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夜黑風高。
落葉紛飛響,劍光百鋒芒。身影少年,劍舞庭院,掃盡落地葉,舞起氣中流,那一招一式短而精,力而巧,是已見的他的身手了得。
忽然,一劍橫掃。
少年慢慢站了起來。
同一時,前面一拍的盆景全部都從中間一分為二,上下分離。
‘啪!啪!啪!’
鼓掌聲當即跟著響了起來。
慕容玄將手中的劍隨手拋給了一邊的下人,接過青大遞來的毛巾擦了起來,看向那鼓掌的人,唯剩一個大白眼。
「大哥好棒。」石亭里,珂珂坐在那里,一下沒一下地晃蕩著兩小腿。不過,即使說著這麼馬屁精的話也挽救不了慕容玄要向他甩白眼的決定。
說完,小家伙立馬跑向了慕容玄。剛才,他可不敢。
「大哥的功夫越來越好了。」
慕容玄微微輕揚嘴角,他的耳根子似乎也還挺軟的。
「不過,比娘還差了好大截。大哥還需要好好努力哦,不然,還是只有被挨揍的份。要是被揍丑了那就不好了。」
慕容玄的臉色立馬又拉了下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家伙,當即掩飾性地拿著毛巾使勁地擦起了臉。鬼知道這毛巾下面的臉是多麼的想咬死他。
「找我干嘛?」
珂珂兩手交叉放在了腦後,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娘又活著出來了。」
慕容玄挑眉,擦完了臉。
「所以,小爺贏了,你輸了,給錢。」
「還有我。」
院口,慕容汐雙手交叉,歪靠著牆,笑的如沐春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我也贏了。」
下午妖孽被叫進書房那會兒,這三兄弟打了個賭。若是妖孽又活蹦亂跳,完好無缺地出來了,那麼,珂珂與慕容汐贏;反之,自然他們輸了。不過,很顯然,他們下對注了。
慕容玄愣了愣,「那女人沒有事?」
是的,他將這打賭的事給忘了。
「是啊,手腳都在,蹦蹦跳跳地走的。」
「你確定不是一瘸一拐的走的?」慕容玄眯了眯眼。
珂珂翻了翻白眼。
慕容汐笑著走了過來,接道︰「是你想她一瘸一拐地走吧,不過可惜,老四守在那里瞧的可是一清二楚,他們還一塊兒走的。」
珂珂笑的賊,得意地抬著下巴,點了點頭。「以後還打賭,小爺還是站在娘那邊。」慕容汐對視,微笑說道︰「我也是。所以大哥,以後你就繼續站著你自己那邊,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翻身贏的。」
這話,似乎怎麼听,怎麼有些不入耳。
慕容玄黑臉,此刻天晚,好像看起來更黑了。「你是想說,不然就沒的賭了吧!」
小家伙與老三互相看了一眼,眯著眼楮,頓時笑的如狐狸。到底是不是,一看便知。
*
與此同時,妖孽的房間里。
她老人家躺的跟個彌勒佛似的,就差沒有咧嘴開口笑。雙眼朝著屋頂看,不知道在看個啥,她是還沒從下午的‘皇恩’中反應過來。
「相公,你出門幾天?」
「看情況。」
「哦。」
隔著屏風,男人與女人的對話听起來像話家常,但在外人的眼里,也只有像而已。兩句半的對話過後,是十句半時間的沉默。
「給了我生殺大權,你不要後悔哦。」
剛說完,妖孽就後悔了。笨蛋,這麼好的事情怎麼說得好像自己要干壞事一樣。
男人抬起了頭,筆尖頓停。
「這有什麼好後悔的。」
這回,換妖孽收回了望屋頂的眸子,不過,眉間微微收攏,「不怕我將山莊弄的雞飛狗跳,狼嚎四起?」
比喻錯了。
妖孽迅速朝著自己的嘴巴拍了一下。
男人好看地揚眉,透過鏤空的屏風,女人正毫無形象地側躺在那里,「你會嗎?」
真聰明。
妖孽肺腑,這個相公,是吃定她了。
「知道了啦,我會替你看著這里的,誰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們是一條船上,還是一伙的呢,不過……」妖孽說到這兒,忽然一骨碌滾了起來,清亮的眸子里精明的很,「我擔待了這麼大的重擔,是否該將俸祿也相應地提高到一樣的高度呢?」妖孽將手形象地抬了高,「以前是不做事混日子的主母,這次,可是即做事又不混日子的主母。」
男人听得輕笑。
妖孽一瞬間地中招,飄飄忽。
「依你。」
妖孽沒有反應。
男人又道︰「怎麼,還有其他的事?」
妖孽手托起了下巴,看著男人,「沒有,只是覺得你突然很帥。」「好吧,我承認我犯花痴了。」
慕容術又笑了,冷峻的顏,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突然覺得?」
「突然覺得更好看!」妖孽立馬辯解,那表情說的還挺認真的。她的反應一向很快,尤其是這種時候。
「上次的傷都好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哪有。」她老人家臉不紅,心不跳,「隔了這麼多天,我怎麼知道。」額——又說錯話了。「咳咳,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不要像上次一樣中招了,我可不想一個人撐一條船,會累死人的。到時候,累著了我,我可是會將船上的人都給踢下去的,包括那三個寶貝。」
妖孽說的沒心沒肺,隨心隨意,或許,她還真的會這麼干。
一家獨大,這不是恰合她意。
剛說完,卻忽然……
男人的身已經近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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