因為他們不敢確信這消息是否真實,如果是假的,恐怕會是一場大陰謀,一時間,兩國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段時日短暫的休戰里,兩國加強了招兵買馬,只為了最後的一搏。
元錫一百五十六年五月,西琴分裂。
消息震驚兩國——
雲絳辰看著帳篷里面那個被自己救回來渾身是傷的男子,那種緊張的感覺蔓延全身,似乎從未如此慌亂過。
西琴分裂了,只剩下南風和北澈國了。這一突變,改變了兩國的戰略。
兩國停戰,加緊攻打起了西琴,並簽訂起了盟約。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男子穿的衣服似乎是西琴國的。
西琴人?在這種戰亂的時候,竟然讓自己救下這樣一個身份‘特殊’的男子。
想想真是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