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冷公子
那一雙眼眸,好似有一種炙熱在燃燒著深心,欲飛奔而出。可終于卻只是把拳握的更緊,隱藏在茅草中望著那白色身影漸漸遠去。眼神中充滿溫柔,卻隱含了一種無奈與萬般的不舍。
無奈人世瘋狂,不舍與你別離。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隨。
黃曉風,劉紛紜答應釋放天涯的唯一條件就是︰天欲必須服下噬血丸。
噬血丸是西域神龍教的聖物。由七七四十九種最毒、最邪的藥引組合,再經九九八十一天日夜不停的煉制而成。食之,可令人見血瘋狂,視血如魔,克制不住身心,瘋狂噬血。神龍教用此來訓練邪惡,瘋狂的死尸,為他所用。此藥可謂無藥可解。
白色的身影,消失了。那顆心冷了,眼神更冷,慢慢變成微紅,紅的讓人心驚,讓人膽顫,仿佛一個惡魔,偶然降臨世間,不知不覺。
靜靜的夜,人們都做著甜美的夢。月光卻如霜般打在心上。慘叫聲,悲嚎聲霎時而起,頃刻而消。不知情由,不知為了什麼,就此走上永遠的他方。
月光下,那一個少年,身穿藍衣,手持藍劍,劍尖自然垂下,整個人與劍光融為一體,隱約,朦朧。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沒有一點表情。靜靜的站在那里,仰望蒼穹,紋絲不動。
好似茫茫天地之間,只有他一人。
是孤獨麼,是寂寞麼?這一世,還有你無法承受的事?無法忍受的痛?
是不能,還是不敢.幽幽歲月,無奈江湖。那夜後,江湖無意中多了一個冷公子,他嗜血江湖,所到之處,血流成河,無一生還。卻少了一個柔情萬千的天欲。
悅來客棧,人聲嘈雜。但那張桌子上,冷冷清清。一桌的飯菜,誰人看在眼里?仿佛,我已不屬于我,心飛他方。
那一身白衣,那蒼白的臉,那淚欲滴的眼楮。她的心中,無限傷感,無限悔恨。她的心,碎了。冷漠的望著門口。心中多想看到那一個藍色的熟悉的身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看到他,這一生還在乎什麼?
「平水山莊召開英雄大會,我們去看看吧。」一劍聖女無奈的道。自從天欲消失後,她也萬般無奈。不僅為自己的愛徒,她覺得天欲是一個了不起的家伙。要是有機會,她會幫天欲的即使他成魔,即使是江湖的公敵。心里暗下決心。
三人點頭,無任何話語。試問︰這一刻,還有什麼話可說,有什麼言語可形容那千瘡萬孔的心?沒有平水山莊大廳,聚集著來自五湖四海、七山五岳的英雄。其少林、武當、華山、崆峒等也各自派了代表參加英雄大會。天機門礙于一劍聖女關系,推辭了過去。他們意氣風發,風度翩翩。一顆平息江湖紛爭的決心,使滿身熱血沸騰。然而,他們的內心又是如何的想法?借此揚名于江湖罷了!
各抒己見,豪情壯言︰「我們眾人聯手,殺了他!」「對,殺了他。此人不除,江湖將無法平靜。會有更多的血河!」
「為江湖安寧,殺了他!」
眾人仿佛在一起宣言。高昂的激情,慷慨的宣言,每個字如千斤之重,重重的砸在了那顆脆弱的心上。她沉沉的垂下了頭,忍禁已久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順著那蒼白沒有一絲血絲的臉色,滑落而下。她的心更痛,她的淚更苦。
天欲自從服了嗜血丹,幾個月間,好幾個富門無緣無故一夜之間被相繼滅門。當然,這些無關緊要的豪門,並不是風雲們資金短缺,而是趁此考驗天欲,讓他不能容身于江湖,才能為己所用。
「大家靜一靜!」聲音洪亮,有震四野之勢。便知其說話人內力之渾厚。靜靜的大廳,人群中留出一條小道。一個身穿素裝、面容清秀,卻明顯曾飽經風霜、歷盡滄桑的中年,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自然且瀟然的從人群中走過。不凡的氣質,豁達豪爽的英俠氣概,在旁的各位好似看到的是一個模糊的臉龐、朦朧的身影,羨慕又遙不可及的感覺,不覺自己心生敬仰。
他就是平水山莊創始人——風平水。半生闖蕩江湖,血雨腥風、刀光劍影。最終以他的絕學分水一劍聞名江湖,俠肝義膽,為人慷慨,自己卻很是樸素,為此贏得江湖人素俠美譽並創立平水山莊。而今,他仍然保持著那清貧,樸素。更像個山野游人,而非一樁之主。
「很高心大家瞧得起老夫!老夫本已歸土之人了,不想理江湖之事!可又出自江湖,身不由己。加之各位英豪盛情邀請,開此英雄大會!」風平水微笑著,如一個慈祥的老人,用向對著自己的孩子般的表情說道,可親可敬。
「風大俠過獎了!誰不知你義薄雲天、俠肝義膽,武藝超群,讓你帶頭理所應當!」「是啊」眾人異口同聲。
「謝謝大家抬舉,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啊!當然,肯定」眾人喧嘩。
「那下來,先讓大家說說意見,來者是客,就請先從少林寺枯松大師開始吧!」風平水面向枯松客氣道。
苦松乃少林方丈玄能的關門弟子,奉師傅之命,參見此次英雄大會,順便讓從未出過少林的他再外面走走。
枯松雖然年少,二十左右。但那雙眼,精光四射,顯然內功已有所成就。況且代表少林,更是少林方丈的親傳弟子,他發言自然無人有異。少林寺立派數千年,根基深厚,地位人人推崇,和武當並成為武林的泰山北斗。誰敢挑釁,就好比是向武林宣戰。
枯松大師雙手合十于胸前,默念︰"阿彌陀佛,那老衲就不客氣了。冷公子挑釁江湖,引起軒然大波,涂炭生靈,本應打入地獄。然而上天有好生之德,若他有悔過之意,還望大家念在我佛慈悲,得饒人處貼饒人。」
眾人一片嘩然,先是對此話有異。但又忌怕枯松虎威,只能忍氣吞聲,再大的不公也買藏在心底。
卻不知茫茫人海之中,那張蒼白的臉上曾偶然間掠過一絲激動。頃刻間,更冷漠,更孤傲,冷若冰霜。
為了誰?
為了什麼?這值麼.?只有她知道。
風平水听完苦松的話,點了點頭,好似很是滿意,或許是有些贊賞。是啊,不愧是佛門,就是萬惡之人也會給其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卻不知,這個江湖,人心難測。「那其他幾位賢佷有什麼看法?」風平水微笑著問道。由于各大派來的都是年輕一輩的,所以風平水如此稱呼。而只有些小門派才是老大出馬。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何必多費周折」,說罷「哼」的一聲,好似有一絲的不耐煩。眾人看去,一張看起來就有點小人的嘴臉,小眼微斜,一身灰色長袍,坐在椅子上,整個身體左搖右晃,好似極不耐煩的想走。竟然是崆峒派掌門的兒子,張淺。眾人雖然對他的態度很是不滿,卻礙于崆峒的面子,也只是白了一眼。可他得話確實引得一些江湖中的小人物很是贊同,「殺人償命」。
什麼是江湖?什麼是英雄?
可悲,可笑。借別人的痛,讓自己笑,笑藏刀。用自己的欲,讓別人傷悲,就是江湖,就是英雄。
英雄會繼續著,各個門派相繼發言,尤其是些江湖的小人物,一致認為殺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呵呵呵」,風平水笑了兩聲,其中蘊含自己的內功,使得大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看著堂內眾人,淡淡的道︰「大家的意思,老夫知道了。可是殺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眾人听了一片嘩然,「來此不久為了殺他麼,怎麼又不殺了」。「是啊,怎麼回事」。「不行,一定要殺」。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好似和天欲有不共戴天的大仇,要把他碎尸萬段,方可甘心。
風平水搖了搖頭,無奈的道︰「大家靜一靜,听我說」。不愧是風平水,一句洪亮的聲音,使得大堂又恢復了平靜。他繼續道︰「我想大家都知道,冷公子是最近幾個月才橫行江湖的。」
眾人都點了點頭。
「可是,你們可知道他得來歷?卻為何要無顧得殺害那些豪門家族?」他看著眾人,問道。
眾人相互忘了一眼,都是搖了搖頭。
風平水表情閃過一絲苦笑,一瞬間,在眾人無察覺時表情又恢復了平靜。
冷風吹起,寒月悄升。今夜為何特冷,有一種撼人心魄的感覺,心驚膽戰。
風平水還準備說什麼,卻听到一陣一衫飄飄的聲音。隨即望向大廳門口,眾人也的跟著望去。就在眾人憤恨的目光下。在大廳門口,赫然站著一個少年。冷風中,藍衣飄飄。劍冷,眼神更冷。傲視世間萬千什麼屬于自己?沒有,什麼都沒有。
「好冷的人!」卻是華山的首徒趙清不禁嘆道。枯榮看著天欲,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風平水,卻始終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靜靜的看著天欲,好似想看出點什麼。
此刻,除了風平水以及,大廳中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當天欲出現時,一個人在悄然的落淚。她,就是天涯。為了她,天欲才變得如此。她卻不知。
衣如雪,人如冰。她蒼白的臉色浮起紅暈,熟悉的身影在心底深處熾熱的燃燒。如離弦之箭,下山猛虎,狂奔而去,含著淚水,帶著微笑。在眾人的迷惑,迷茫中。抱住了他,緊緊的,永遠也不要放開。
這一刻,等了很久,怎麼好似幾百年的漫長。她還在乎什麼?除了他,還有什麼可在意?天地之間,茫茫宇宙,他們就是唯一。
逍地,玄亦緊跟天涯身後奔出。距天欲咫尺之遙。逍地無奈的道︰「天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
玄亦看著那雙冷傲無情的眼神,傷心道︰「你知道麼,有一個人為你茶飯不思,以淚洗面。為你憔悴,為你瘋狂,為你無眠。而你?抱她的勇氣都沒有麼?」
天欲冷冷的站在那而,無動于衷。
天涯緊緊的抱住她,害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他就會丟失。在他的懷中哭泣,在他的懷中吶喊︰「天欲,你怎麼啦?我好想你啊,不能沒有你。」
天欲整個身體微微的顫抖。微紅的眼神,慢慢消失,變得溫和,如一個無辜的迷茫的孩子。看著另一個孩子氣的她,慢慢的,緊緊的抱住了她。那一刻,她笑了,他也笑了。
他還要求什麼,她還要求什麼?莫過于讓時間走得更慢,讓這一刻成為永久,永久。天地之大,容我之處卻只有你。
天欲看著天涯,天涯注視著天欲。相互對望中,要把對方的容顏完整無缺的留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別樣專注,別樣柔情。滿含深情,有千言萬語。
何處是情,情為何物?無數豪杰為情煎熬,為情瘋狂。
逍地笑了,玄亦也笑了。很多人都笑了,從心底深處。無動于衷的,是那些冷酷的,只懂得爭名奪利,損人利己的無情小人。他們是世間的累贅,不懂得情,更不曉得愛,為俗世所不容,為江湖所恥。
江湖,什麼是江湖?愛恨離別。
「殺了他,兄弟們,別為他的虛偽所迷惑。」一個殘忍,為天地所不許(至少是現在)的聲音狂吼道,帶著滿腔激情,卻是張淺。然而,當他看到那雙紅得讓人心驚的眼,心顫的眼神時,全身顫抖,直往後退。前面就是死亡。
冷公子偶然間,眼楮微紅,神情冰冷,劍更冷。他推開天涯,握緊天劍。傲視天下,有一種不可一世。望著那群豪杰。冷漠無情的表情,冰冷的聲音︰「來吧」。
天涯,逍地,玄亦偶然愣住。離天欲距離稍近的,被這個冰冷的聲音竟然嚇的無意識的往後退了退,死死的盯著天欲的一舉一動,手心直冒冷汗。
「哼」張淺冷哼了一聲,輕蔑的道︰「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害怕他一個麼?」說完看著天欲那雙冰冷的眼神,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一陣氣涌上心頭,喊道︰「大家一起上」。說罷,把手中的劍緊緊地握了兩下,走上前去。
風平水听後,明顯一愣,想要說什麼,卻只是苦笑了下。
「怕什麼,大不了一死,我泉州長拳門首徒,豈能貪生怕死」,說完使勁的咽了口口水,也走上前去,和張淺一起。
就這樣,又有幾個人走上前去,如此下來竟然有大約此次大會的一般人,卻可惜的是除了崆峒以外,剩余的都是些小門派。
而少林、武當等大門派,則選擇了先觀戰。不是他們貪生怕死,而是下山前師傅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注意自己是大門派的身份。而卻是這樣,造就了張淺此時的領導地位。
「上」,只听張淺一聲令下,圍著天欲的眾人手持各種武器沖了上去。
逍地,玄亦轉過神,拔劍在手,下一刻,就要和兄弟並肩作戰。忽然一個白影擋在他們身前,乍一看原來是一劍聖女。她早就知道他們的想法,所以自從天欲出現就死死的盯著這一切,果然,就在他們拔劍的時候,一劍聖女擋住了他們。逍地,玄亦很是疑惑的看著她,她悄聲說道︰「如果你們也拔劍和這麼多江湖人拔劍相向,那麼今後如何在江湖立足,又如何去救天欲?」
逍地,玄亦點點頭道︰「可天欲能敵得過那麼多人麼?」
「天欲會沒事的,放心吧」,她的語氣很是堅定,因為她的心理早就有了打算,必要的時刻一定出手,那怕自己不能容身于江湖,也不能讓他們冒險,畢竟他們很是年輕。
逍地,玄亦也明白其中之理。知道這個江湖本就是是非之地。還劍入鞘,靜靜的看向天欲。
寒冷的月光下,一個少年,手持天劍。畫出無數藍色劍影。他的心很冷,劍更冷。藍光所道,慘聲不絕。
他如一只狂獸,吼叫著,如一個惡魔,瘋狂的屠殺著。他的眼愈來愈紅,劍更快。瞬間,白駒過隙的剎那,他們帶著遺憾,經永遠的睡去了。
玄亦道︰「再這麼短的時間,天欲劍法竟然精進了這麼多。」逍地微微點頭。
又有七八個人圍了上去,不過都只是些下雨前的雷聲罷了。不足一提起,他們勇氣可嘉,然而這時生死的較量,勇氣?有算得了什麼?不過是死前的安慰罷了,讓自己光榮。
天欲仰望蒼穹,內心深處有一種嗜血如狂的力量。將迸發而出,他提起天劍,與各種兵器較量。
「天欲,不要!」那蒼白的臉,那悅耳的,深情的吶喊。
天欲身體微微顫動。那種聲音入職熱的火焰,燃燒在他冰冷的心上,一股暖意,迸發而出。它的心情再次恢復了平和看向天涯。
那一劍,一聲慘叫,卻是從身後傳來。天欲嘴角露出了血絲。而張淺,卻緩緩從天欲的身後站起,其左臂有很長的一道血口,在噴著血。原來剛才在天欲听到天涯的喊聲,心情平靜時,張淺剛好在天欲身旁,他輕笑了一下,一劍刺穿了天欲的胸膛。天欲本能反應,向後隨手一劍,風平水知道不好,運氣平生內力于腳底,向前飛去,畢竟張淺是崆峒派掌門之子,在這里出事,他也不好交代,可天欲的劍太快了,他剛到天欲跟前,這一切就已經有了結果。也不愧是大門派之一崆峒派掌門的兒子,反應還真是快,只傷了左臂。看到這,風平水深深地舒了口氣。
眾人此時看著風平水,都在暗自贊嘆他那一身深厚的內力,來之甚快,如風般,但畢竟還是離天欲教員才沒有來得及出手。一劍聖女也暗自慚愧自己的不足。在眾人都在暗贊時,卻唯有兩人,漠不關心。天欲和天涯。
對于天欲的傷口,他不在乎。忘卻了所有,很安詳的站在那里,有一種幾百年都不曾見過的**,這般看來,熟悉而又親切。那清秀的臉龐,這一生,還有什麼比這更美,更放不下。
她靜靜地站在那里,深深的,仿佛不是用眼,而是用心去望著那個孤獨,寂寞,無依無靠的少年,不!他是個孩子,那稚女敕柔和,溫情的眼神深深地將自己吞噬,心甘情願。
她的淚,月光下晶瑩剔透,像個淘氣的珍珠,蹦蹦跳跳的落到地上。他笑了,好像走過來,把他擁入懷中,永生永世。他卻沒有絲毫力氣。站在那里,天劍顫動呼嘯。他的眼神漸漸暗淡。整個身體好似弱不禁風,軟軟的倒下。
風平水一聲嘆息,又慢慢的走回到大廳之內。
圍攻天欲的一群人狂喜。護著英雄張淺,卻不敢靠近天欲半步。那把冰冷的劍,在他手里,閃爍著淡淡的藍光,摻雜著悲啼,映射著他們的心,心生寒意。天欲的劍法,他們很是忌憚。若沒有了劍,一個三教九流之徒,他也無可奈何。劍是他最忠誠的朋友,背棄世界萬千,它也呆在他身邊,給他力量。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它會離他遠去,也不敢想。無論何時,他都緊緊的,緊緊地把它握緊,好似抓著一雙手,它是他的兄弟。
「天欲」,天涯飛奔而去。抱住了他。他的嘴角有微微的笑容殘留。是滿足,是幸福!天涯把他的頭埋藏在自己的懷中,小心翼翼的看著那張久別的面龐,默默的等著,等著沉睡的孩子醒來。也許下一刻,也許明天,也許永遠永遠。她不在乎,只要這樣抱住他,一切都無所謂。偶然間,天地霎冷,寒風獵獵,那里,仿佛只剩他們兩人,幸福的笑。什麼是情,什麼是愛?有什麼比抱著你更快樂?茫茫俗世,愛恨別離,擁有你,這一生,以滿足。
冷風習,寒月照。
「唰」,一聲破空之聲,打破了沉靜。一個身影,悄然降臨,一種蕭然。一並修長的細劍,若隱若現。
「嘯天劍」一聲驚呼,緊接著一片震驚。
他眨眨眼經,深吸一口氣。「還有人認出這柄劍?」
不過想到嘯天劍出世是=時,如此轟動,就不足為奇啦。他就是嘯天劍的主人,流星小旋風。
他點穴定住天涯,雖心有不忍,卻無可奈何!天欲的生命和時間在賽跑。抱起天欲,揮出一片劍影,騰空而去。步伐輕盈,劍法凌厲。
幾聲慘胡,圍攻的豪杰,盡數倒地,一動不動,永遠永遠的睡去。玄亦,逍地躲過劍影,躍起,追去。其余人反應過來時,以不知影去他方?
風平水卻仍然面不改色,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這一切。群雄們反應過來時,對于風平水的態度堪薩斯沒有什麼改變,卻每個人心里都在對他不滿,他卻毫不在乎。因為他很欣賞這個少年。
一劍聖女嘆了口氣,和風平水寒暄了幾句,就辭去了。
緊接著除了崆峒派,少林、武當等大派以及各豪杰都相繼告辭離去,既然英雄會已經完了,他們留在這里已經沒有了意義。而崆峒派因為張淺受傷,在風平水再三挽留下。
「那逍地,玄亦怎麼辦?」幽情問道。
「他們會順著記號找來的。」一劍聖女,轉身而去。她們攙著天涯慢慢隨上。
三個身影,在悠長的小巷中奔馳。他們似鬼魅,在黑夜中飄然而去。輕飄,灑月兌,風一樣的感覺。
忽然,前面的好似體力不支,明顯慢了下來,他們的距離緩緩縮進。終于,在一片空地上,他停了下來。放下天欲,回過頭,喘著氣道︰「你們怎麼老跟著我啊?」。
逍地、玄亦在據距他咫尺之地。逍地說道︰「誰說我們跟著你啦?我們是跟著我們的朋友。」說著,指了指地上沉睡的天欲。月光下,他像個孩子,微笑著,再甜美的夢香。好似這一刻,他就要解放。
流行小旋風微微笑到︰「原來你們就是地玄啊,是他最好的兄弟。我是來送他去療傷的,再晚會,恐怕,大羅神仙也無可奈何了。」
玄亦奇道︰「你是誰?沒听天欲說過你?「「我是流星小旋風。我和天欲認識不久,你們當然不認識。」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天欲折磨成這個樣子,引起江湖的公憤?」玄亦憤憤然。
流星小旋風低下頭,想了會道︰「你們別問了。我是不會害天欲的。他變成這樣,我也沒辦法啊。好了,你們不想他活,就繼續追吧。」說完,抱起天欲轉身飛去。
逍地,玄亦呆在原地,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隱約而復雜。心里,卻又一絲欣慰,他會還世間一個完整的天欲。
「我們也走吧,天欲會好的!」說巴,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他們走後,一個身影,緩緩走出,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重重的「嘆了口氣」!「主人」一個黑影自然的跪在他身前,頭垂下,仿佛在他眼里,他就是神,有不可侵犯的權利。
「追影,我要你辦的事怎麼樣了?」他沉沉的道。
「主人放心,一切都查清楚了︰天欲、逍地、玄亦都是孤兒,小時候被燕飛劍收為徒弟、、、、、、」
當說道燕飛劍時,他的身子不由得微微震了一下。
「主人,就這些了……」
「你下去休息吧,這麼久也累了吧?」
「謝主人關心、、、、、、」
這里,寂靜,只有他一個人,在那惶恐,自言自語︰「想不到,這事還會發生。難道這是天意,是命運?「不」,他喊道「我要向天宣戰,我要戰勝命運。人定勝天。」他的眼眸中忽然有一種無可比擬的寒光,看向天際。「天,你奈我何、、、、、」轉身向天際走去,去真正的挑戰。
「逍地」,「玄亦」她們飛撲過去,圍著身體,上下打量,確定無一絲傷痕,方可罷休。
「你們都回來了。」一劍聖女道。
天欲,天欲呢?
為什麼,為什麼?
是誰,心底最深處的呼喚?這一生,注定有緣無分。她的淚,悄然滑過蒼白的臉。這是上蒼的玩笑,她不信,不信,除非親眼看到。
多少個今天,多少個今夜,她的淚流著,她的心滴著血。日月旋轉,穿梭不休,斗轉星移,誰又看盡了人世滄桑?幽幽俗世,凡塵苦苦。
你累麼?你值麼?為了最後的幸福,為了心中最深處的愛。
「天欲呢?」一劍聖女問道。
逍地,玄亦說了剛才的所有。她的表情也如逍地、玄亦那般,痛苦、疑惑,卻又一絲的欣喜。她看看躺在床上那個可憐的孩子,微微的笑了。
五天後,仙劍門。
「天涯,吃飯了!」一劍聖女溫和道。
「嗯,師傅,馬上就來。」天涯心中一陣溫暖。她們姐妹三個從小在師傅身旁,情如母女。天涯知道天欲沒事後,心情漸漸轉好。
寬敞的大廳,三面牆上掛這幾幅名家字畫。竹、蘭、梅,透漏著一股傲氣。中間一張桌子,圍坐著六個人。津津有味的吃著那和諧的飯。
「天涯,多吃點!幽晴、若水、逍地、玄亦,你們也多吃點!這幾天辛苦了。」一劍聖女關心道。
「謝謝師傅關心,您也多吃點。我們這麼大了,還要你為我們*心。」若冰道。
「再大,也有我大啊」一劍聖女逗趣道。
六個人對這突如其來的玩笑,禁不住「哈哈哈」大笑。
「逍地,玄亦,你們的劍法進竟如何?」
「謝師傅關心,有了些進步。」他們慚愧道。比起天欲,他們還差些。他們驚疑天欲的劍法為何精進神速。卻不知有一半是嗜血丸的作用,讓天欲的潛力盡數發揮。讓他的劍更快、更狂,少了以前的瀟灑,多了幾分霸氣,惟我獨尊,茫茫世間。
一劍聖女,看到變樣的天欲——冷公子。她覺得,這絕對隱含著一個陰謀。天欲只不過是一把先鋒的劍,一個開始而已。她何以忍心看到這個孩子有事,更不望這個不為人知的陰謀延續,她又能做些什麼?號召武林,有人信麼?
她督促逍地、玄亦練劍,也許只有他們,才能擋住天劍的霸氣,天欲的瘋狂。逍地、玄亦刻苦練劍,幾近日夜不休。終于,也許是上天不經一間,被他們的誠心所打動了,為他們的兄弟之情所震撼了。昨夜,微風習習,細雨蕭蕭。如有一只無形的手,托著地劍、玄劍,在雨中逍遙、狂舞。
陡然,逍地在空中轉身,順手揮出地劍。黃色的劍影,直嘯而去。劍影過處,雨好似受到驚嚇般,嘎然而止。帶著無奈。
地劍本就講究逍遙,狂妄。
玄亦手持玄劍。凌空而起,直刺蒼天。雨簾搖晃,雨聲猖狂,幽幽世間,仿佛萬物共鳴。這就是玄劍的深邃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