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暖陽,為醫院冷清肅白的走廊也增添了幾分色彩,天愛推門出來,便見燕子赫正站在走廊一側的窗戶旁邊抽煙,高大的身影倚在那里,地板上拖下了長長的陰影.
放在他腳下的是小型的行李箱,天愛狐疑的看了一眼,笑著問,「還以為你走了哦?」
燕子赫聞聲轉過頭來,痞氣的聳了聳肩,「還真給你說對了,剛才確實走了!」
「那這是?」天愛指了指他腳下的行李箱。
「噢……」燕子赫自己也才想起來,連忙捻熄煙蒂,「差點忘記跟你說了,我听醫生說她還需要留院觀察幾天,我回家給她收拾了幾件衣服,還有她的一些化妝品我也收在里面了,麻煩你幫我拿進去給她吧!累」
天愛噗嗤笑出聲來,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著燕子赫,燕子赫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半眯著雙眼笑。
「她現在在生病,你還給她帶化妝品干嗎?」
「她一向都愛臭美,我怕她覺得自己生病的樣子太憔悴,所以會需要那些!」燕子赫隨口解釋檬。
天愛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她點了點頭,「你這的確是很好的理由,不過也只有你了解她,她確實要求我給她將化妝品帶來,她說她生病的樣子太難看了,完全見不了人!」
「啊……」這下輪到燕子赫錯愕了,他可沒說自己了解她,他只是按常理推斷了而已,他忽然有些緊迫,仿佛是被人一下看穿自己心思一般的緊迫。
「既然你都拿來了,自然是你自己送進房間里去,更何況,我可沒有義務幫你照顧老婆哦!」原本一直和唐嫣統一戰線的天愛此時心中的天平也漸漸傾向燕子赫了,向來喜歡成人之美的她,仿佛也沒有什麼理由在這里做電燈泡了。
于是,她擺了擺手,又擠了擠眼楮,「我走了哦,都下午了,她過一下估計就要醒了,這幾天就麻煩你了哦!」
「可相比較而已,她還是喜歡見到你一些……」燕子赫試圖留住她。
天愛才沒那麼笨,她烏沉沉的眼眸眯成一汪彎月,利落的話很快就飄進燕子赫的耳里,「喜歡見我也沒用哦,我可不是她老公,我走啦!」
燕子赫無奈的搖頭,這才擰起小行李箱朝病房走去。
唐嫣還在睡,手背上還吊著點滴,燕子赫坐在床邊,安靜的凝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被燒得紅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隻果,甚是可愛。
只是平日保養得極好的雙唇此時真是干得不像話,唇瓣上都開始泛著淺白的光芒,燕子赫從行李箱找出帶來的唇膏,一點一點,卻又有些笨拙的替她擦到唇上。
唐嫣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嘴巴黏黏的,便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又叭了幾聲,無意識的動作看得床邊的燕子赫眸光一沉,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干淨修長的指月復輕輕摩挲著她的臉,極度溫柔與小心翼翼,好像輕撫著上等的瓷器一般。
「天愛……」她低喃的叫著天愛的名字。
燕子赫心卻是一緊,他倒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會在生病的時候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她有父母,有丈夫,不是嗎?可她叫的卻是她好朋友的名字。
他沒來由的心就有些抽得疼,俯體啄了啄她滾燙的臉,耳邊又傳來她呢喃的嗓音,嗓音沙啞,「天愛……我好難受……」
「嗯……」他低低的應了一聲,捉住她未打點滴的手,在掌心里捂得緊緊的。
唐嫣眯著雙眼蜷縮起身體,下意識朝燕子赫坐著的方向靠去,他很快就感覺到,立即坐到她旁邊來,唐嫣感受到,乖乖的靠了過去,她溫順而想要依靠的樣子,一下就軟了燕子赫的心,心底有方堅硬一瞬間的光陰里便開始慢慢的瓦解,倒塌……
他坐在床頭半抱著她,任由她倦倦的靠在自己懷里,唐嫣睡得安穩,護士進來抽針,她都還沒醒過來。
燕子赫的手機一直震動,一直震動,全是辦公室的未接來電,震得他不得不按下接听鍵。
「什麼事情,這麼急?」他沉著聲音不悅的問。
「燕總,今天早上的早會我們都在等你!你還有多久過來?」是唐芯急促的聲音。
「今天不開會,我有事!」燕子赫看了懷里的唐嫣一眼,有些不耐煩。
「那中午的午餐約了風行投資的李總吃飯……」
「推了……」
「下午的下午茶是要見興華銀行的辛迪董事長……」
「都推了,我今天什麼人都不見!」
「可是,今天下午要見的辛迪董事長,對我們公司新開啟的項目非常重要,燕總,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你現在有什麼事情,可不可以先緩一下……」
「夠了,唐芯,你是我領導還是我是你領導!按我說的話做!這三天所有的預約和行程全部取消!」
「燕總……」
靠在他懷里的唐嫣咕嘟了一聲,燕子赫便立即將電話掛斷後扔在了沙發上,好在懷里的人兒表達不滿後又沉沉睡著了,燕子赫這才舒了一口氣。
病房外的夕陽都穿過落地窗卷進了病床上後,唐嫣才醒來,口干舌燥,她睜開雙眼,看到的又是燕子赫,他閉著眼楮靠著病床已經睡了,自己被他樓在懷里。
她幾乎是臉貼著他的胸,耳畔听見的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墨黑的襯衣微微敞開,露出蜜色的肌膚,唐嫣只覺得自己臉色好燙,她咬了咬唇,伸出素白的手指,勾了勾他的襯衣,眼楮忍不住朝他蜜色的胸肌望去。
要死了,這男人怎麼胸肌這麼發達,看到後,她都忍不住想要用手指戳幾下。
燕子赫一直都沒有睡,只是閉著雙眼想事情在,所以,當唐嫣輕輕勾開他襯衣時,他就敏銳的感覺到了,被異性欣賞自己鍛煉得極好的胸肌,應該是每個男人都引以自豪的事情,燕子赫也不例外。
他眼眸深幽,唇角微勾,饒有興致的看著懷里女人的小動作,唐嫣偷窺完,只覺得頭昏腦脹,她不停的念叨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覺得我胸肌怎麼樣?要不要看我的月復肌……」正在她碎碎念時,頭頂突然傳來沙啞的嗓音,驚得唐嫣一顆心差點都跳了出來,她立即閉緊雙目,佯裝自己沒有听見.
他在跟空氣說話,他在跟空氣說話……
燕子赫滑體,將懷里的女人放倒在床上,雖然還在發燒,可唐嫣卻清晰的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正噴在自己臉頰上,她暗自捏緊拳頭,渾身都繃得緊緊的。
「是不是在裝睡?」他唇角浮出玩味的笑,壞壞的試探她。
唐嫣還是裝睡,她本來就沒有醒,所以她告訴自己,她听不見他說的話,听不見……
燕子赫見她還無動于衷,低頭拔開她病房的衣領,春光乍泄,那抹渾然正因為她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顫抖著,他唇角一抿,附在她耳邊邪魅的低喃,「再不醒,我可就要吻你了哦……」
唐嫣听到,手心開始出口,內心卻還在掙扎著,到底要不要醒,醒的話就證明自己剛才在偷窺他,不醒的話,又要被那只臭燕子強吻,好糾結,好糾結……
燕子赫才沒那麼多耐心,他輕輕拖起她後腦勺,溫柔的吻上她干燥的雙唇,當濕潤的唇襲來,唐嫣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連腮幫子都鼓得脹脹的。
「我突然想欺負你了……」燕子赫壞壞的笑,一點一點的吻上她的眼楮,溫熱的唇邊溢出性感低沉的嗓音,「閉著眼楮,不要這麼戒備的看著我……」
「不準欺負我……」她鼓著腮幫子頂他。
燕子赫嘿嘿的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那剛才你偷窺我,這帳怎麼算?」
「我哪有……」唐嫣心虛的橫了他一眼。
「可我都看見了,我不管,我不能讓自己吃虧,你看了我,我一定要看你!」他像牛皮糖一樣黏到床上來,誰能想象,在辦公室里冷酷得要死的燕子赫此刻居然還能這麼臉皮厚的說這話?
唐嫣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還是病人啊,有這麼欺負病人的嗎?
「給我看看……你剛才看了我的胸……現在我也要看你的胸……」他低著頭,盯著她的病服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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