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年都會給天心捐款但是他知道這些錢真正用在這些孩子身上的部分是極少的。這個世界是很現實的不要以為這些孩子可憐別人就會因此良心發現。即使那些錢是要用于救命的要中飽私囊的人也依然不為所動。
但是這里畢竟給這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提供了一個去處。只是去處不是家更不是歸宿。但畢竟不用流浪在這個還沒有流浪的資本的年齡。
這里還是沒什麼變化對吧?看著他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我們。男人低沉的嗓音里竟然有著不易覺察的感傷。他專注地看著那些孩子仿佛透過他們看著當年的自己。
蘇子墨收回視線回過頭轉過身。你來了。
不是不懂他心中的洶涌澎湃只是他們已經過了那個易于感傷的年齡。在社會模爬滾打多年在別人斜睨輕視的眼光中拼搏的這些年他已經能夠把一切的想法埋藏心中獨自咀嚼。即便苦澀疼痛絕不道與外人知。
這個社會是殘酷的別人願意听你大講成功的經歷甚至願意听你大吹大擂;卻絕對不願意听你感嘆那些淒苦的歲月絕不!
你還是這麼冷淡。他只能說他冷淡因為他早就看破了那看似冷酷的偽裝只是從不曾用語言道破。記得那夜你被罰跪在門外我跑出來給你送衣服陪你結果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完全把我當透明的。
那一夜在昏暗之中他看不清蘇子墨的表情卻清楚地看到了那雙明亮眼楮里的傷心落寞。也許正因為他看起來太桀驁不馴了那些孤兒院的人才特別喜歡懲罰他。因為那些人都喜歡乖巧听話最好是膽小如鼠的孩子那樣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還是這麼聒噪。蘇子墨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對于那些年月的故事他已經不想再去記起。下意識地將它們悉數埋葬在黑暗的角落。
莫並不因為他的話而覺得難受因為他早已經習慣了。蘇子墨總是用這種方式來阻止內心的情緒翻涌那已經是一種深入骨血的習慣。
這是你要的東西。莫從兜里掏出一個磁盤遞給他。卻並不放到他敞開的手心而是等著他伸手來拿。短暫瞬間在別人不易察覺的地方是他心底的秘密。
蘇子墨低頭看著掌中的小東西沒有說話。其實結果已經在他心里。他要的不過是一個理由一個能讓他短暫解月兌的理由。
那個報道是假的經過剪輯甚至是有預謀的。莫看著他稜角分明的堅毅側臉緩緩地開口解釋。然後移動視線沒有焦點地落在那些孩子身上。
我知道。人的卑鄙陰暗他在稚齡之年就已經看透了。媒體人員的手段是其中的極致。
需要我幫你把苗頭壓下去嗎?即使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人尤其是男人有時候都喜歡自虐。
不需要。短短三個字听不出溫度的存在。
沒有猶豫的拒絕是無情的針尖直刺心底。莫揚起點點笑容對著孩子的黑眸閃過受傷。不過他肯找自己幫忙雖然只是一點小事這也算是進步吧。如果還需要自己幫忙去壓住苗頭那他就不是蘇子墨了。
你要走了嗎?莫看著突然跨步走開的蘇子墨低聲問道。他還真的是傷人傷得夠徹底目的達到便一刻不停。
嗯。蘇子墨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然後大步離去。在細雨之中留給他一個堅毅孤獨的背影。
莫看著他消失在雨中消失在視線之內。蘇子墨最讓人深刻的一直都不是他所以為的冷酷無情而是那份孤獨。別人解讀為睥睨天下的氣勢其實不過是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