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腹黑學長 第九十七章 求真相

作者 ︰ 紀沉魚

隋南極陰沉的臉扭曲變形。抓著筷子的右手青筋暴露,筷子碎成一小節一小節的竹片掉落在餐桌上。

「瘦肉絲。」蕭若薇心疼地抱擁著隋南極的肩膀,憤恨不已地對霍逐陽說︰「我錯了,你這樣的豪門貴族果然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能待的地方。抱歉,我們告辭了。」霍逐陽也沉著臉,不說話,不回應蕭若薇的問題。他人雖然站在這兒,靈魂卻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在場唯一一個情緒穩定的人是霍廷剛,他拉著妻子往外走,一邊回頭叮囑兒子︰「逐陽,你媽有一點兒不舒服,我帶她去休息,你好好照顧你的朋友啊。」飯廳里只剩下三個人,蕭若薇擁抱著瑟瑟發抖的隋南極,低聲喃喃著安慰的話語。霍逐陽孤零零地坐在一邊,對身邊的事物似乎沒有了感應。

隋南極的恐懼漸漸平復後,蕭若薇才想起旁邊還坐著一個人,她想開口說告辭的話。霍逐陽輕輕掀了掀唇說︰「難怪有人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即使是缺點也覺得可愛;不喜歡一個人了,便連他的優點也一並否決。你現在便是因為不喜歡我了所以否決我的一切了,是嗎?剛剛我有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嗎?我母親犯的過錯也可以強加在我的身上,隨便給我添一條新的罪狀。」霍逐陽也不看蕭若薇,眼楮只直直地盯著虛無的前方,「你敢說你剛剛為隋南極做的一切不是在羞辱我嗎?報復我曾經對你的羞辱。你敢看著我說不是嗎?」霍逐陽終于側臉直視著蕭若薇。

「可憐的瘦肉絲,你這麼喜歡躲在黑暗里,是因為你在美國住的是小黑屋嗎?」蕭若薇的眼楮因為憐憫和愛護而光彩動人,她臉部表情豐富地凝望著隋南極。「可是我心里的苦難沒有過去。小薇,我好喜歡和你,和你的家人在一起。那樣我才感覺到自己是個活人,不是走出陰黑古墓的僵尸。」隋南極把臉趴在蕭若薇的肩上悶聲悶氣地說。霍逐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走出去,要躲在這里偷听。而且今天的他沒有因為蕭若薇和隋南極的親密接觸吃醋,妒火熊熊燃燒,他心里仍然很痛,卻是為著隋南極難過。

「哦,瘦肉絲,瘦肉絲,可憐的瘦肉絲——」蕭若薇抱著隋南極的頭,淚如雨下,「好了,好了,現在一切都好了,苦難都過去了。」

「我今年都二十四歲了。」隋南極不好意思地說。蕭若薇跳了起來,差點兒把隋南極給推倒,驚訝地大喊︰「咦?你都二十四歲了?!」

「我犯下的錯,我承認,我做錯的事,我承受後果,你敢承認嗎?」蕭若薇不能否認,也不願承認,她的視線躲閃到牆壁上,冷然地說︰「你們家欠下瘦肉絲太多,太多。可是沒有一個人有後悔內疚的心情,想要去補償去懺悔。我不想討論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但我不後悔,霍家的人不值得尊敬和喜歡這樣美好的字眼。所以,我不會再喜歡你,但我承諾過的事情,我做到。一個月後,我們仍然是一拍兩散的陌路人。霍會長,抱歉給你惹麻煩了。」

「那時候在這個大宅子里雖然沒有人對我有好臉色,好態度,但是這里畢竟還是我最幸福的一點兒回憶。那時候的我每天都在期盼著人們臉上的討厭會變成喜歡。就算等不到,還是每天都懷抱著滿滿的希望。比到美國後的絕望,恐懼強太多了。」

網情小言的網言。「那是你的事。」

又是一個冬日暖陽的好天氣,霍逐陽想要邀蕭若薇和隋南極去逛街購物,听說女孩子都喜歡shopping。他走進一面落地窗朝南,陽光普照的二樓起居室。一屋的陽光輝映著蕭若薇,讓這個平凡的女孩也閃閃動人。她正仰著臉,認真地傾听著。

蕭若薇顯然不想隋南極一直沉陷在痛苦的回憶里,她好奇地問︰「照你這樣說,你比霍會長要大好幾歲了,為什麼他都念大三了,你還是和我一樣念大一呢?你多大歲數啦?」

隋南極垂下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老啊?我是跟著義父以後才上學的,我雖然聰明也不可能直接從中學開始念啊。」蕭若薇知道隋南極誤會了,拍了拍隋南極的肩膀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說你怎麼看起來和霍學長差不多大,我還以為你二十歲甚至更小,十九歲呢。霍學長比你小四歲為什麼看上去那麼臭老啊。」霍逐陽站在牆角里,嘴角抽搐得厲害,這個女人可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隋南極沒有馬上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不是小黑屋,是一棟大廈的地下室。陰暗潮濕卻仍然不安全。最後,我把那個小小的天窗也給釘死了,把房間隔離得更小了才有一些安全感,我就像一只活在陰溝里的蟑螂,就在那間地下室里吃喝拉撒……」隋南極陷入到回憶里,雙手的指甲陷進了掌心里,這樣他才不會崩潰。

霍逐陽這次是徹底傻眼。難道人真的就回不到曾經跋涉過的河流嗎?蕭若薇的拒絕越發激起他的好勝心︰「蕭若薇,我非常鄭重地告訴你,我要追求你,我也會讓你再次地喜歡上我。」

霍逐陽這次真的放段,全力以赴爭取蕭若薇的好感。每天給蕭若薇和隋南極送吃的到他們的起居室。每天早上摘一朵帶著露水的鮮花插在蕭若薇睡的客房里。從那天以後霍廷剛夫婦基本上就沒有回家了,胡蝶更是一次都沒有回過,三個人緊張的關系逐漸有所緩和。霍逐陽真誠地對蕭若薇說︰「放下對我的敵視排斥,我們從普通朋友做起吧。」

隋南極這才開心起來︰「真的嗎?我比逐陽還要年輕嗎?我還以為我長得像個老頭子。」

「切,你要是像老頭子,早就被教室里的同學給議論死了。」蕭若薇大方地給予隋南極許多贊美。隋南極的臉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在蕭若薇的贊美詞中逐漸紅潤,不像平時那麼陰沉可怕了。

「小薇,你不要遷怒到逐陽身上好嗎?那時候,他還沒有出生,後來他也不知情。不知者無罪,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霍逐陽震驚了,這個隋南極居然幫他說好話,而且,他私下里喊他的名字喊這麼親熱。听隋南極的話,他們似乎有著什麼特殊的親密關系,可是是什麼關系呢?如果是失散的親人,父親和母親為什麼不認識呢?霍逐陽滿肚子的疑問,讓他有些焦躁不安起來。到底誰能幫他解答,蕭若薇願意告訴他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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