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幫總部的一會議室內,井爺扔下一句︰「情況就是這樣,是跑路還是怎的你們自己決定吧……」喚過大塊幾人起身走出了房間去,只剩下咆哮樂團一干人等低頭沉默不語,誰也沒想到那叫胡安的青年居然如此不堪,只是一個重摔而已便給掛了,而血狼幫當即也傳出話來一定要給胡安報仇!躲在靖南幫里暫時應該沒什麼問題,可幾人總不可能在這躲上一輩子吧?
「對不起,是我連累大家了!」雷子雙手使勁揉搓著太陽穴誠懇的道來。其余幾人紛紛表示此事怪不得前者,換誰當時有那機會都會起身一搏,如果不是雷子驟然暴起結果還不知如何了。大家話雖如此說,心里也沒責怪雷子的意思,可擺在面前的困境卻讓幾人感覺乏力非常,對方怎說都是雄霸一方的黑社會而且人多勢眾,一人口吐沫就能把幾人給淹死,這仇怨看來難以善了啊。
「不行咱們就跟他們拼了!」最為沖動的覃文起身怒道,「坐下,你給我老實點,我們拿什麼跟別人拼?就我們這幾人?你拳頭再硬能硬過幾百人嗎?」劉柄男沒好氣的斥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這樣等死嗎?」覃文焦急道來,可想想確實如此也只得忿忿的坐去。「大家鎮定點,仔細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梁雲天話剛說完就陷入了沉思,這眼看也就要領到畢業證了,苦挨了這麼多年才給盼到今日如果幾人就這樣放棄可能一輩子都會有遺憾,再說幾人如果就這麼走了剩下雷子一人要怎麼面對這些事呢?
「我看你們還是出去避一避吧,」雷子話還沒說完王運杰急著打斷道︰「不行,我們不能走,我們走了就剩你一人在這里不是等死嗎?再說家里是東拼西湊才給我攢足的學費,如果連本畢業證都拿不回去我還有什麼臉面面對我的父母?」「命都沒了還要那本勞什子的破證干嘛?」劉柄男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但看著幾人責備的眼神也只得低嘆一聲不再言語。趙雯芳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想了想還是把話縮了回去,大家就這樣又都沉默了下去,「大家先去休息一下吧,這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休息好了再慢慢合計,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大家這會兒雖是身神疲乏可連一點睡意都沒有,拗不過雷子的連番要求只得到客房休息。
話說雷子待得各人一一進房後立馬就喚來了和尚等人,剛坐下便開門見山的向他們詳細了解血狼幫目前的實力狀況,和尚等人聞得心驚不已不知前者此番為何,難道想主動出擊不成?這還真讓和尚等人擔心對了,雷子此刻確實有這樣的想法,樂團中其他幾人都還是學生身份,心底著實不想讓幾人涉險,而且這禍事也是自己結下的也該由自己做個了斷。和尚幾人雖然心有顧慮但還是對雷子把血狼幫的情況給道了出來,也希望雷子能知難而退…
血狼幫在80年代初期成立,幫主名為胡放年約四十七八左右,為人凶殘嗜血、奸詐惡毒。這胡放也確實如這幫會的名字一般如一頭嗜血之狼,血狼幫能走到現在也不知這一路上揮灑了多少鮮血坑了多少性命,總之在道上的名聲並不怎麼好但無事也沒人願意招惹上他。胡放膝下只有一女已遠嫁他方,視那死鬼佷子胡安如己出般疼愛有加還待年邁後將血狼幫傳給後者,只是那胡安平日里無所事事只懂尋花作樂打架生事近年更染上了毒癮,被道上的人稱之為「安君子」,空有一副破皮囊里子卻已被消磨虛空,也怪不得如此不堪了。血狼幫如今掌管著城中區的十來條街道,主要經濟來源是地下賭莊、組織賣"吟"、旅店和看場收保護費,並在場子里販賣些「打麻、遙頭丸」,而當晚事發地BLK演藝吧便是由血狼幫看護的,幫眾估計在三到四百人之間,總部設在城中區內一家自營小賓館里。
「賓館結構怎麼樣?人員布置呢?」幾人听得雷子問出這話不由頭皮發麻︰「雷子哥,你不會真想找上門去吧?這不是去找虐嗎?」長毛立時出言反對,想要和血狼幫對著干這中立派的靖南幫絕對不可能出動一兵一卒,就單單靠眼前這幾人怎麼和別人斗?找虐還是撿好听了說,說不好听的就是去送死嘛。大伙都緊張的看著雷子,希望前者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雷子也知道眾人的擔憂,可此事卻是非干不可要不只有挨打的份了,就算自己避得一時可也避不了一世,只要血狼幫還在自己就不可能在GN呆下去,而且萬一要是自己走了血狼幫遷怒其他人怎麼辦?
想著想著皺起深深的眉頭行至窗邊,這一立就是一個多小時可急壞了身後的幾人︰「雷子哥,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還是出去躲一躲吧!」可這時雷子心中主意已定,哪還能听得眾人所勸︰「大家不必說了,我走了你們怎麼辦?阿豪他們怎麼辦?梁雲天他們怎麼辦?難道要黃叔他們和我卷鋪蓋一塊逃走嗎?」大家听得這番言語心里不覺涌出一股暖流,想不到前者這時考慮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身邊的人們!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讓人血脈急涌的聲音︰「雷子哥!只要你一句話,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阿豪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原來在外打探消息回來的阿豪听到了這番讓人感動的話想都沒想就直接豁出去了,和尚幾人老臉一紅,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這直來直去的大塊在一旁憋不住了︰「雷子哥,我也陪著你去干他娘的,誰皺下眉頭誰他媽的就是孫子!」和尚長毛再也站不住了︰「一起干!媽的,既然血狼幫要滅了咱們咱們也不必再和他講什麼道理了!」「我們也參加!」輾轉不能入睡的王運杰與覃文听得動靜也來到了會議室外,吶喊著也加入了反擊的隊伍。「好!」雷子欣慰的看著一眾好兄弟感動得熱淚滿眶,幾人的手掌也重重的拍在了一起…
可隨著眾人的加入雷子肩上的擔子也就重了起來,不得不重新考慮得失,這可都是與自己親密無間的兄弟啊!就在一伙人商量著如何行動時李富陽帶來了最新的消息︰血狼幫已經開始動了,先是將咆哮樂團的相片資料發放到了每一個血狼幫眾手中,更在靖南幫總部周圍布滿了探子,只要雷子等人一出靖南幫大門立馬就會遭來橫禍,同時也公開要求井爺把人交出去,並揚言只要有人給予幾人幫助庇護的均是血狼幫的敵人,連靖南幫都包括在內!
幾人听得如此消息無不心驚不已,暗道這血狼幫*得也太緊了吧,唯有雷子面似露出了一絲笑意,暗想這急必有疏,而且出來混的都講究面子,對方放出這樣的話來井爺等人自是不會服軟,看來這主動出擊一事也並非不可行,可要做到一擊必中還得好好斟酌斟酌!而他卻不知道在監控室里的井爺正悠哉悠哉的托著小茶壺笑看著自己,一張老臉也露出了贊許的笑容……
話說幾人一番商量卻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只得就此散去,雷子看著是瞞不住了只得給黃叔打電話報平安並一再囑咐其注意安全,一干人等均在靖南幫里暫時沒有什麼危險,又再致電婷婷囑咐一番這才休息。也好在雷子的這番預警,第二天血狼幫便尋到了修理廠,看著里面身穿制服的黃哥也只得忿忿而去。
就這樣貌似風平浪靜的過了三天,胡放有些坐不住了,幾人是龜縮在靖南幫里大門不出、而井爺對血狼幫的揚言也未做出任何的回應,只是靖南幫總部內已加強了戒備,看來是要和自己對著耗了。無奈之下胡放只得下令騷擾靖南幫旗下遍布在GN市里的家電商城卻也不敢大張旗鼓,也只是小打小鬧般無實質性的撩撥,而井爺立時也對整個GN市的黑道宣布,只要血狼幫還敢繼續騷擾,靖南幫將與之開戰!而且最重要的是井爺方佔了個理字,事情本來就是胡安生事在先,連條子都確認雷子等人屬正當防守,但血狼幫卻這般苦苦相*…這番話語一出即刻得到眾老大的聲援,血狼幫也只得暫時將自己按捺下來,心中的仇恨卻更深更甚…
其實井爺心里一直對這血狼幫看之不順眼,極為痛恨胡放平日的所作所為,不是騙賭便是‘比’良為娼連自己下邊一干弟兄也沒少吃這血狼幫的暗虧,平日看著那些被血狼幫騙賭訛財的弟兄們也只能暗暗氣結,更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打壓打壓血狼幫一番。
當晚,井爺就喚來了雷子,這一老一少進得會議室後便扣上了大門,弄得門外的一干人等緊張不已。會議室內,井爺捧著小茶壺有一口沒一口的咀著,不時用余光瞥著後者,見著鎮定自若的後者自是欣許有加︰「雷子,有什麼打算?」(這時雷子還不知道井爺對外放的言語)後者知道這時扭捏不得直接答道︰「我想對付血狼幫!」「哦?怎麼個對付法?」「用計,不過還得您老幫忙配合配合。」井爺一听就來了興趣︰「說來听听!」「我想取而代之!」「噗…」井爺給驚得一口茶水給噴了出來,眼前這年輕人也太大膽了吧?是不是听錯了?「你你你再說一遍?」「我想取而代之!」雷子一字一頓的給再次說了出來,井爺看著這還帶著些稚女敕的臉龐有些不敢相信,可看著那冒著寒光的雙眸卻能感覺到後者心中的那份堅決,凝視間更顯幾分傲然之氣,瞬間仿佛看到了當年勇闖土匪山寨時的自己一般頓時周身老血竟也有些沸騰︰「好!說說看要我怎麼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