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好的房間走出來,桐瑤踫見了前來探望的凌澤光,看他身後,並沒有看到雨潔,她拉住他,來到偏廳,凌澤光被她的樣子搞得不明所以,「小丫頭,神秘兮兮的,干嘛?」
「凌澤光,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
「說吧。」
「……」
「……是嗎?」她郁郁寡歡,聲音里多了一絲失落,手機行將從手里滑落的時候他突然來了一句,「後面那個沒有。」
「不了不了,學校里很多事情呢。」
「不吃了,我先回學校了。」
「不然是什麼?就憑你,也能讓落川哥刮目相看?別臭美了!除了母憑子貴這個辦法你能有什麼好途徑?對了,听我杜學長說,你有心勾引他?」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也好,那瑤瑤再見,路上小心些。」
「今晚我真的有應酬……」
「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愛不愛我不需要用嘴說,不妨用事實證明,那次就是我一句話,你們的合作才終止了。」
「你……」桐瑤知道小野這個性,一方面是被慣壞了,一方面是受了家庭的影響,但她完全沒料到,他的脾氣有這麼爆,連她都不能說一句了。
「你一定要跟我大吵一架嗎?」桐瑤幽幽一嘆,「也許,我們兩個真的不合適,別人稍微挑撥離間就能讓我們戰火不斷,落川……」
「你們母女倆又能好到哪里去?不是照樣髒得不能見人?我說,咱們是彼此彼此了。」
「你們認識?」楚汶澤有些意外。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覺得我能在這里全靠婆婆?」
「你在忙什麼啊?已經好幾晚沒回來睡了。」
「你很髒,從里到外都壞透了,怪不得會跟曹悠悠和莊雨潔那種人走在一起。」
「你想說什麼?你又知道什麼?」
「你沒事吧?」
「你覺得他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主?」
「你跟她們一樣討厭,問呀問啊的,煩死了!」
「你這什麼話,表哥,我一定要讓她知道,她桐瑤沒法跟我斗,哼,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她過得比我好……」她恨恨的往嘴里扔著爆米花,杜衡從她身旁走過,搖搖頭,「你呀,不就是一個男人嘛,值得這樣嗎?」
「你問我怎麼了?你跟澤光哥鬼鬼祟祟的說什麼呢?」
「值得值得!」
「憑你?」桐瑤睨著他,小人得志的模樣讓凌落川怒極反笑,「說吧,找我回來有什麼事?」
「別再讓我听到那些話!」
「別踫我!」桐瑤再次甩開他的手,「我告訴你,別把我和我媽混為一談,她的過去我不知道,她嫁給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男人我也不關心不在乎,我這十幾年都是一個人走來的,別人的童年是在父母懷里撒嬌,我的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外求學,宿舍就是我的家,說了也許你不信,除了我該從父母那里得到的撫養費,我沒有多花我媽一分錢,我活到這麼大還沒有被餓死,那是我用雙手的努力換來的,我打工賺錢賺學校,得來的錢都是干干淨淨的,我這個人從里到外干淨不干淨你說了不算,你這種人根本沒資格說我,垃圾!」
「可不是?這世界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該認識的不該認識的全給認識了。」杜衡拿著車鑰匙從外面走來,顯然,他是跟曹悠悠一道來的,「義父,身體怎麼樣?」
「嚇!脾氣不小啊。」
「告訴姐姐嘛,好不好?」
「呵呵,是嗎?」這個,他倒是深有體會。他回國的第一仗,就是敗在了她手里。
「和誰啊?」她從來不過問他的工作,今天她是第一次這麼有好奇心。可凌落川的回答很猶豫,「那個楚汶澤楚伯伯,他之前跟我父親是舊識,他有一個義子,叫杜衡的那個人,他跟澤光是好朋友……」
「哈,說得好像凌氏就是你的一樣。」杜衡的浪蕩態度收斂了少許,桐瑤自信的一笑,「凌氏不是我的,但是我丈夫的。」
「喲,今天這是吹了什麼風?我可不記得我最近有和你在家用餐的習慣?」
「哦,是這樣啊。」桐瑤笑了笑,「那你去吧。」
「夠了!我告訴你,不確定的事情不要亂說!哼,什麼無所隱瞞?你還敢教訓我?」莊雨潔拂開身前的頭發,「你自己自身難保,落川哥說不定哪天就把你踢出家門了,現在你還安然無恙,完全是因為好姨,等哪一天她老人家仙逝了,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哈哈,我等著看你被驅趕出家門的那一刻,肯定很賞心悅目,哈哈,這樣的你,還想管別人?你省省吧!傻帽一個!」
「大言不慚!我問你一句,他愛你嗎?」
「好。」
「好。」桐瑤點點頭。
「好了,我不說了,我去看看小野,你要去嗎?」
「好吧。」
「好吧!這是你說的。」她低著頭說了兩個字,甚至能夠感覺到他熊熊燃燒的胸膛釋放出來的那份熱度,他到底在氣什麼?既然不在乎,為何要介意她說的一兩句話?可是他的氣憤又是這麼明顯!真是一個矛盾的男人!掙開他的雙手,他卻再一次將她推在牆壁上,她生氣了,對著他大叫,「你放開我啊!」
「好啊,我正想玩玩呢。」這時,司機已經把車子開來,杜衡親自為她打開車門,自己跳上駕駛室,桐瑤輕笑,獨自往外走去。
「好啊,桐瑤,你現在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小心我一會兒收拾你!」
「好困,哉我回去吧。」她打了一個哈欠,懶懶的靠在他懷里,凌落川繼續瞪她,「我是你司機嗎?」
「好的好的。」郭自珍扶著桐瑤往外走,兩個月不到,她的月復部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連一些些的隆起都沒有,桐瑤也問了醫生,醫生說很正常,婆婆秦好卻建議她休學在家,但被醫生否定了,說她年紀輕輕的,身體健康得很,平時盡可以正常工作學習,還要多些戶外走動,這樣對胎兒有好處。
「好,再見。」
「如果你再對我糾纏不清,我會告訴我丈夫,我深信自己沒有把柄落在你手里,你威脅不到我,你和莊雨潔的把戲在我這里沒用,如果你再不識抬舉,我可以明確得告訴你,你們楚氏休想再跟凌氏有任何生意上的交集!」
「如果,下次的合作,還會是這種下場。」
「媽在廚房,快出來了,你這麼瞪我不怕她老人家罵你?」
「孕婦多吃水果好,媽給你放在盒子里,你想吃就吃一塊,好不好?」郭自珍連忙沖到廚房,把切好的水果裝在保鮮盒里,往桐瑤的包里塞去,桐瑤本不想要的,但是看到楚汶澤在客廳里看報紙,她勉強收了下來,楚汶澤熱情的上來,「瑤瑤,就走了嗎?還是吃了飯再走吧。」
「小野乖,你爸爸在照顧你媽媽,還不能回來。」
「小野,告訴姐姐,那天是因為什麼跟小朋友打了起來?」
「干什麼呢?又欺負我們瑤瑤嗎?」
「當然,大學同學呢。」
「很好,今天你們一道來了?好啊,正好一起吃個團圓飯,瑤瑤啊,你也別走了,看這里難得熱鬧。」
「忙工作,忙應酬,忙女人。」
「怎麼?我難道要綁架她不成?給我一個理由。」
「悠悠!」杜衡一聲冷喝,可是,已經晚了,小野一臉受傷的站在門口,「曹悠悠,你什麼意思?」
「悠悠,你……」杜衡有些無奈,將曹悠悠拉開,可她竟然不放手,痛得小野滿眼淚花,這時,郭自珍在里面喚了一聲,「悠悠,來吃水果了,悠悠……」
「您能下床嗎?」
「我……」桐瑤為難的看向媽媽,郭自珍難得被女兒看一眼,她上前說話了,「汶澤,瑤瑤她學校里有事,既然我們都在國內,離得這麼近,以後想什麼時候吃團圓飯都行,您說是吧?」
「我……我……喂,臭小鬼,你敢直呼我名字?」曹悠悠本來還是有些內疚和害怕的,這臭小鬼的氣勢,真恐怖!可是,那麼一丁點的臭小子,他還想唬她,她可是他名副其實的表姑啊!于是,她不吃爆米花了,走過去,拎起他的耳朵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再叫我名字試試?看我不打死你!」
「我……我只是……」天地可證,她說那些話,只是為了讓莊雨潔不要再來煩她!或者說她中了莊雨潔的圈套?天!一定是的!
「我信不信不要緊,關鍵是落川哥怎麼看,你三天兩頭的不著家,他會怎麼想?」
「我得不到,你就能得到嗎?」
「我得到或者得不到又有什麼關系?我喜歡的人,他在一開始就把真心給了你,後來你不要他了,他開始把目光轉向了我,但是即使如此,我真切的明白,他還是不願意喜歡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是我們本身磁場不對,也許根本不適合在一起生活,不管我怎麼付出努力,都得不到他的全心全意,既然如此,我也想通了,我不想再糾纏著他一個人,外面的男人多的是,喜歡我的男人,肯給我承諾的男人比比皆是,你想阻止我得到他的心,那我明確的告訴你,他的心,是廉價品,是我不稀罕的東西……」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看不見的背後……潛潛的升起陣陣寒流,莊雨潔笑得越發的得意,桐瑤搓了搓光果的胳膊,那股壓力已經爬滿了她整片薄削的脊梁……
「我沒說什麼啊,我只是……」
「我看她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女人,你省省吧。」
「我能有什麼事?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是我最後一次等你吃飯,以後沒有機會了。」
「我還有話跟她說呢。」
「桐瑤,你給我等著!」他將她攔腰抱起,往外走去。
「桐瑤,很好,我覺得我們終于達成了共識,你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你,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對你有憐憫之心。」
「桐瑤,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明白嗎?」
「沒什麼。」
「離我一尺之外!」
「等你想好之後再告訴我不遲。」
「終于肯說出真話了,雨潔,你病得不輕,最好去精神科!」桐瑤氣得胸脯起伏不定,「還有,你如果要這樣繼續下去,我會在凌澤光面前揭穿你的,到時候,你誰也得不到!」
「能,放心吧。」秦好嘴巴上這麼說著,可說話的嫌隙喘氣的聲音很大,顯然是力不從心,桐瑤連忙架住了她,老秦在用另一邊伺候著,凌落川看桐瑤吃力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來,一只胳膊圈在她腰上,四人一行往花園里走去。
「落川哥,你看她……」
「要不咱們試試?」
「誰要去看他?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誰說我要霸著兩個了?我要誰我喜歡誰我心里清楚,但我就是不想看你過得好!」
「走吧,別客氣。」杜衡不由分說的挽著桐瑤的手往外走,桐瑤只覺心頭一陣惡心,到了外面,她一把將他甩開,「你別太過分!」
「這次饒了你,哼,下次再這麼沒禮貌,看我不剝了你的皮!」曹悠悠拍拍手,趾高氣昂的往屋里去了。
「那個……那個……」她打好的月復稿,在這個時候卡住了,想著那天莊雨潔手里的妊娠報告單,又想到凌澤光和她已經開始恢復的關系,桐瑤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是說還是不說呢?如果不說,那對凌澤光不公平,如果說,也不該由她說出口,不知道雨潔有沒有跟他坦白,如果他們坦誠以對,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那天在醫院門口……」
「那好,我不問了。」她站起來往外走,身後的小野似乎有些懊惱的想說什麼,但始終什麼也沒說,她嘆口氣,也許,這孩子跟她也是很脾氣不對,跟凌落川有得一拼!真是讓人無力啊!先讓他冷靜冷靜吧!她拿起包就下樓了,媽媽端著水果盤上樓來,恰好遇到她,「瑤瑤,吃了水果再走吧。」
「那好,自珍,你幫我送送她。」
「那當然,您都多少年沒回國了?」
「那我找秦叔幫忙了。」
「那混賬的話你也信?真是物以類聚。」
「那真是巧了。」
「閉嘴!」
「閉嘴!」
一個怒氣熊熊,一個委屈巴巴的。
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大門外跑來,與桐瑤和郭自珍擦肩而過,「大舅舅,我來了!」
不用她回頭,凌落川已經將她的肩膀扳了過去,狂躁的面孔正對著她!從鼻孔里冷哼,「廉價品,嗯?」
也許,他們已經坦白過了。
他從來沒有施與過她吧?
他似乎對那天他們的談話很感興趣,要不然,他也不會最近頻頻出入凌氏大廈,每次桐瑤過去,都能看到他和莊雨潔在凌落川辦公室進進出出,杜衡甩過來的挑釁眼神她看得很真切,她瞬間明白了,這男人是來真的!
但她不怕。
凌落川剛才的確很生氣,他恨不得她立刻從眼前消失,可是他的動作卻與他的語言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緊箍著她不放,桐瑤的怒火這才慢慢被撲滅了,月復中的疼痛讓她額頭上滲出了汗水,她緩緩的放松了身體,趴在他懷里,他凶惡的推開了她,她靠在牆上,他反而別扭的把她按在了胸口,咬著牙齒的聲音鑽入她的耳朵,好嚇人!
凌落川已經好一陣子不回來吃飯了,簡姨做了四道菜,桐瑤親自煮了一個湯,在下班的時候撥了凌落川的號碼,「回來吃飯嗎?」
喜悅沖上心頭,她裝作故意听不到,他真以為她沒听到,「喂?桐瑤,你在听嗎?桐瑤!」
在她口吃的時候,莊雨潔出現了,「澤光哥,你在這兒啊,到處找不到你,走吧,好姨已經醒了,我們過去看她,然後還要去公司呢。」
她和簡姨兩個人把飯菜吃了大半,然後兩人一起去了依山別院。
她把自己全身的重量依靠在他身上,兩只胳膊摟住他的脖子,月復部感受著他身體的溫暖,很奇跡的是,她竟然不痛了,全身心都感覺到了很舒暢的溫暖,在她要閉上眼楮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怒吼,「不許睡!」
她點點頭,從他懷里離開,轉身的時候腿腳一軟,他電光火石間把她抱住了,「連走路都不會了嗎?笨死你!」
她的一腔怒火讓杜衡微微一怔,「喂,別太激動嘛!」
她輕咳一聲,問,「你回來嗎?」
就在她身後嗎?
莊雨潔一愣,撇撇嘴,走了。
莊雨潔,原來她在激她!
憐憫之心?
總把她當做病號對待,動不動就要攙扶她,這讓桐瑤很排斥。
想到這里,她苦笑了,自己的事情還是一鍋粥,她還關心別人的事情干什麼?小野已經打了幾個電話過來了,她得去幼兒園一趟。剛邁出門口一腳,就被人推了進來,桐瑤驚魂甫定的靠在牆壁上,看著氣呼呼走進來的雨潔,她在氣什麼?「雨潔,怎麼了?」
是他吧?
曹悠悠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大咧咧的笑問,「大舅舅啊,這就是你後來在國外娶的女人嗎?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桐瑤的媽媽呀。好巧!」
曹悠悠拿了一盤爆米花從里面跑出來,「咦?人走了?表哥,你怎麼放她走了?」
杜衡啞了,什麼時候回來?難道他能說,他爸爸要等到他媽媽死後才回來嗎?
杜衡看小野吃痛的模樣,心疼了,他蹲下來,想安慰他幾句,可被小野給狠狠的打開了手,「不要你好心!你們都是一伙的,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畢竟是小孩子,受了委屈不知道如何辦才好,他握著小拳頭要求道。
杜衡笑著從車上下來,笑得滿臉帶著不明的意味。
桐瑤低下頭,「我覺得兩人相處的前提最重要的就是無所隱瞞和無條件的理解寬容。」
桐瑤和凌落川同時回頭,對著莊雨潔吼。
桐瑤嗤笑,「他怎麼想我也覺得沒什麼要緊的,雨潔,你知道我怎麼看待你嗎?你就是一個可憐可泣的怨婦,天天守在這里霸佔地盤,宣誓主權,其實呢,你什麼身份都得不到!唉,這樣費盡心機的付出和算計,始終得不到他的歡心,傻不傻?好在現在凌澤光肯跟你重新開始了,這是你莫大的榮幸,你還想像螃蟹一樣霸佔著他們兩個嗎?你快醒醒吧!別不知足了!」
桐瑤沒有再去找小野,因為她現在要應付一個人,那就是杜衡。
桐瑤迫不及待的要走,杜衡卻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義父,我送她吧。」
楚汶澤的聲音同樣充滿了意外,「哎喲,悠悠來了,來來來,快來讓舅舅看看,哈,都長成大姑娘了。」
正在跟秦好聊天的時候,他風塵僕僕的踹開了房門,抓住桐瑤就罵,「該死的,你竟然在這里!我找了你很久你知不知道!哦~~~~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電話掛斷,那方的沉默讓她心情大好。
看著他們挽著手離開的背影,桐瑤暗暗鄙視自己的多此一舉。
真有她的!
梅白俗九四梅九。秦好將凌落川拂到一邊,拉著桐瑤的手,「瑤瑤,來,我們一起去散散步,窩在房間里這麼久,快要悶壞了。」
秦好被老秦攙扶著,正從臥室走出來,恰好在拐角處看到了他們兩個。
第一期的化療之後,秦好的病情得到了抑制,全家人都很開心,桐瑤也終于抽空可以去看小野了,陪他在家里玩了一天之後,她听媽媽說他不願意去幼兒園,似乎對那地方很排斥,讓桐瑤來勸勸,可小家伙似乎不願意討論這件事,桐瑤有些無奈。
脆生生的聲音,桐瑤一听,不正是曹悠悠嗎?
雖說小孩子的話不能當真,她還是當真了,她心里有些難過。
郭自珍放開桐瑤,回頭笑臉迎人,「悠悠來啦?」
郭自珍自然也很贊成醫生的說法,但是總還是放心不下。
秦好站在廚房門口,老秦送完人回來,「老夫人,您這是笑什麼呢?」
「我笑著瑤瑤還真挺聰明的一個人兒,你以前說她能拿得住落川,我那時不信,現在是真信了。」
老秦跟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