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後 第六章 虛無

作者 ︰ 塞北以漠

傳道者言︰「虛無的虛無,虛無的虛無,萬事皆為虛無」。

黑夜,寂靜般的黑暗。

燥熱的軀體趴在書桌上,內心,痛苦不安,愁苦難耐,而又無法平息,丟下筆,跑到屋外,大聲迎風叫喊。

騎上自己的單車,獨自行駛在門口的公路上,夜已深,人已靜,唯有昏暗的燈光與叢中唧唧的小蟲。清風撫來,蕩起耳邊的發絲,撫弄在臉上,別有一番風味。

八月的天是悶熱的,夜晚則猶如一個害羞的少女,偶爾舞動一下,帶起一陣清風,輕微的緩解著燥熱的軀體。

將單車停下,隨便找個草叢,往里面一躺,半人高的雜草瞬間掩埋了我的軀體,不管身上身下的蟲子,凝望著遙遠的月亮,偶爾,一道流行從天邊劃過,趕緊閉上眼楮,許個願望,然後,望著那長長的尾巴,發呆走神。

人生就好比這條公路,曲折而又綿延,有時候,越走越寬,有時候,又越走越窄,起身,看向那隨風搖曳的狗尾巴草,微微一笑,像家行去,直到……

夜來聞雨聲,行人問前程,雙眼朦朧,卻只道,叮叮咚咚叮叮。

……

感覺高三的日子就好像一場夢,一場在破碎的夢,眼前仿佛可以看到絢麗繽紛的顏色,一朵朵花,仿佛超越了世間與空間,在這不該開放的時間與世界開放,彼岸花啊,永遠是那麼的美麗,可惜,卻只是私人才能看到的。

夢,在破碎……

在破碎的那一剎那,我跌入了——你那無底的深淵,因此,我迷茫,我悲傷,我哭泣,我憎恨起這世間的一切的一切,白霧迷蒙,黑煙朦朧,紅色,籠罩了天和地,而我,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可言。

周遭的人,麻木而空洞,隨著人流,從我身邊劃過,我逆行而上,向黑暗中前進,我放棄——放棄眼前無窮的無窮,夢,在繼續破碎,心,在彼岸開始崩潰,沉淪的心啊!

喪失了生存的希望,于是,天地開始扭曲,托載著無邊的絕望,墮至那未知的永恆。

正如生命之源所說「我用希望換取絕望,我至少還能得到虛無」。

虛無……

虛無是永遠存在的,因為只有他是公平的,它不會管你的身份,你的經驗,你的家族,你的錢財,只要是可以交換的,它都能給你,只要你想要,它便不會拒絕,它會一絲不苟的進行交易,將虛無給你,將希望留下。

希望?希望是什麼?

希望為之絕望,正與虛妄相同。

將後路堵死,就是背水一戰,如果有希望,那麼人們就學會了逃避,就學會了躲藏,而無法去面對。

虛無……

虛無啊……

那麼,什麼又是虛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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