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夏啟荷留在了南大,和顧錦年一起。她也認識了新的同學,南大校長的兒子——樸赫。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總有一種他很排斥她的感覺,或許是第二名的不悅感吧,畢竟他們之間的分數只差一點點,但是第一名往往更受關注一些.
樸赫是很奇怪的一個人,他沒有朋友,做任何事情都是獨來獨往的,總是戴著一副墨鏡,很少摘下來,連上課的時候都戴著。他們所選的系都是一樣的,所以上課常常听到後面的人議論紛紛。有人說樸赫的眼楮有問題,所以經常戴著墨鏡,怕被別人看見。有人說他裝酷,想要引起別人注意。但是無論大家說什麼,他都當做什麼也沒有听見,下了課就獨自一個人離開,也不知道去哪里,上了課就回來。
大學要比高中輕松很多,課上完大多就沒有事情做了,而且每個教室都離得很遠,要不斷的來回換。
夏啟荷買了一輛單車,本來是她自己騎得,偏偏顧錦年總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盯著她看,她就只要提議載上他走。可是她又沒那麼多的力氣載著一個男人,只好讓顧錦年載著她。于是學校里有多了一道風景。
在南大,最出名的人就是她和顧錦年,被人稱為金童玉女,還有一個人是樸赫。因為總是戴著墨鏡,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不戴墨鏡的樣子,于是也成為了被人追逐的對象,有人甚至拿他打賭,看看誰可以第一個看到他的眼楮,並且打賭他的眼楮到底是什麼樣的。
夏啟荷也很好奇,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她也不好意思去問。倒是顧錦年,他告訴夏啟荷︰「我以前見過他一次,是摘了墨鏡的樣子。」
「是什麼時候?」夏啟荷好奇起來。
顧錦年道︰「父親去見南大校長的時候,他也在。因為說了一句,戴著墨鏡見大人,如此不禮貌。南大校長便讓他摘了墨鏡,我也因此見到了。」
夏啟荷再問︰「他的眼楮是怎麼樣的?像那些人說的,是有問題的嗎?」
顧錦年搖了搖頭︰「他一只眼楮緊閉著,怎麼也不肯睜開,另一只眼楮和平常人一樣。听他父親說,是自小出生就帶著的,陰陽眼。左眼的眼瞳顏色和右眼不一樣,是淡金色的,就好像龍的眼楮一樣,單獨看的話會覺得很可怕,連瞳孔也和平常人不一樣,因為小時候常常被人恥笑,所以就一直戴著墨鏡了。」
夏啟荷吃驚道︰「陰陽眼啊……」沒有想到還真的存在這種人呢,那不就跟波斯貓一樣嗎?兩只眼楮的眼瞳不一樣。陰陽眼不是可以看到鬼怪的眼楮,而是雙瞳顏色不一致的眼楮。
在許多人看來會覺得奇特,莫名,就好像看待異物一樣看待他。
所以他一直戴著墨鏡,害怕被人知道,害怕別人對他議論紛紛。也因此他不交任何一個朋友,或許……他因為朋友總會將他的秘密告訴別人,而從此之後繼續過著被人當做怪物一樣的日子生活。
夏啟荷知道他的秘密之後不免對他多注意了一些,特別是上課的時候總是有事沒事的就朝著他看,總希望透過他的墨鏡看到他的本質。旁邊有人竊竊私語起來,覺得夏啟荷也對他的眼楮感興趣,下課的時候還特別圍過來跟她攀談︰「夏同學,你也很好奇樸同學的眼楮吧?誄」
「呵呵,有一點。」夏啟荷笑了笑。
同學們立刻議論紛紛︰「我覺得吧,他那肯定是斗雞眼!特別搞笑,所以不敢摘下墨鏡,哈哈哈哈。(斗雞眼就是眼楮中間的瞳孔天生或人為的都朝中間靠攏,看起來就像兩只雞斗架一樣)」「不對不對,我覺得肯定是斜眼,兩只眼楮往下的!」「哈哈,我倒是覺得是他眉毛有問題,你看他的墨鏡都那麼大,總是遮住眉毛。」「有道理啊。」「我們什麼時候去看一看,去摘下來試試。」「我可不敢……」「我也不敢啊。」
夏啟荷根本就沒參與討論,而偏偏上課鈴響了,樸赫從外面進來,听到他們在討論他的眼楮,特別惡狠狠的瞪了夏啟荷一眼。夏啟荷非常無辜,聳聳肩膀︰「我可什麼都沒說。」
就算她解釋也沒有用,樸赫已經將她當做仇人一樣看待了,並且本來就不怎麼搭理她,如今更加當做陌生人,完全成了空氣。夏啟荷可冤了,實在是無奈,人出名就慘啊,什麼事兒都要被撞到槍口上。
顧錦年一直在後面偷笑著,上午的課結束之後他要載著她去食堂吃飯,她在後面環著他的腰罵道︰「你笑什麼。」
「他會討厭你的。」顧錦年揚起嘴,「雖然你什麼也沒有說,可是那些說他的人都圍在你的身邊,樸同學會以為是你起的頭,大家一起討論了他眼楮的話題。」夏啟荷吐血啊,她真是躺著也中槍︰「我也就是說一句感興趣嘛,陰陽眼什麼的,我一次也沒有見過。」
顧錦年想了想︰「我也沒見過,那時候他閉著眼楮。」
「那我們找個機會看一看唄。」夏啟荷很感興趣,「想一個辦法,讓他睜開眼楮,摘下墨鏡。你說怎麼樣?」
「好。」顧錦年淡淡的應道。
他發現,夏啟荷似乎是漸漸淡忘了夏啟朔的事情,也許有一天,她會徹底忘記吧。不過這一天,他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只要她現在可以暫時遺忘他,他無論做什麼都可以,不要說是摘下樸赫的墨鏡,讓他睜開眼楮,哪怕是摘下天上的星星,他也會努力去做。
因為對于他而言,那唯一的空白,填補的只有夏啟荷一個人……而他想要抓住的,也唯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