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整棟大樓變得安靜下來,再到四周亮起絢麗的燈飾,蘇子墨依然動也不動地坐在椅子里,一支又一支地抽著雪茄。
沒有開燈,辦公室完全被黑暗淹沒,靜悄悄的。只有那滅了又亮,亮了又滅的猩紅一點,宣告著人的存在。
抽屜能找到的雪茄抽到只剩下最後一支,腦子依然一團混亂,仿佛尚未開闢時代的天地處于混沌狀態。
「不要!求求你!不要啊」蘭紫陌抵著頭死命地掙扎著,淚水如缺堤的洪水滔天泛濫。
「你醒了?」屬于男人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直逼她的神經,挖出暫時遺忘的記憶。
「司轍,你那邊有消息沒?」
「啊——」蘭紫陌驚叫一聲,飛快地往床角縮過去,小手緊緊地抓住白色的被單,因為過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本來就大的眼楮瞪得像圓滾滾的銅鈴,目光渙散沒有焦點,只有恐懼。縮成一團的小身子不住地顫抖,不斷地搖晃著腦袋,甚至能听到牙齒打架的聲音。
「啊……啊……」蘭紫陌想開口,卻怎麼也發不出聲,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幾個簡單的聲音。
「好了紫陌,不要哭了。已經沒事了,不要害怕。」古越楓壓住她掙扎的四肢,緊緊地將她抱住,安撫地輕拍著她的後背。
「小姐!你要不要緊……」突然出現的男人一把扯開了禽獸不如的,擔心地問著蘭紫陌。
「小姐,你不要害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男子追了上去,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覆蓋在蘭紫陌的身上,柔聲安撫著她,卻硬是惹得她顫抖得更厲害。
「小姐,別怕!我已經把那個人打昏過去了,他不能再傷害你了。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男子張開雙臂,想要安慰她,卻又害怕更加嚇到她,只能一再地說著安撫的話。
「楊宏,有沒有消息?」
「沒有。」
「紫陌,你不用害怕。是我,古越楓。紫陌,你看看我。」古越楓在床邊坐下,伸手想抱住她,蘭紫陌卻根本看都不看他,只是一再地縮期手腳,想讓自己變得更小。
面尚化和荷面和。「還沒。」
一剎那,腦子便有了方向,那多如花綻放的笑容雙手不需要主人去想就已經轉動了方向盤,黑色的車子在黑夜中飛馳,因速度而形狀模糊,卻直奔目標
一看到蘭紫陌,他就倒吸了一口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過他的**還沒來得及得到滿足,就猛地被人從蘭紫陌的身上揪起,拋到一邊的地上,頭部在落地時撞到地上的混凝土塊,登時昏了過去。
蘭紫陌什麼都听不到,只能一再地往黑暗里縮去,直到陷入黑暗之中
蘭紫陌平躺在地上,大大的雙眼注視著天上的明月,表情卻是一片空白,什麼反應也沒有。她全身滿是被人捏得青紫的瘀痕和齒印,有些傷口還緩緩地流著血,夾雜著小沙和灰塵,像是被人毫不憐憫地撕扯揉捏過一樣。蘭紫陌緩緩地睜開眼楮,入眼是一片白色,四周靜悄悄的。
幾分鐘後,這樣的問話又來了一遍,回答也依然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是男人越來越慌亂的心情
剛開始看她瘦瘦紫陌的,沒想到衣服月兌光了之後,她的曲線卻是玲瓏有致,像是白皙細膩的肌膚,散發出如同羊脂一樣的濕潤光澤。他恣意地在上面又扭又捏,看著它們因為自己的揉搓呈現紅紫色的痕跡,那抹邪惡的笑容越咧約大。
古越楓嘆息一聲,傾身抓住她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往床邊帶。
聲音呢?為什麼自己的聲音不見了?蘭紫陌只能不斷掉淚,緊緊抱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子,全身還因為方才的遭遇不住顫抖。
大門外,大街上,燈光炫目,夜生活在向人們發出深具誘惑的暗示和邀請。車子在墨瀚大樓門前停下,如黑豹一樣的男人靠在駕駛座上,抿緊的薄唇散發出力度和危險,可黑眸渙散的光泄露了他的迷茫。
她的身材真不錯!今晚真是賺到了!
完全扯掉了眼前蘭紫陌身上的衣物,被**沖昏了頭的男人兩眼發光,覺得全身氣血上沖,只想立時撲上蘭紫陌的身子。
察覺到原本的束縛和壓迫不再,原本平躺在地上的蘭紫陌像是突然受到了雷擊,手腳並用地從地上坐起來,往一旁的陰影迅速爬去,想要尋找遮蔽。
用力地吸了最後一下,一把將煙頭按滅,蘇子墨猛地站起來,踢開椅子大步跨出辦公室。
男人駕著車子,在大街小巷一圈又一圈地轉,卻依然尋不到那抹想要看到的身影。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慌亂的那個點越來越大,終成一個黑乎乎的洞
看著人來人往的都市之夜,蘇子墨愕然發現,除了那個家,他竟然無處可去?那里有世界上唯一會為他等侯的人
蘇子墨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心中的慌亂被強行壓住。他到望興樓的時候,蘭紫陌已經離開了。打電話回蘇宅,下人說她還沒有回來。按照她離開的時間去算,她早就應該到了。她會去哪里?
路邊走過一對年輕的男女,女子的手挽著男人的臂,半掛在他身上。臉龐仰起看著他,笑容燦爛,星光失色。
這是他第一次在路邊強暴女人。以往他都是在飲料中摻入藥物,誘騙其他女人到旅館上床,沒想到今晚場景換到工地里,倒是另有一番刺激的滋味。興奮難耐的他根本不在意附近的人聲,只想一逞獸欲。
終于,蘭紫陌意識到對方不會傷害她,停住了掙扎,只是無聲地哭泣。
「紫陌,不要再哭了。」就連暈過去的時候,她的眼角還滴落淚水。雖然那個男人及時出現,她並沒有被那個禽獸侵犯,但全身上下卻被傷害成這個樣子,心理所受到的傷害絕對不下于真正被強暴的人!
「越楓」蘭紫陌終于抬起頭來,透過朦朧淚眼看到自己認識的人,再次哭倒在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