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尾甲豬撞在大石上所發出的巨大聲響傳遍了山間,驚飛了不少的鳥雀,嚇跑了許多膽小的獸類。
黃大扶著虎子急急的向前走著,身後傳來的巨大聲響拉住了他們的身形。他們回頭向傳出聲響的方向看去,然後又相互地對視了一眼,同時又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我們快點去找人過來幫忙。」神情嚴肅的黃大輕聲說。「你忍著點痛,我要走快點。」
虎子點了點頭回答道︰「沒事,不用顧及我,我還能再走快一點。」
劉鋒拿著斷繩向後翻滾了幾個跟頭,最後趴在地上。衣服不但被劃破幾道裂口,他的頭上還有不少落葉。「呸,呸。」他一邊爬起來,一邊吐著嘴里的泥巴,眼楮看著遠處的郭立。
郭立正站在離短尾甲豬不遠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喘氣。他那凶狠的目光始終如一地盯著,半個身子埋在樹枝堆里的短尾甲豬。
不久後,那樹枝堆動了動,然後慢慢地松散開,露出里面的短尾甲豬。它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樹枝從它身上掉落下來。「嗷」一聲憤怒的長鳴從它嘴里發出,震得周邊的樹木沙沙作響。它頭上的厚甲已經碎裂,上面不斷流出鮮紅的血液,那發紅的眼楮正用凶殘的目光,盯著站在不遠處的郭立。
「草,這樣都死不了。」郭立低聲地罵道,那槍頭有點彎的標槍被他握地更緊了。
新一輪的激斗又開始了,現在的短尾甲豬速度比郭立還要慢上一點,而且它頭上還有著可以明顯攻擊的目標。
看著他們的激烈的打斗,劉鋒心中升起了一絲的興奮,他想加入到里面,去體驗這血與死亡的拼搏中。
「小子,他們的打斗不是你可以參加的,沒有郭立的經驗,而且你那小胳膊小腿可受不了這樣的沖擊。」霍老打擊的聲音出現在劉鋒的腦海中。
「我想去試試,」劉鋒帶著興奮的表情說道。「我昨天晚上就發現,自己可以溝通元魂。」
「你現在還不能隨意激發出元魂的力量,不過加點計謀還是可以的。」霍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雖然以你的能力,現在只能加快植物的長生,但用你的腦子仔細想想,你還可以做很多事情。」他說完就沉寂了。
「我的能力,」劉鋒看著自己的手說。想了一會兒,他用露出微笑的嘴說︰「對,方法還真是很多。」從收集的種子里,他找出一顆土蔓藤的種子握在掌心。體內的元力流向元魂,然後變成綠色的能量,通過他的手掌注入到種子里面,一條藤蔓在劉鋒手中迅速生長出來的。
「這樣不行,我的元力支持不住。」劉鋒心想,接著他嘴里低聲的說︰「元力枷鎖,開。」解開元力枷鎖後的劉鋒,立刻表現的精神百倍,他手中的藤蔓長得更加快了。
他抓住藤蔓用力向頭上的樹枝甩去,藤蔓的一頭越過他頭上粗壯的樹杈。繼續生長的藤蔓很快就接觸到地上,按著劉鋒的意願它圍了個圈,並繞著自己身體打了個結。圍成圈的那小段藤蔓間還發了兩個小芽。
做完這些事後,劉鋒也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他胡亂弄些落葉把藤圈蓋住,還在中間插了根明顯的樹枝。然後他大聲叫道︰「郭叔叔,引它過來。」
郭立轉頭看見劉鋒用手指指著那樹枝後,就迅速藏到大樹後面,那標志旁邊還有一根高高掛起的藤蔓。激烈的運動讓郭立的元力消耗的差不多,所以他當看穿劉鋒的意圖後,他立即轉向那標記跑去。短尾甲豬在他後面緊跟直追著,它凶狠的目光緊盯著前面的仇人。
很快郭立就沖過那標志,他身子特意去踫那根明顯的樹枝。沖過樹枝兩三米後,他轉身把手中的標槍向著緊追過來的短尾甲豬投去。
標槍對短尾甲豬並沒造成實際性的傷害,只是稍微減緩它的速度。它仇恨的兩眼中只有獵物的身影,並留意前面的樹枝。為了更快的殺死前面的獵物,它毫不猶豫向前直沖。當它的身體撞飛了前面的樹枝時,它的後腳突然被藤蔓緊緊地纏住,還被用力往上拉。
「拉」短尾甲豬撞到樹枝後,劉鋒嘴里大聲喊道。他不但用使勁拉著藤蔓,還不斷加快土藤蔓的生長,簡單的藤蔓陷阱綁住短尾甲豬的一只後腳。他還怕藤蔓的韌性不夠,*控著藤蔓那幾個小芽迅速長,牢牢地纏住豬腿。「幫我。」他大聲叫道。掙扎中的短尾甲豬正拉著劉鋒向前拖去,他的手一點點被慢慢拉高。
郭立看到短尾甲豬中了陷阱,他立馬跑上去,幫劉鋒拉住藤蔓。
半個身子被吊起來的短尾甲豬,不停地扭動著身軀。它兩只前腳使勁地刨著地面,想極盡全力擺月兌困境,它那驚恐萬狀的嚎叫聲,響徹雲霄。片刻之後,這個之前還在作威作福的凶手,終于被劉鋒兩人和力吊到半空。
郭立把藤蔓牢牢綁定在樹干上,然後撿起掉落在地的標槍,帶著凶狠的目光向短尾甲豬走去。他用標槍狠狠地抽打著短尾甲豬的身體,同時嘴里還傳出陣陣的罵聲。「草,我叫你凶,狗日的畜生」
恢復了點體力後,劉鋒走上前去,仔細地打量著短尾甲豬。一層厚厚的塊狀護甲包裹了它的大半個身體,只有肚子與脖子下面是沒有護甲的保護。它的前額血肉模糊,身上的護甲有許多一條條錯亂的劃痕,想必這是郭立的戰功。
短尾甲豬悲慘的叫聲不停嚎啕著,它的身體因激烈擺動,不時的轉著圈。郭立試了幾次,都沒順利將標槍刺入它的咽喉,來結束它那頑強的生命。
「嗷」一聲更響亮的叫聲從遠處傳來。頓時就連嚎叫不停的短尾甲豬,也停止它可憐的叫聲。混身顫抖的它加大了掙扎的力量,鼻子里發「嗚嗚」的悲鳴聲。
郭立與劉鋒相互的對視了一眼。緊張的郭立馬上說道︰「這是風豹的叫聲,我們走。」
劉鋒看了一下郭立,又指指短尾甲豬,說︰「這怎麼辦?」
「走,先離開再說。」郭立拉著劉鋒的手,迅速向遠處跑去,就連平時拿在手上的標槍也被他丟了。他們離開幾分鐘後,一只粗壯的錢紋斑點豹出現在短尾甲豬的身下。
劉鋒和郭立已經躲藏在遠處的大樹上,郭立將一些刺鼻的粉末不停地撒在兩人身上。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劉鋒清楚地看見。那只強壯的風豹嘴里發出一道淺色的光芒,吊著短尾甲豬的藤蔓瞬間就被光芒切斷。短尾甲豬掉在風豹的腳邊,它不停在哆嗦著,卻絲毫不敢移動。風豹一口咬住了短尾甲豬的脖子,然後甩了甩,那只短尾甲豬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劉鋒用手捂住嘴巴低聲說道︰「這樣就死了。」
郭立向他點了點頭,然後示意他不要說話。
風豹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叼起短尾甲豬快速地離開。
「這只風豹的速度比短尾甲豬還快很多,」劉鋒心神不安的低聲說道。「我們半天都沒弄死的短尾甲豬,被它一口就咬死了。」
「這風豹很強。」神情嚴肅的郭立放低聲音說。「我們必須馬上走,它可能還會回來,走的時候放輕點聲音。」
出了「狼子頭」,郭立簡單的包扎了傷口,就向「西昌坳」進發。他們在途中遇上黃大和另外三名村里的獵人。詢問後才知道,虎子現在由村里的獵人帶到「西昌坳」休息,黃大領著這三名村民趕來救援郭立兩人。
「以後誰也不要亂進狼子頭,這里有只成年的風豹。幸好它的目標不是我們,不然我也沒命回來。」郭立嚴肅的向幾名獵手說道。
「立哥你放心,我們會通知別的獵戶。就連你也沒把握,他們哪里還敢去送死,沒人想死的。」一名獵人開玩笑地說道。「說真的這次你們真是命大,遇到風豹還能回來。我從沒有听說過,遇到風豹還能活著回來的人。」
「笨,這是你少見少聞。如果是小花姐來,一準能把這風豹收拾掉。」郭立笑著說。
「好啊!郭立你敢叫小花姐。呵呵,回去我就跟小花說,郭立亂叫小花姐。」劉鋒陰笑著說。
「別,兄弟,千萬不要,你想害死我啊!」郭立一想到小花的面容,他趕把手搭在劉鋒肩膀上說道。
一場歡快的對話打發著路上的時間。與虎子一行人匯合後,他們走上了回家的路。路途中有人抱怨著今天的收獲,也有人贊嘆著今天的收獲,這就是獵人的生活。
「唉,今天的收獲全沒了。」虎子垂頭喪氣地說道。
「撿回一條命,你還想要什麼?」扶著虎子的黃大接口說道,「你小子還是太年輕,沒看透獵人的生活。你瞧!郭立帶著的傷,不比你的還少吧,他都沒的叫喚,你叫喚個球。」
「行了,黃大你就少說兩句。虎子受了傷,就讓他叫幾句又有什麼。」郭立笑著為虎子辯護道。然後他又轉向劉鋒,問道︰「你怎樣,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還好,我沒受傷,」劉鋒回答道。「就是衣服弄破了。」
「沒事,等會我讓我那婆娘給你縫縫。我看你腦子挺聰明的,是塊做獵人的料。不過就是有幾個地方我還是沒想明白。」郭立拍著劉鋒的肩膀,帶著一臉疑惑的說道。
「有什麼沒想明白?不就我腦子好使點。」劉鋒高興的自夸道。
「不是,我想那只短尾甲豬力氣這麼大,你是怎樣把它給拉停並且吊起來的,換上是我還得用上個**分的力量;還有就是,那種土蔓藤應該不會生長在那里,它們一直就是生長在「西昌坳」附近;還有就是,我看到吊起短尾甲豬後腿的藤蔓,它是緊緊地纏住豬腿,藤蔓陷阱應該做不到這樣的效果;還有」郭立皺著眉頭連連問道。
滿臉黑線的劉鋒趕忙鼓起笑臉,連忙打斷郭立的話,急急的狡辯道︰「你看錯了,一定是情急時看錯了!我以前好歹也是個四星武者,力量肯定要比別人大。再說當時情況危急,我人品大爆發,發揮出更大的力氣,這有什麼可奇怪的。」他突然象只病貓一樣,放軟身體站著不動。輕聲說道︰「你一說我才發現自己用力過度,現在很累連走路都沒力氣。」
被劉鋒現在的模樣嚇了一跳,郭立腦中的疑問早就不翼而飛。他連忙扶著劉鋒關心地問道︰「別嚇我,你沒事吧。」
狩獵歸來的人們背著身後的夕陽,出現在鄉村的小道上。迎接他們的是,一群久盼而歸的家人。孩子們先跑了過來,抱著那些粗壯的大腿,各自述說著自己的要求;接著又迎來一陣陣關心的話語,他們中間有嘆氣聲、有驚喜聲,這些聲音交織成獵人的歌曲。還有部分收獲好的獵人,分發出他們手中的戰利品。他們心里期望下次自己沒收獲的時候,也能分享別人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