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幻裁,團裁。這冷宅,實在是潛藏著腥風血雨,讓她膽戰心驚。三少爺這一關,還未過去,又被大少爺盯上了,這兩個少爺是出了名的難纏跟難伺候,她被盯上了,以後還不知道會吃什麼暗虧,尤其是落單,她更是想都不敢往那方面想。
當斷不斷,反受其害,一一氣喘吁吁跑回自己的房間,反鎖好門,這才不再擔心被人追趕,不再擔心淪落到兩位少爺其中任何一位的魔爪中。
她靠著門板,整個人身子酸軟無力地滑了下來,剛才是拼了老命,現在安全了,她倒是放松了,徹底地放松了,坐在木質的地板上,她雙腳曲起。雙手懷抱著膝蓋,這動作是她極度害怕之後習慣做的,以前還曾被冷卉嘲笑過,但她卻還是沒改掉這習慣。
離四少爺出國,也有一年的時間了,還有一年,他就回來了。
上一回,打她電話,竟然是一個女的接起來的,他隨身的電話竟然被一個女的接起,她不禁往別處想,室友們說過老外都很熱情,可是卻沒跟自己提國外也有中國人,國外的中國人也有熱情的,冷卉那個霸道的家伙皮相俊美,挺吸引女孩子眼光的,估計也很吃香吧。
心頭有些不是滋味,在極度的無力之後,一一不明白自己為何又想到了冷卉那個早已出國的加護,與她生活圈子隔離的那個人。
這一次,沒有冷少華。她逃出來了,但經過這一波折,一一徹底意思到這冷宅不是長久之地,處處布著雷區,不小心踏入,便是萬劫不復。
當晚,冷少華給她打了個電話。原來他也听說了這事,一一這才知道原來冷少君和冷少雲將事情鬧大了,兩個都傷勢極重,進了醫院,冷冽沒有袖手旁觀,但這兩個人態度倒是一致,沒有在冷烈面前將一一給供出來,冷少華卻從冷少雲口中得知了詳情。
一一不知道老爺是否知道自己跟四少爺登記結婚的事,但他知不知道,又能怎樣?老爺自己就處處留情,自然不好以身作則教訓兩個少爺,最多口頭上說兩句就行。
不過冷冽有一點分明,兩兄弟決不能因一個女人在動手,若是這樣,下一回決不姑息。
冷少華沒將這話跟一一說,都親眼目睹她跟四弟當街Kiss了,她跟四弟自然是關系匪淺,自己他日或許隱忍不下去了,或許真的會因一一跟四弟動手。
意識到這一點,冷烈教訓另外兩個人時,冷少華就沉默以對,這未來之事,連他自己也無法掌控,既然做到不到,那就沒必要順著老頭子。
一一跟冷少華提及以後住校,冷少華說若是以後不想住校了,就去他那里住,他另外買了一處住處,這一處如今閑置著了。
言下之意,是歡迎一一去住,一一委婉地說不用了,那里是鬧市區的高級公寓,有錢還買不到,需要用權預定。
一一一介大學生,若是住進去,被別人看到,說不定還會被大做文章,當成二女乃的機率比較大。
冷少華知道她心意已決,暫時是勸說不動了,便讓她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需要幫忙便找他,如果把他當成朋友的話,就不要客氣。
冷少華這話說出口,自然是不希望斷了聯系,心里也有個決斷,既然一一都搬出去了,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再在這個地方住下去,搬出去也方便,最近老頭子天天問他有沒對哪家名門閨秀有興趣。他本來準備的那一套‘先立業後成家’的托詞都被他給擋回去了,說他即將真正進入冷氏,也算是立業了,也該是時候成家了。
成了家,沒了後顧之憂,可以更加放手、大力開拓事業,讓冷氏走上巔峰之路,在商場獨佔鰲頭,這是冷烈有生之年最想要看到的。
一一原以為媽媽是最好說服的,沒想到她不同意她周末也不回來,說她連周末都不回來,擺明不把家當家了。
一一無奈之下,只好言辭閃爍地吐露自己差點被冷家的少爺欺負,寧媽步步緊逼,一一無奈之下,便將大少爺招了出來。她本想說是三少爺,可白天冷少雲推了自己一把,這一推,方才讓她僥幸逃月兌。
寧媽有些火大,抓住她的衣服開始檢查起她的身體來,一一嚇了一跳,忙說︰「大少爺未得逞,自己反應快,所以逃了出來。」
寧媽忿忿將冷少君痛罵了一頓,又安撫了她一陣,說這事,她會解決的,讓一一周末還是回來。
一一不解媽媽的緣由,但寧媽確信鑿鑿,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不知寧媽用了什麼法子,一一發現真在宅子里踫到大少爺,他只是狠狠瞪了自己兩眼,並未對自己動手動腳。
這讓一一有些不安起來,媽媽難道真有這麼大的勢力讓冷少君屈從嗎?這冷少君屈從唯獨冷冽一人,媽媽能夠做到這一點,有些詭異,媽媽僅是這個宅子里工齡較長的佣人而已,怎可能跟老爺出言訓斥大少爺呢?
一一想不通,回頭問了下爸爸,爸爸說媽媽小時候跟四女乃女乃是好友,媽媽家落魄之後,四女乃女乃進了這冷宅,便讓媽媽前來幫佣,這些年來媽媽照顧四女乃女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將四少爺當成自己親生兒子一般養育,老爺怎樣也要給媽媽幾分顏面吧。何況這次是大少爺過分……
一一听了爸爸的話,便回了自己的房間,爸爸的話,前後明顯有漏洞,這種不好的預感,被她強壓了下來,她怎能懷疑自己的爸媽呢?
他們就算真對自己撒了謊,那也是善意的謊言,無論怎樣。父母總不會是害了自己的。
既然冷少君不會對自己下手,一一倒是寬了心,在這宅子里繼續住了下來,但她也是周末回來,往日大多是住在學校,比起冷宅,她更喜歡學校的輕松自在。
冷少華還是搬出了冷宅,他一個月難得回一趟冷宅,不過他跟一一的聯系還算緊密,閑暇的時候找一一,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他偶爾也睡對一一吐苦水,說不喜歡眼下的生活,他談起自己的理想來,雙目熠熠生輝,連眼楮都無法掩去他的光芒。
一一是真把冷少華當成了朋友,她知道他深陷泥沼,很難月兌身,他即便想要月兌身,也要離開洛城,開弓沒有回頭箭,冷冽是絕不會讓他逍遙自在的,將冷氏丟給冷少君跟冷少雲兩個敗家子,那冷氏的祖業都即將不保,被商場上的競爭對手吃的是尸骨無存。
在一一大二上的時候,冷少華還是訂了婚。沒想到跟錢美雲斗了大半輩子的張英,竟然得了乳腺癌,查出來得時候,已經是晚期了。
張英在離死之前,囑托冷烈讓冷少華訂婚,對象還是她看好的,是房地產大亨夏裕國的女兒夏可可。
夏裕國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也是跟一一一樣在祁陽大學就讀大二,冷少華是祁陽的傳奇人物,夏可可見了一面,就傾心不已,自然是爽快地同意兩人的婚事。張英的目的主要是想要冷少華當上冷家的繼承人,不準放棄,還帶他很找了個跟冷氏旗鼓相當的岳父,若是自家兒子能跟夏裕國的女兒成婚,這未來的夏氏跟冷氏都在冷少華的鼓掌之中。
她多麼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見到自己兒子的輝煌成就,但她卻沒有時間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她不想走,死神也會在她背後逼著她離開人世。
張英在死前逼冷少華發誓,一定要打敗冷少君,坐上冷氏總裁的寶座,還要讓弟弟冷少雲一輩子衣食無憂,她死之前,還是不忘讓冷少華關照冷少雲,為小兒子打算。
冷少華發現母親到底不理解自己,她爭權奪利一輩子,還未打倒錢美雲,她自己卻被閻王召喚去了。還不忘下一輩繼續她的爭斗事業,這有意義嘛?
張英臨亡前一個月,形銷骨立,看上去一陣微風就能吹到,不管它怎樣,到底還是自己的母親,若是自己不答應她,或許真如她所言死不瞑目,內心一番爭斗之下,他奧胡斯點了點頭。
他答應會為繼承冷氏而努力,他也答應下了當夏可可的未婚夫,但他沒答應一定會跟夏可可結婚。如此,也不會違背母親的遺願。
他到底有些欣喜夏可可才大二,他還有兩年可以熬,若是他取得了冷氏總裁的寶座,也算是對得起母親了,他是絕不會跟夏可可結婚的。
獨善其身這麼多年,他看不慣冷家的男人游戲人家的輕佻態度,他喜歡找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有一個溫馨的家,有個甜美的女兒,一一是他真心想娶的女孩,他會熬到她點頭期許的那一天,不管怎樣,他都要努力一把,就算最後一切努力皆付諸流水,那他也不會愧對自己的心。
一一的二大還是頗有收獲的,考試成績是良,考了七十分,剛剛夠上資格,六十九分便是及格,一一覺得自己還蠻幸運的,當然比起得優秀的同學,自己還是望塵莫及。
一一的成績在大學里,是一般的那種,她發現班里高手如雲,班里沒有絕對的天才,都是後天的,寢室里有兩個人大一結束一個拿了一等獎學金一個拿了二等獎學金。這兩個用功的程度,讓一一汗顏。
每天都是六點半就早起,有課的話,便在樓下的草坪早讀,沒課的話,便去自習室,每天晚上到十一點圖書館閉館的時候,她們才回來。
一一本來也嘗試著跟上她們的步調,沒想到堅持了三天,就撐不住了,有錢是大一下那個冬天,她貪戀溫暖的被窩,老師念叨再睡一會兒再睡一會兒,連上課都差點遲到,別提早起了。
一一認清楚自己跟獎學金無緣後,她到挺積極地找兼職,跟同學一起發傳單,或者做家教。
傳單,學校里經常招人,家教要自己聯系,一一听了上一屆學長學姐的話,找了一家家教中介,交了一百塊錢的中介費,跑了幾趟,終于有合格的對象了。一一教的對象是小學五六年級的小學生,她自己覺得這類人,比較好教,萬一被大一點的小屁孩問倒了,可就丟臉丟大了。
一一考完專四的四月份,她發現大家都很踴躍的報了大學英語六級,六月份考的,本來英語專業的人沒要求大學西六級,但有些企業並不清楚考四跟考八,部分人又怕考八不通過,除了幾位自信的幾個,全班百分之就是以上的人都報了大學英語六級,本來該是先考四級再六級,但英語裝也不用考四級直接考六級,這一點讓一一有些雀躍,虛榮啊,感覺有些優越感。
一一本來還在暗自竊喜,蛋發現周遭的同學都是明目張膽向那些別的專業傳遞這種虛榮,她有些無語了。
大二末的時候,一一寢室的一位室友倪卡卡跟她大一的男友分了,跟高中一個男性朋友好上了,然後有一天開寢室倒會,各自談論起女人的第一次,紛紛議論某某某早在高中就破身了。
一一膽戰心驚地听她們興奮地談論,還真怕她們說著說著就扯到了自己,她較勁腦子尋思著真問到自己,如何忽悠過去。
誰知,她們根本就沒把自己當成回事,然後這卡卡就跟小寶灌輸八卦寢室某人已經不是處了,有些明明看著十分乖巧的竟然都已經不是了,一一眼楮瞪得老圓,幸好是夜晚燈也關了,她們看不到自己這滿臉驚訝的表情。
這卡卡心血來潮,說也要嘗嘗這感覺,說來也可笑,就為了驗證到底是痛還是不通。
一一喉嚨堵住了,艱澀地咳了幾聲,想要打消卡卡這念頭︰「應該很痛吧?」
「一一,你沒試過又怎麼知道?一邊玩去。」
冷卉雖然曾在大一的時候出現過,但這兩年,都沒瞧見他打電話給一一,室友們都以為她們已經分手了,當然這是自以為是,竟然都一致沒追根究底,自以為此乃察言觀色得出來的結果。
她們也沒瞧見一一跟別的男性走的很近,冷少華是老郭學校接一一,蛋每次車子都根據一一的指示,停的老遠,還真沒被別人看到過。
一一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得來竟然是其他三人異口同聲的反駁,這讓她十分不適滋味。算來自己還是她們的前輩呢,寢室第一個破處的人。
但她卻不敢高聲跟她們對峙,這萬一真被追問,她還真說不出口,咽了幾口口水,她決定還是緘默,听她們胡侃。
卡卡最後還是下了決心要破處,說要當寢室第一個破處的人,回來匯報情況。
這周末,卡卡果真是沒回來,一一回家去了,回來的時候,听其他兩個人說確實沒回。
星期一晚上,又照例召開寢室論壇會,卡卡儼然成功破了身,她哇哇大叫,「果真是痛死了。」
他還義正言辭地指出言情小說上那些H,都是忽悠人的,什麼欲仙欲死,她屁都沒嘗到,最後她十分郁悶地道︰「你們以後要是想破身,絕不要找處男。」
一一回想起自己跟冷卉那個家伙的那一夜,都怪自己喝醉了,印象都沒了,不過痛倒是真的。
處男?那家伙聲聲強調自己是處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一大二結束了,已經接近七月了,听說七月中旬冷卉就要回來了。前幾天跟冷少華出去的時候,他無意間提及的。
一一有些不高興,他要回來的時間,還是從別人口中听來的,那家伙也不跟自己報備下,不過自從上一回听到他手機中那個女聲,他打來的電話,自己一概拒絕,長而久之,他也沒在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