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傳說 第001章 殺人

作者 ︰ 長歌

洪武國,偌大的風府里下人們來回走動著,喂馬的小廝,端茶的丫頭低著頭各自忙碌著,穿梭于各大廂房里面。一個管家拿著根鞭子在院子里指東指西。

「快點快點,大少爺和三少爺馬上回來了,大夫人可高興了,你們還不快去準備!說不定晚上伙食有肉吃!還不快點!」

一眾下人們被催促著忙來忙去,其中一個丫鬟端著一盆熱水匆匆走過,那官家立即喝道︰「你還在這里干嘛?」

「六小姐讓我打點熱水!」

「打什麼打,這風府大夫人最大,大少爺和三少爺剛從戰場上回來,放下,放下,快去打點布置一下!要是怠慢了大少爺和三少爺,大夫人怪罪下來,小心我抽你!」

「是,是,是!」那丫鬟急忙應聲而去。

風府上下就這麼忙碌著,這時候偏房隔壁,一個腦袋伸了出來,四處瞅了瞅,然後躡手躡腳的從牆角走了出來。看看四處沒人,正準備開溜!

這人一身藍白長衫,臉上很干淨,鼻子很挺,有些消瘦,算得上相貌堂堂,可惜走路的樣子卻是賊眉鼠眼。完全和他的一身華貴的裝束不相匹配,任誰也想不到這人是風府風釋郎大將軍的十一子!倒有幾分街頭小混混的模樣。

「十一少,十一少!」

正當他準備遁走的時候,一個老僕人從後面追了上來。

風十一急忙回頭道︰「福伯,你這麼大聲叫我做什麼,我就出去一會兒!」

那福伯急急忙忙出來拉著風十一,「十一少,你又要去哪里啊!今天大少爺和三少爺回來,你就別到處跑了,大夫人在大殿準備了宴席,三夫人,四夫人以及府上所有人都要參加,再說晚上老爺也要回來!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那個死婆娘和她兩個寶貝兒子慶祝,關我什麼事?可惜兩個混蛋沒在戰場上被宰!這兩個王八蛋從不把我當人看,我干嘛還去受氣?」

福伯一听,面容震驚,急忙捂住風十一的嘴巴︰「說不得,說不得!要是給其他下人听見了,指不定還怎麼打你啊!」

福伯看這風十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滿臉皺紋,深深嘆息道︰「哎!少爺,我知道你還在為你娘的事耿耿于懷,可是老爺不在,就是大夫人當家,這里不能亂說!不然……」

「好了,好了!福伯我知道您老對我和我娘一直很好,你也別擔心我了,我去去就回!保證晚飯時候回來!」

風十一心中卻低估道︰「媽的,感覺在哪里都是受氣!晦氣!」

不管福伯怎麼勸阻,風十一還是偷偷從內院走出了外院。

福伯只得嘆息一聲。嘴里喃喃道︰「二夫人,你在天有靈就保佑保佑十一少吧!」

風十一剛走出外院,看了看門口兩個身穿盔甲的士兵在門外守著。風十一就想罵人了,這兩個護院真他媽不知道累麼?天天都站在哪里,不管夏日寒冬!風十一看了看附近的牆頭角落,四處打量一下沒人,正準備用自己的慣用出逃辦法,腳尖在旁邊假山上一點,輕巧的翻上牆頭,正準備出去。

「站住!」

被人一聲大喝,風十一苦著臉回頭,卻見兩個身穿盔甲的人在身後出現。他剛回頭,忽然一股巨大的扯力在背後生出。風十一能感覺到那股力道,起碼是武者四段的功力才能施展出來的。

風十一想了一下,不由得借著那股力道朝後面一跌。

「哎喲!」他苦著臉,從牆頭落了下來,一坐在地上,大聲叫疼。接著身後傳來兩個人談話聲。

「大哥,看來你的功力大進啊!呵呵!這一手探雲爪,威力不凡!」

「三弟,!你何必恭維我,你也不是到了武者四段了嗎?」

「我哪有大哥厲害啊,我就算使出這招來,也差你好幾分!」

來的兩人自顧說著話,卻不理會那風十一。那風十一回頭看來,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名義上的大哥風國梁,三哥風天成。雖然風十一和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可是還得假裝笑道︰「原來是大哥,三哥啊!你們這麼早就回來了!」

看那兩人一副戎裝,身上的盔甲透著深深寒意,各自手中都有一把佩劍,那腳下的牛皮長靴黑亮黑亮的。頗顯得幾分英氣。

「哦喲!我道是誰,原來是我們不成器的十一弟啊!你說你大白天的翻牆做什麼,我們還以為有賊啊,幸虧大哥手下留情,不然一刀出鞘,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那風天成扭曲丑陋的臉一副笑意,看得風十一就想吐。

風國梁也是笑道︰「一年不見,我們的十一弟感情武功大進啊,竟然還能飛檐走壁了。跑牆頭上去了,三弟你倒和十一弟切磋切磋啊!」

一听這話,風十一就知道這兩個王八蛋又想拿自己練手了。

風十一卻只得滿臉堆笑道︰「大哥,三哥,說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就不要比試了,要是誤傷了可就不好了!」

那風天成嘿嘿笑道︰「嘿嘿!沒事,沒事,你要是能誤傷我,我認了就是了!」

風天成說完就一把朝風十一伸手過來,抓住他的胳膊,輕輕一提,只听得啪得一聲脆響,風十一手臂被反剪起來,痛得他急忙另一只手去反抗,朝風天成擋去,卻被風天成一手抓住一條腿,順勢一提,風十一的臉就朝下,一只手墊地,臉卻擦道了地面,鼻子踫到了地上的石頭,清脆的響聲,鼻子當即破了,隨即流出了鮮血。

「哈哈哈哈!大哥,這什麼飛檐走壁,不還是那樣的廢物麼!」

風十一鼻子里熱乎乎的,鮮血直流,心中怒火開始燃燒起來,默默的把這兩人詛咒一番,可卻笑嘻嘻的嘴上卻說︰「哎喲!三哥,三哥,你武功蓋世,厲害非凡,你饒了我吧,我們可是一家人,一家人啊!」

「呸!誰和你一家人,你這小賤種。跟你那個人盡可夫的娘一樣,不配稱為我風家的人!」那風國梁憤憤然罵了幾句之後,一腳踹在被倒提起來的風十一的胸口,把他踢出老遠,撞在一旁的台階上。

風十一被踢飛出去之後,沒有人看見他伸手暗暗在地面之上輕輕一扣,巧妙卸掉那股力道,然後假裝撞到台階上,大聲叫喚著。一副被摔得半死的模樣,看樣子要多慘有多慘。不過听得兩人又在拿他娘親的事說話。他牙齒咬得很緊,臉上青筋有些抽動,顯然有些發狠起來。

說來風十一的娘親曾經是京都青樓第一大美人,叫做文詩語。不僅人漂亮,而且彈得一手好琴。曾經也是引得多少風流子弟揮金如土的絕子。後來被風釋郎看中,竟然不顧風家祖訊,娶為二房,不過在風府地位一直很低,後來那大夫人看風釋郎對她太過寵愛,于是下計讓文詩語喝了毒酒身亡。而當時才六歲的風十一顯然就成了府上最不受待見的主。特別是這大夫人的兩個寶貝兒子,從小就沒少打他,很多時候都是被整的半死不活,也沒人過問。而在風府,風釋郎是洪武國的軍機處大將軍,常年在邊界費城一帶抵抗北原的蠻子。所以很少在家,家里就是這大夫人當家,可以說風十一過的生活簡直不如人。可是他卻敢怒不敢言!就算說了,估計也沒人能做主!

這又是一次的赤.果果的侮辱,風十一咬咬牙!隨即憤怒的臉僵硬的笑了起來︰「大哥,三哥,你們饒了我吧!以後我不翻牆了,饒了我小命吧!」

這時候那福伯從一處別院跑了出來,「使不得,使不得,大少爺,三少爺,不可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而那門口的兩個守衛士兵也听到動靜,跑了進來。

大少爺冷哼一聲,「誰叫你們進來的,滾出去!沒有命令不準進來!」

那兩個看守互相看了一眼,轉身出去了!一句話也沒說。也不知道他們對這個十一少的命運是覺得可憐還是覺得可笑!或者根本不屑!

福伯扶起風十一,哭喪著臉,急忙道︰「兩位少爺,就饒了十一吧!」

「老東西你哭什麼哭。饒?你算什麼東西,替他求情,想想你自己吧!」那大少爺說完一掌把福伯掃開,這兩個在戰場上混過的少爺,體內早就流著一腔熱血,這時候出手也不知道輕重,一掌把福伯打得滾出老遠,噴出一口鮮血來。

風十一真的有些怒了,雖然自己理論上並不是這風家的人,他們罵誰也好,打誰也好,自己都能忍,可是福伯跟隨自己這麼多年,一直照顧自己,要知道在穿越過來之前,自己都是孫子的命,而過來之後這個福伯對自己的照顧,讓自己也過了一把少爺的癮,這下他們連福伯都打,顯然有些讓風十一驚愕。

「大哥,我剛才踢那小子的時候,發現他身上有一塊很硬的東西,好像藏著什麼東西!」

這麼一說,兩人卻看見風十一的胸前,他懷中落出一把精致的刀鞘。

「喲!原來還藏著寶貝!拿出來看看!」

風十一心里暗罵,自己多粗心大意啊,竟然把東西都露了出來,急忙道︰「大哥,三哥,只是一把普通的刀,沒有什麼,沒有什麼!」

「廢話少說,叫你拿出來,你就拿出來!」那風國梁大步上前,一下提起風十一的衣襟,然後伸手他他懷里模去。風十一一下急了,急忙道︰「別啊!你拿不得此刀,拿不得!」

可風國梁那能听他叫嚷,一巴掌擅在風十一的臉上。然後伸手去拿刀。風十一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疼,被提著胸前的衣襟,然後身子靠得很近,本能的反應,他急忙以手握住刀柄,然後朝外拖動。

只見寒光一閃。兩人都不動了。

風天成看著兩人不動,有些不對勁,「大哥,大哥,這種賤種,不值得同情,打了就打了,你……」

風天成不知道發生什麼情況,上前幾步,卻見那風國梁緩緩的回過頭來,兩眼睜的老大,口中溢出鮮血。然而他的脖頸處竟然有一條淡淡的紅線。

正是見血封喉。

「啊!」風天成驚呼一聲。看著那風國梁轟然倒地。身子一陣陣抽動著。嘴里無數的血沫流了出來!

就連風十一自己也愣了片刻,血飲刀出鞘便見血,這是小仙女兒說的。可風十一還真沒試過,他只感覺到手握住刀柄之後,一股莫名的勇氣忽然上身。他嘆息一聲,終究自己還是殺人了。在洪武國這可是大罪,肯定遭殺頭。

風十一記得一年前小仙女就對自己說過︰「你是風家的庶子,地位永遠不高,注定一輩子受人欺辱的命,可是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擺月兌命運的束縛。到時候你可以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那時候風十一剛穿越過來,又不懂武功,在府邸又沒有地位,經常受盡屈辱,他當時熱血來潮,憤憤然道︰「我可以為所欲為?那我第一件事就要殺了我那兩個大哥,還有那個大夫人!以鮮血來洗刷這麼多年的恥辱!」

小仙女兒卻笑道︰「我等著這一天!」

有時候風十一真的在想,這麼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心底到底有多狠?

這一年多,風十一倒是從小仙女兒那里學到了很多殺人的本事,還有他們門派的道術。可是本來膽小怕事的他卻從未殺過一個人,膽小是他的天性。要知道在現代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從不敢惹事打架,听說公安局一進去就是電棍伺候。而且為了生活,人前人後,他總是當孫子。即使現在他有了翻身的資本,他卻改不了這一副脾性。

直到今日,終究還是殺人了!

那風天成看著風十一手里握著的彎刀寒光閃耀,竟然沒有沾染一點血跡,殺人不見血。他吃驚的片刻根本沒反應過來,足足有三秒鐘他才反應過來,「殺……」他本想喊‘殺人了’,可是話還沒出口,風十一無端閃現在他的面前,一刀割在他的嘴上。風天成根本沒能反應,兩瓣嘴皮被割破,鮮紅的女敕肉翻卷開來,刀已經離開!鮮血才漸漸從女敕肉滲了出來。

他急忙捂住嘴巴踉蹌後退幾步,不過他還有一絲理智,急忙抽出身上的長劍,卻听得風十一冷冷道︰「我受夠你們了!」

他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劈下,那風天成嘴巴稀爛,說不了話,驚慌著急忙運用武者四段全身的勁力,用刀抵擋。只听得,鏗鏘一聲脆響,他手中的長劍已經從刀柄處齊齊斷裂,鋒利的血飲刀滑向他的肩膀,他的一只手臂被卸了下來。

「啊——」風天成那血肉模糊、翻卷的嘴巴血色狂涌,聲嘶力竭,卻只能叫出沙啞的低沉聲音。他痛到幾乎失去理智。

而外面兩個守衛其實也听到了這聲音,不過他們先前得令不能進來,只能听著這里面的叫聲。可這叫聲卻讓他們心中發寒,他們都以為這十一少肯定遭到了非人的虐待,但他們卻不敢進來!

而風十一已經不忍看風天成如此的慘狀,手氣刀落,一刀割在他的喉嚨處,結果了他的性命!

連殺兩人,風十一雖然並沒有喘氣,可是心中還是挺慌張的,略一思索,轉身朝門外走去,不到片刻,那兩個剛才看到自己的守衛也應聲而倒。

風十一走到那暈倒的福伯哪里。那福伯竟然也已經斷氣,想來一個老人,怎麼受得起那風國梁的一掌。風十一也想過了,要殺就得殺干淨,殺一個也是死,不如多殺幾個。于是朝內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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