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威*利誘,說的藍秦無法應答,只得答應,第三天,又送了十幾本秘笈,書頁都開始發黃變脆,讓人擔心一翻就會碎掉,而且都是殘缺不全。
藍秦含著眼淚把書雙手捧上來︰「我們八仙劍派早在北宋年間就已經名揚天下,那時候祖師爺在山東蓬萊開立山門,叫做蓬萊派,後來弟子一代不如一代,祖宗留下來的功夫,沒一人能夠全部練好,之後元朝時為了避禍,更是從山東遷來這里,好些秘笈都丟失毀壞了,只剩下這些殘譜,希望大人善待!」
遲鴻野肅然起敬,拿起殘篇小心地翻開,見是《呂祖真傳》,不但有「純陽劍法」,還有呂祖修煉的純陽內功。第二本是《正陽秘典》,有九路「正陽劍法」,「三昧扇法」,還有一路「御風凌空」的輕功。
一共十三本秘笈,全都殘缺不全,不是劍法缺了幾頁,就是內功書頁損壞,斷行少字,更可惜的是有一本藍采和的功夫,記載著一些藥理和一套天王補心針的手法,整本書被利器斜著砍去一半,每一篇每行字都不齊全。
遲鴻野取出實現準備好的木匣,把秘笈用紅綢包裹著裝進去,然後拿出三只瓷瓶︰「來時萬歲爺曾說,要酌情褒獎那些有貢獻的武師。這瓶里裝的都是大內聖藥,前面兩瓶可以療傷、解毒,最後這個每天服用一粒,可以延年益壽。」
藍秦面北跪下,叩謝皇恩,因為這三瓶藥也算是「御賜」了。
送走藍秦,遲鴻野不再逗留,謝絕了知州近乎哀求的挽留,只拿了他五百兩紋銀的孝敬,之後和程靈素離了梧州府,轉去別地。
數月之間,二人走遍兩廣閩浙,皖贛雲貴,整個南方幾乎全部走完,收集到了整整七十三個門派,共三百多本武功秘笈。
趕路的時候,兩人隨時翻看,演練上面的功夫,程靈素更是用遲鴻野做的新型蘸水筆,把秘笈重新謄抄整理,匯集成四冊新書,好便于攜帶隱藏。
這一日走到湖南,發現後面有人跟蹤︰「這三個人跟了我們近百里,就算咱們喬裝換面,他們也能很快認出,而且武功俱都不低。」
「其中那個年紀最小的,內力輕功俱是上層,恐怕咱們兩個聯手也未必打得過呢。」程靈素笑了笑,「不過咱們倆從來無論怎樣改頭換面,都是夫妻兩個,乘的那兩匹馬也未換過,他們能認出來也不稀奇。」
「只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跟著咱們。」
「跟著咱倆,無非是為了錢財和秘笈,只是若要為錢,早就該在野外人少的地方動手,若為了秘笈,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也看不上咱們搜集的這些功夫,即便想要博眾家之長,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跟蹤百里。我看為首那人一身正派,英氣勃勃,估計是看咱倆詐騙太多,想要替天行道了!」說完自己先笑出來。
「不管他們是干什麼的,一會試試就知道了。只是現在買賣越來越不好做了,咱們成了全國通緝的詐騙犯,馬上就要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北方那些門派的功夫,可是搜集不到了。」
現在全國各大主要城市差不多都貼著他倆的通緝畫像,只不過他倆從來不以真正面目示人,各州各府通緝畫像上的人物都各不相同,有的是濃眉大眼的青年,有的是尖嘴猴腮的中年,有的是滿臉橫肉的凶漢。名字也是千奇百怪,瓜爾佳本拉燈、碧魯薩達姆、鈕祜祿奧巴馬、佟佳卡扎菲……
如今這事已經成了各地大街小巷上的談資,大家都知道有兩個膽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冒充宮廷侍衛,假傳聖旨,強索各門各派的武功秘笈,同時把朝廷和武林都得罪死了,雙方都派出高手滿世界地捉拿他們,只是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甚至連真正相貌名姓也不知道,只能以「百變雙煞」稱之。
古代通訊不發達,而且地方官接待了假欽差,還好吃好地款待,幫著向本地武師索要秘笈,這種事情是萬萬不敢上報的,即使出了事,也要矢口否認,南方所有官員不約而同地極力替二人掩蓋,為他們爭取了不少的時間。
開始的時候,武林各派還真以為朝廷要搜集秘笈,不約而同地想起了當年編纂四庫全書的故事,有的門派甚至摘了牌子,隱姓埋名舉家遷往外地避禍。
發現有人跟蹤的時候,遲鴻野第一反應就是官府派出來的捕快隊伍,甚至是清宮出來的高手,後來發現不像,兩人一商量,決定現將三人擒住,看看到底是什麼來歷。
遲鴻野故意把一本五虎棍法的圖譜掉在地上。
後面一人伸手撿起來,翻看了兩頁,跟兩名同伴道︰「大哥,三弟,果然是武功秘笈,這個是棍法……」他話沒說完,只覺兩只手掌心麻木不仁,沒有了知覺,頓時臉色大變,翻過手掌一看,掌心已經變得漆黑腫脹,好不嚇人,「我的手不會動了!」
那年紀最小的不過十六七歲,甚是機靈︰「書上有毒!大哥,你保護二哥在這等著,我去把解藥搶回來!」說完重新上馬,往前追去。
此地荒山野林,轉眼間他就跑得沒了蹤影,那位大哥扶著受傷的二弟坐在地上,拿出小刀將他手指割破,本想擠出些毒血,哪知傷口里的血色暗紅發黑,仿佛凝固在肉里,費了好大得勁才擠出一點,不禁大是苦惱。
忽然旁邊樹林轉出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漢子,正是自己跟蹤的那兩人中的一個,急忙跳起身,將寶刀橫端︰「你是什麼人?」
遲鴻野笑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們才對!這麼大老遠地跟蹤我們。」
「誰跟蹤你們了……」
「不承認也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揚手將虎撐迎面砸去,那青年橫刀反磕,當啷一聲,虎撐被彈飛出去,緊跟著長刀斜卷,一招「沙僧拜佛」剛使了一半,陡然間眼前天旋地轉,手腳無力,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原來遲鴻野的虎撐里面三枚銀球都是鏤空的,里面各藏毒藥,被刀一砍,里面毒粉飛出,登時將敵人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