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帶著它獨有的顏色將大地染紅,在幾個月的緊張籌備中「龍躍建材」終于在啪啪啪的鞭炮聲中向人們敞開了大門。開業儀式極其的簡單,那天來參加的人也是寥寥無幾,但何躍汪龍在今天卻笑得是最開心的。努力了終將會有回報,雖然現在都欠你一大筆債,但兩人都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何梅在電話里听到弟弟生意開張的消息也高興得不得了,一下班他就匆匆的回家把這事告訴了母親,母親自然也為兒子感到高興。但再看看現在眼前的女兒高興之余她又擔心起來。
知女莫如母,何母雖然終日都呆在家里,每天都看得到自己的女兒,但現在的女兒她開始讀不透了。這幾個月女兒變化實在太大了,兒子做生意她就拿出了好幾萬,現在女兒又吧房子搬到了一處高檔的小區里。何母不知道她從哪里能拿出這麼多的錢,每次問她女兒都用實在朋友那借的來搪塞自己。現在女兒大了,自己也不好在怎樣細問。但她始終覺得哪里有不對的地方,心中那種莫名的感覺自己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媽,晚上公司有事,我可能回不來了,你在家早點睡就不用等我了。」剛回家不久的何梅邊說邊朝門口走去。
「怎麼又不回來呢?」何母疑問到。
「哎呀,媽公司現在事多嘛,早點睡,我走了」說完何梅關門出去了。
凱越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光是門口透露出的氣息就足以讓許多人望而卻步。門口的保安更是盛氣凌人,要是你開的不是五十萬以上的車,人家根本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好像這家酒店完全就是他們家里開的一樣。這里處處都彰顯著豪華的氣勢,光是那幢氣勢恢宏的建築就可以看得出來,進出這里面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車緩緩的停在了酒店的門口。何梅剛從出租車上下來馬上就有一個保安低頭彎腰的迎了上去,其實何梅是這里的常客了。
「何小姐你怎麼現在才來呀?王總已經在204等你好久了」一旁的保安用奴才似的語氣講到。
何梅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徑直朝電梯口走去。保安快速的湊到何梅的前面為她打開了電梯的門,待何梅走進電梯他又將電梯的門關上了。
「還不是他媽個婊子,還神氣了」看著電梯上方的紅燈跳到2保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小聲的說道。
在酒店的房間談工作,現在的人還有誰會有這樣的閑情呢?男女之間除了來這里瞞著該瞞的人享受**帶來的快樂之外,在這里他們很能做什麼呢?而且酒店的一個現象可以說明這一點,凡是來酒店開房的人要不就是兩個同性,要不就是兩個異性,這些在酒店工作的人都是見怪不怪的,要是有一個單獨的人來酒店登記住宿那才是會讓他們感到吃驚的。
電梯停在了4樓得門口,何梅走了出來,直直的向著402的房間走去。
「寶貝你怎麼現在才來,都想死我了」何梅剛打開門平時一副正氣的王總微笑著,邊說還邊用手抱住了何梅。
「不好打車嘛,以後想要我快點來的話就給我買車吧」
「好好,只要把下一場官司幫我打贏了,我用獎勵的名義送你一輛」說完男人將何梅摁到了床上。
「你想干什麼啦,不是說有事找我嗎?」何梅邊說邊推來男人。
「嘿嘿,有事,我都想死你了」說完又將何梅按了下去。
「除了我的身體你還想要什麼?你不是說很快就和那女人離婚嗎,現在怎麼樣了?」。何梅問道。
「不急嘛,你再給我點時間」說完男人開始貪婪的吸允起來。
「你不要騙我」。
「我怎麼舍得騙你呢,我的寶貝。好啦我都等不急了」。男人將頭撐起來說道。
爾後房間的空氣里開始回蕩著「子嘎子嘎的」聲響來。男人那胖得使人看著就惡心的身體在何梅縴細的身上放肆著,何梅緊緊地閉著眼楮,她似乎已經習慣了男人這樣的身體,她也記不得這是多少次和這個男人在這里魚水之歡了。不知道為什麼,她開始不再恨身上壓著自己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給了她很多。幾乎是自己想要什麼這個男人都會滿足她包括給弟弟那筆不小的錢。她將雙手挽住男人的脖子,男人貪婪的吸食著自己的身體,以前這樣的行為何梅是會感到惡心的,但現在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閉上眼楮體會男人身體給女人帶來的慰藉。一個原本什麼也不是的女人,自己的身體卻讓她可以為所欲為的過起富裕的生活來。這樣到底是悲哀還是該覺得慶幸呢?何梅找不到可以讓自己滿意的答案,這麼多年的矜持,不經意間的忍讓卻讓她從一個世界變成了另一個世界的女人,從一種生活狀態過度到了另一種狀態。她恨這個世界,恨那些平時在自己面前顯擺的人,女人的身體成了她賺錢的最好工具。
男人*的手臂抱的何梅快要透不過氣來,她小聲的申吟著。任憑男人將自己的身體全部的侵蝕掉,在一陣身體帶來的快意中,兩人大汗淋灕癱軟在了床上。
「我該回去了寶貝」剛剛將煙頭掐滅的男人說道。
何梅躺在床上側身睡著,每次過後男人總是會這樣對自己說,自己倒也習慣了。
「我今天給你的卡上打了幾萬塊錢,你自己慢慢花吧,想買什麼就買」,說完男人拿起外衣走出了房門。
何躍和汪龍在忙了一天後終于閑了下來,收拾完房間里的一切之後兩人才算松了一口氣。
「何躍我們去慶祝一下吧」汪龍提議到。
「還是不去了吧,要不我們買一些吃的東西去敬老院和我干爸一起吃」何躍說道。
「這是個好主意呀,不錯,果然孝順」。
入秋的南城氣溫降了不少,何躍為干爸買了一件棉襖,汪龍也不甘示弱也給老人買了一雙棉皮鞋。
秋日的南城比夏天顯得更有格調,街道兩旁的梧桐葉,在夜色的秋風里化作一陣陣的紅雨飄落下來,涉足其間那地上的紅葉訴說著生命的隕落,而秋風中在枝頭搖曳的綠葉又向你展示著生命的頑強。秋的到來更多的是給人一種悲涼的氣息,而此時在秋風里行進的何躍、汪龍愉悅的心,使他們覺得即使是飄落的紅葉也是大自然為他們兩綻放著的勝利的禮花。
夜很靜,敬老院走廊上的路燈听到腳步聲的到來馬上就亮了起來。
「喂,你們是干什麼的?」走廊處的老人問道。
「我是來看我爸的」。
「你干爸是誰?」老人又問道。
「就是住在7號房的劉大爺」。
「哎,你們這些做後代的也是,你爸生病了,送醫院了你們都不知道嗎?」。
「生病了?什麼時候?」。汪龍問道。
「有時間還是常來看看自己的老人吧,不要以為老人在敬老院過得就有多好。我們保障了他們的生活卻安慰不了他們內心的孤獨呀。你們現在這些做孩子的太不懂事了,為了賺錢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要了」。老人慢慢的說道。
「大爺他在哪個醫院?」何躍急忙問道。
「好像是在市里的三醫院,對就是三醫院,我們這的所有病人都會被送到那里醫治」。
告別了老人,兩人匆忙的趕到了市里三醫院里。
「請問前段時間從敬老院里送來的一個姓劉的老人在哪個病房」氣喘吁吁的何躍朝以為值班的護士問道。
「你們是他什麼人?」。
「我們是他兒子」。何躍說道。
听完這句話那護士輕輕地搖了下頭,又慢慢的說道「我在這醫院工作都這麼多年了,還沒有看到過你們這麼好的兒子,自己的父親都那樣了你們連看都不來看一眼,你們到底怎樣當子女的?」。
「我們、、、、、」。
「你們不要說了,又是應為工作對嗎?這不是理由呀年輕人。
「醫生他在哪個病房?」一旁的汪龍焦急的問道。
護士看了看兩人,緩緩的打開面前的抽屜,拿出一個用紙包裹著的東西說道「你們的父親生前叫我把這個東西一定要交給一個叫何躍的人」。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醫生」。
「老人在幾天前就已經去世了,醫院等了很多天也沒有人來把老人接出去,昨天就送到火葬場去了」。
听完醫生這話,何躍手中的棉襖慢慢的從指間滑落到了地上。他接過護士遞給他的那個用紙包裹著的東西,坐在地上半響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醫院送他去了哪個火葬場?」,汪龍問道。
「就是郊區那邊那個,但你們這時候才去恐怕什麼也看不到了」。護士答道。
「為什麼,怎麼會什麼也看不到」。
「一般敬老院的老人送去那兒以後二十四小時沒人認領那邊就會自行處理的」。
「怎麼處理他們?」汪龍又問道。
「將尸體燒成骨灰以後就隨便的倒掉,你們這些當子女的呀,總是要等到老人去了以後才知道孝順。已經晚了呀,晚了」。
南城空蕩的街道上,秋風陣陣的吹起,席卷著從樹上落下的黃葉。在微黃的燈光下,何躍打開了老人留給自己的那個紙包。里面除了一張一角的紙幣之外還有一張紙條。
「何躍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昨天身體突然的疼痛我就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那天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有別于其他的人。我很慶幸,在自己生命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有了你這樣的一個兒子。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這一角錢是我唯一能留給你的東西。它上面有我對你的祝福,也有我對你的要求。我希望你可以像它一樣不計較自己有多麼的微不足道,活得坦蕩,活得堅強。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昨晚我做了一個夢,我的兒子哭著在喊我的名字,我該去和他團聚了」。
你的干爸看完紙上的文字,何躍久久也不忍將視線從它上面移開。任秋風怎樣胡亂的吹來,腦海中老人的面容也是揮之不去了。
「想開點吧何躍」汪龍說道。
「這就是命吧,每個做我父親的人都走得很早」。
「哎」汪龍嘆了一聲。又接著說道「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