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
她的話,剛剛說完,冷少華眼中劃過一抹失落,隨之而來的是瞳孔猛地緊縮了一下,他猛然站起,一手拉了一一,便快步往一連幾步之遙的大樹走去,直到在茂密的花叢後蹲了下去。
一一狐疑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她的反應還沒這麼快。
很快的,她听到了外頭腳步聲接近,有些凌亂,還有男人迫不及待的低吼跟女人的嬌喘,「你個急色鬼。」
女人的聲音軟軟的、嗲嗲的。
听上去似乎有點熟悉,一一一驚,竟然是成小小,剛才還跟自己聊得炎熱的成小小,這下怎麼這麼快就跟男人勾搭上了。
「我急?明明你比我更急,口是心非的女人,你瞧瞧你,我那個弟弟難道沒滿足你嗎?一臉的樣。」
心跳停歇,思維一片空白,一一的心仿佛被人放在蒸籠里悶熱悶熱的喘不過氣來,沒想到這男人是冷少君。這……這不是亂、倫嗎?
「你還不是不敢亂吃嗎?你老婆,你老婆生了兒子身形大變樣,又不冷你偷吃,看你這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八成是你對她倒足了胃口了吧?死相……」
成小小手也沒閑著,一邊拼命撩撥著冷少君,一邊還不忘反駁。
听到喘息逐漸加重,渾身止不住地顫動,成小小才心滿意足地嬌笑。
「女人,不要叫得太大聲,這里畢竟不是偷情的好地方。」
冷少君用唇堵住了成小小接下來的話語。
接下來便是**的拍打聲,一次又一次,還夾著他們的恩啊恩啊。
躲在花叢中竊听的一一有些局促不安,冷少華卻垂眸斂眉,盯著地上,一臉的若有所思,仿若已經陷入了真空狀態,听不到周遭的聲音。
一一臉色發燙,覺得很尷尬,外頭的那對人怎麼還沒結束?感覺無止無盡似的。
冷卉那家伙到底去哪里去了呢?
忽然,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被冷少華抓住,他的眼神有些灼熱,一一終于明白了剛才為何他不敢看自己,原來是怕泄露了異樣的情緒。
在那雙墨色的瞳仁中,她看到了兩簇火苗,映襯著自己小小的人影。
她挪天視線,從他手中抽出了手,他卻固執地握住,不放,堅持不放,心里在飽受天人交加的折磨。
沒想到潑辣的三弟妹跟大哥搞上了,這事有些復雜,眼下外頭的人要是再不停止,自己也快要爆發了,身邊是自己所愛的人兒,她從來沒跟自己距離這麼近過,近到他能夠聞到她發間洗發水淡淡的清香跟她的體香。
眼楮深沉一閃,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哪能經得起這誘惑,心中加速,看到她偏一頭,臉上寫著無聲的拒絕。
內心掙扎了下,他最終還是松開了手。
幸好,外頭那一對做活塞運動的男女已經停了下來,然後听到成小小低低的聲音,「你媽到底最近怎麼回事?老是針對我。活見鬼了,不會你我的事情被她瞧出苗頭來了吧?」
冷少君嘲弄一笑,「你都敢跟我上床,就不要怕事跡敗露,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的,你這個冷三要當不成了。」
「你這個死鬼,吃飽喝足就不把人當回事了,剛才是誰死活使眼色讓我出來的,我都將兒子交給大姐姐保管了,就為了讓你快活。」
「難道你沒快活嗎?女人,我也讓你**了。話說我有些好奇,我那弟弟自從娶你進門後就沒踫過你,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察覺什麼?我那兒子是他的,我又不怕DAN親子鑒定,他說各過各的,我能指望他嗎?守活寡?我才沒這麼笨。」
「我發現你跟我倒是挺配的,等我當了冷家的繼承人,放心,我會分一杯更給你的。」
冷少君自信滿滿地俯身又給了成小小一記熱吻。
「宴會快結束了,我再不出現要惹人疑了。」
成小小推開冷少君,整理了下衣服,「我先走了,你待會兒再出去。」然後她離開了。
隔了五分鐘,冷少君也離開了。
一一嘗試著要站起,雙腿有些發麻了,一時站不住,腰間一緊,一條有力的臂膀如閃電伸至,迅速勾住她的腰,沒讓她摔倒。
一一抬頭,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冷少華,「二哥,謝謝你。」
「今天看到的先不要出去亂說,知道嗎?冷宅里比這還要骯髒的事情多的是,但沒人去戳破,為了避免麻煩上身,你還是先保密。」
冷少華斂下眼眸說道。
「嗯,知道了二哥,那我也先出去了。」
一一有引起急著想要離開這里,這里讓她無端生出了幾分恐懼。
一一回到大廳,發現酒宴即將結束,她還是沒找到冷卉,卻找到了父母。
父母正準備離開,寧爸、寧媽說冷卉之前匆匆離開了,一一說那跟爹媽一起回去。
一一坐上了車子,有些奇怪冷卉怎麼忽然回去了,正準備細問,卻發現脖頸上冷卉送自己的珍珠項鏈不見了,她又有些急急地下來了。
她模了模空蕩蕩的脖頸,努力回想,肯定是偷竊成小小跟冷少君的那個時候,八成掉在那里了,她要回去找找。
「爸爸、媽媽,你們先走,我要回去下,冷卉送我的項鏈被我弄丟了,我去找找,回家到時我再給你們打個電話。」
一一又下了車,讓司機開慢點,這段下山的路不是很好開,之前跟冷卉一起來的時候,就真切體會到了。
寧爸嘆了口氣,「這孩子,丟三落四的毛病都是改不掉,真虧冷卉受得了她。」
「也許,這輩子我唯一做對的事,便是讓他們在一起。」
寧媽沉吟了下道。
一一沒找到那一串珍珠項鏈,她垂頭喪氣地晃進大廳,還在二樓的冷烈眼神一跳,她怎麼還在這里?
若是她沒坐那輛特意為她準備的車,那麼此刻坐進車里的,又是誰?
寧一一,她的命,還真是硬,上一回落水沒死成,這一回又白白讓別人當了她的替死鬼。
冷烈眸底的怒焰狂飆,此刻錢美雲卻往這邊而來,他按奈下心頭的波瀾,「老爺,你今晚要住這里還是回去?」
「不回去了,今晚有些遲了,就在這里住下吧,你吩咐下去,讓佣人準備準備。」
冷烈依舊是面無表情,嘴角露出不可捉模的一笑,「;大女乃女乃人哪里去了?」
錢美雲眼神一閃,還是柔婉地回道︰「我剛才踫上大女乃女乃了,她說是要回去的,她說她還是習慣家里的那張床,這里她怕睡不著,精神不濟。」
「那你先去讓準備下,今晚你就留下來陪我。」
冷烈眼神轉為暗流,**果的**盈滿眼底。
錢美雲嬌笑一聲,「知道了,老爺,我這就下去準備。」
冷烈等她一走,臉色又倏的一沉,看來還是要從長計議,萬萬不能被兩個兒子瞧出自己想要害死寧一一的苗頭,如今的寧一一,堪比香饃饃,兩個兒子爭相恐嚇想要,比自己的冷氏還得他們的心。
一一覺得如芒刺在背,卻沒找到到底是誰在盯著她看,她躊躇了下,還是轉了出來,正巧踫到楊蘭飛,「一一,你怎麼還沒走?要不跟我一起離開啊,之前冷卉提前離開,還想跟你一塊兒走呢,卻找不到你。」
一一的心, 嚓一聲,或許剛在自己跟冷少華在偷竊的時候,冷卉找過自己了,不過他到底所謂何事匆匆離開呢?
一一還是跟楊蘭飛一起離開了,一路上她覺得她的右眼跳的厲害,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來了。
「大女乃女乃,冷卉到底是干嘛去了?這麼著急?」
「好像是公司的保險櫃遭竊了,里頭有份機要的文件被偷了,剛才老爺找不到少華,便讓冷卉去處理了,他自己也走不開。你剛才到哪里去了?冷卉還找了你挺久的。」
「哦,我剛才去廁所了,出來的時候找他,卻一直沒找到。」
一一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幸好楊蘭飛沒有再追問,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回到家的時候,一一打了個電話回家,家里沒人接,照理說,爹媽應該到家了,怎麼還沒回來?
冷卉也還沒回來,可能公司保險櫃遭竊很嚴重,十二點的時候,冷卉回來了,眼眶紅紅的,一一有些不安起來。
冷卉默默地看著一一良久,眸中不忍之色越來越重。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濃重而熟悉的疲憊襲來,冷卉的聲音卻異常的輕柔,生怕嚇到面前的人。
「沒事。」
冷卉不著痕跡地撇了撇嘴角,到底他還是說不出口,他想說的話,太過殘忍,怕她不堪一擊啊。
猝不及防間,一一的心,狠狠一悸,他這表情,越發說明了有什麼事,他瞞著自己不說。
屋子里明明是暖和的,但一一卻覺得很冷清,她的視線從冷卉額前削薄的黑發開始,一路看下來,落在他的眉眼上,那一雙墨色的瞳仁,此刻正努力地避開她的視線。
一一抿著唇,微微皺眉,追問︰「到底是什麼事?」
冷卉主動伸出手,將一一圈進懷里,低低地道,「我好累,一一,你不要問了。」
一一看他果真是疲倦的模樣,心頭不由一軟,乖乖地趴在他的胸口,「那我不問了。」
一一趴了一會兒,一動也不動,在冷卉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忽然又掙扎著起來,喃喃道,「我還要給爹媽打電話,今天電話見鬼了,一直沒人接,也少他們到家沒有。照理說,他們在我之前離開,應該到了的啊。早知道就跟他們一起回來了,都怪我,丟三落四,坐上車子又跑了下去,不然……」
一一還沒念叨完,冷卉卻將她狠狠摟緊,心並頭的郁結似乎越發深沉了。
一一明顯感到環著自己的手臂突然一緊,冷卉似乎想要將他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往她身上移。
很重。
很重。
冷卉考慮了下,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原本準備跟爹媽一起回來的啊?」
「原本是我坐上去的,爹媽要跟大女乃女乃一起回的,但我一一一個人坐著也太無聊了,便讓爹媽跟我一起回去,可是上車之後,我發現你送我的珍珠項鏈不見了,我便回頭去找,卻沒找到。結果,換成了我跟大女乃女乃一起回來,爹媽先走了。這畢竟是你頭一次送我首飾,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我弄丟了。」
一一還是吐露出了事實,她覺得她那條珍珠項鏈肯定是丟在半山別墅那兒,萬一被人家撿到後,被冷卉察覺,到時候還真是說不清了,還是現在明說比較好,想必他應該不會很小心眼的吧。
胸口一震,微閉著眼的冷卉搖了搖頭,削薄的唇微微動了動,「我再買條給你就好了,傻瓜,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一一被他緊緊地擁著,腰上微微生疼,冷卉將頭埋在她的頸邊,在一一看不到的那一刻,他的臉上血色全無,薄唇咬得發白,額頭跟背部已滲出冷汗,雙眸復雜難測。
她身上的溫暖,他眷戀不已,冷卉沒有底氣跟她說出實情,至少此刻,他還不行。
他多麼希望,讓時間在這一刻滯,或者讓時間倒退,不要前行。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失去她了。
他覺得心冰涼地沉了下去,直直地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可是若是他告訴一一,她的父母代替她成了亡魂,那她該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她肯定會崩潰的。
一想到這里,他的心就很痛,痛得幾乎難以呼吸。
到底是誰做的?
車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爆胎,盡管這條道路不是很好駕駛。
到底是誰想要一一死?
冷卉覺得自己的世界也面臨著崩塌,真是冷家的人做的,那自己又該如何面對一一?跟她好好說,她能夠听得進去嗎?
他不能告訴她實情,先要暗地查出到底誰是幕後的主謀?
他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那個想要害死一一的人,即使毀天滅地,也誓不罷休。
「老公,你今天有點反常,公司丟的那份機要文件很重要嗎?」
「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去打個電話給爸媽。我怕他們擔心。」
一一還想要繼續說服他松開對自己的禁錮,沒想到他忽然低下頭,霸道地吻上自己的唇,狠狠的,帶著一抹決然。
他的吻,沒有章法,粗魯而沒有柔情。
一一覺得今晚的他真的很反常,又不愛說話,讓她滿肚子的疑惑,越積越多了。
她掙扎了下,卻發現他的臂膀十分的有力,跟鐵鉗似的錮住自己整個人。
薄唇微張,他立刻闖了進來,宛若蛟龍,肆無忌憚地在她的口腔里靈活地攪動,迫使她的舌頭也跟他一起糾纏。
他的氣息濃郁,強烈到令人無法忽視,鋪天蓋地般的襲來,一一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他的舌頭卷走了,唇唇相貼時,他的用力,讓她生出疼痛的感覺。
一一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想要喘口氣,卻依舊牢牢地被他定著。
這樣的冷卉,讓一一沒由來生出害怕。
他到底怎麼了?變得這麼古怪,變成了她不熟悉的冷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