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姚諾推開門進來,輕吻本廊妖的額頭。
「小姐,該起床了,請小姐起來穿衣服。」
本廊妖懶懶的抬了抬眼,慢慢地伸出縴細的手,姚諾便把衣服幫她換上。本廊妖唇邊有了笑意。
「姚諾,看我的身體,沒問題嗎?」
姚諾笑了笑,依舊幫她穿著衣服。
「不過是小鬼的身體而已。」
本廊妖撇撇嘴。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然後再姚諾她穿好鞋子時走到梳妝台前,坐了下來,由著姚諾把他的一頭黑發盤起。忽然就笑了。
「姚諾褐色的頭發真漂亮。」
姚諾笑了笑並不打算接話。等全部弄好之後,輕輕嘆了口氣。
「小姐真是小孩子。」
本廊妖也並未打算接話,便起身朝著大廳走去,途中遇到了本廊墨。他一看見本廊妖便粘上來。
「姐姐,最近你可要忙一陣子了哦!小墨要和父母還有祖母去度假了,公司的事還要麻煩姐姐了,小墨會很想姐姐的!」
十歲的本廊墨似乎還和十年前一樣,眼神身那麼清澈,不染一絲塵埃,仿若一汪甘泉。看著他,心中都覺得很清爽。本廊愛憐愛的模了模他的頭,溫柔地笑了笑。
「好,姐姐會管好公司的,弟弟出門要听話,幫姐姐照顧好父母和祖母。」
「恩,我會的,姐姐放心!」
姐弟倆有說有笑的走向了門外的馬車。父母和祖母早在車上了,唯剩下墨還在粘著姐姐說悄悄話。最後依依不舍的向馬車走去,一步三回頭。妖微笑著,沉浸在親情中。連姚諾也少見的眼神中有一絲安心。墨上車後,車子便隨著叮當作響的車鈴漸行漸遠。妖望著遠去的車子,面無表情。轉身進了院子,低垂眼簾。姚諾笑了笑。
「小姐不開心?」
妖搖了搖頭。
「不,我很開心。」
「小姐還是那麼倔強,就和從前一樣。」
妖終于有了笑意。
「從前?我怎麼不記得了?」
姚諾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小姐還是沒長大啊!」
「我在心中打了無數個問號,我還沒長大嗎?」
妖自言自語地說著,姚諾無聲的站在她身後。
「走吧,姚諾,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向了書房。面對一大堆的紙張,要只是淡漠的做著一切,一張一張的看過,一件一件的處理。本廊妖習慣了這樣的日子,這樣埋首于公事的日子。就連太陽漸漸升至最高點也渾然不知。姚諾端著一杯茶走進來。
「小姐該吃午餐了,明明還是孩子,不可以累壞了哦!」
妖接過茶,輕輕品了一口。
「姚諾,不要總把我當作孩子。」
正說著,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甚至連門都沒有敲,便推門進來的僕人神色慌張。姚諾不悅的皺了皺眉,平靜又冷漠的呵斥了一句。
「發生了什麼事,連基本禮儀都忘了麼?」
僕人聲音顫抖。
「對不起,出了事情。所以我」
本廊妖依舊柔順的喝著茶,抬眼看著僕人。
「什麼事情?」
僕人冷汗直流。
「老爺做的馬車,出出事了黑幫把,把車子炸毀了,老爺夫人,墨少爺無一無一生還,就連老夫人也嗚」
僕人說著早已聲淚俱下,本廊妖瞪大了眼楮,手中的茶杯在落地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怎,怎麼會這樣?怎麼不,不可能」
本廊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楮,僕人還在不停地哭著。姚諾平靜的看著他們。
「小姐,該去現場看看。」
于是本廊妖機械的隨著姚諾,乘上了去現場的馬車。一路上都是呆呆的表情。終于到了出事的地點,車子焦黑似碳,什麼都沒有留下就連尸體都沒有有的只是,尸體燒焦後的難聞氣味,和地上還未燃盡的斷肢。警察也在來回忙碌著,勘察現場。圍觀的人群吵鬧著但對本廊妖來說,世界仿佛一絲聲音也沒有。有的只是靜,在看見燃燒著的斷肢時,瞬間來的靜。局長走到本廊妖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禮。
「本廊妖伯爵小姐,這次的事故我深表遺憾,我警方會盡快處理完畢的!還請您節哀!」
本廊妖緩過神來,神色冰冷至極。
「老局長費心了,不過,此次的事,我希望我親手去查。還望局長見諒。」
局長點點頭,示意他並不反對。只是,他驚訝于一個十五歲的少女,面對這麼大的變故,竟比許些大人都鎮靜得多。本廊妖回頭看著姚諾。
「你去徹查此事,三天之內,必須查處結果,否則你就不必回來見我了!」
「是,小姐。」
說完,姚諾便轉身離開了。本廊妖神色冷靜的處理著斷肢,不時,和局長探討著細節。局長既驚訝于她的辦事能力,又驚訝于她下達得的命令,三天就算是傾盡警局的所有力量,也不可能辦到。何況一個小小的侍者?不等他想明白,事情就已經辦妥。本廊妖微微施禮。
「局長,小妖先行離去,再見。」
「好,再見。」
本廊妖踏上馬車絕塵而去,當顛簸的馬車中只有她自己時,才眼角潮濕,默默留著淚。那地上的殘肢,是平日里,對著自己和藹地笑著的祖母,是平日里整日忙于公事的父親,是平日里少言寡語不失溫柔的母親,是眼神清澈純潔無暇深愛著自己的弟弟不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的!
姚諾,我相信你可以辦到,這世界上,只有你能辦到這件事。我已經長大了,不知不覺間發現了自己的秘密,當然還有你的秘密。我們都不單純的是從前的我們了,力量的覺醒,就意味著,我已經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