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焚靈師 第五章 故友來訪

作者 ︰ 欲語還休

翼天,翼天,醒醒。」迷離朦朧中,復銘感到肩胛被人挾持,落入他人鐵手的肌肉隱隱作痛。

「靠!拍古裝劇啊你。」復銘眼睜一線,瞧到站立床前的男人一副古怪裝束,默道。

站立之人鎧甲護胸,外圍披風,不怒自威的俊面旁,斜插後背的矛頭錚亮閃爍,雖看不到下半身的穿著,但可猜測必是與上身協調的嚴整戎裝。

「唉!宮主懲處你遁入輪回勘破情劫一事,禍福難測啊,以你現在的狀況,靈力全失,精壯程度也不及時常鍛煉的凡人,別說護人,自保都成問題,唉!」戎裝怪人長嘆短吁,痛心不已,僅僅數辭,便唉了兩聲。

復銘不解道︰「兄台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什麼翼天,也不是你們劇組的。」

戎裝怪人冷冷一笑,道︰「見你羸弱軟綿,一時驚嘆,我倒忘了你喝過孟婆湯,除了形貌還是翼天,記憶、靈力都失去了。總之呢,我是你在冥界的拍檔晉天,心靈感應到你有事發生,所以趕過來看看。」

復銘瞧著呆頭呆腦的怪人,不耐道︰「兄台,你們劇組的人都在九八二七六醫院,你不用趕來看我,應趕去和他們會合。」九八二七六醫院是城里的精神科醫院,復銘暗嘲著對方神智不清,什麼拍檔?還冥界的?靠!

晉天哭笑不得,道︰「以後你會慢慢想起來的,看你如此落魄,我傳點靈力給力,省得下次怨靈再盯上你,你又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言罷屈指點中復銘額頭印堂穴,再一個旋身,化為清風遠去。

怪人去後,復銘翻了個身,打算繼續沉醉夢鄉,忽想到︰我怎麼又想賴床了?不是答應過紅顏懶覺時間都用來陪她麼?她終于答應自己的求婚了,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有味道了。

不對,紅顏,啊!紅顏出事了,血跡映紅了她艷黃的外套,染紅了自己的雙手,微笑著在自己的懷里離開了!紅顏已經離開了,不要啊,不要!

「顏,不要離開我。」復銘嘶吼著掙扎起身,方發現身在醫院。四周的牆白得刺眼,沖鼻而入的是一大股藥水味,身旁別說怪人,連個人影都沒有。

紅顏去了,還有誰會陪在自己身邊啊?以前患病趟在醫院,紅顏總是陪在身邊,萬般遷就,遞這遞那,嘴里還嘰嘰咯咯地說個不停,總想著讓自己的心情快樂起來,病痛去得也快些。

現在呢?紅顏去了,離開了自己!永永遠遠地離開了自己!

上天何其作弄人哪,既然有意讓我們相識、相知、相愛、相戀,又為何狠心地奪去了她的生命!

死老天臭老天,她還那麼年輕,你為何如此殘忍!

黯然**者,唯別而已矣。

復銘痴痴落淚,無聲痛哭,身子重重地落回病床。

腳步聲起,一人走了進來,听落步輕度,這是一個女人。

為何自己竟能憑腳步聲來辨別一個人的性別?復銘反思道。

進入病房的果是一個女人,一個穿了雙運動鞋的女人,她應長有一對修長的美腿,卻因不合時宜的套了條運動褲,再加上上身一件寬松的大衣,把高挑的身材裹得嚴嚴實實,毫無女性美可言。更要命的是一頭精短的寸發,使得瓜臉、霞頰、鳳眉、丹眼、瓊鼻、櫻嘴都為之失色。她進來的時候除了腳步聲是屬于女性的,動作夸張,搖頭晃腦,大多男兒見之也得自愧不如。

復銘乜了她一眼,頓覺大長見識,若非心情沉重,定會忍不住發笑。

女人走到病床前,低頭瞧了瞧眼楮在自己身上轉來轉去的病人,道︰「喂,你就那誰吧,櫻花山莊事故的幸存者。」

不加修飾的外形讓人大跌眼鏡也就罷了,說話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復銘听得更是眉頭大皺。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道德、休養等物不值錢的東西,應早被她丟到爪哇國了。

「我是都市晚報的臨時記者,花了大價錢才打听到你睡這間病房,你要不給我點有用的消息,看我不狠狠地揍你一頓。」女人不僅沒禮貌,語鋒也是粗魯得讓人汗顏。

復銘瞪了她一眼,你這臨時記者,臨時不了多少時間了,即使你願花大把的鈔票去買消息,憑你這態度,誰叼你誰就是傻13。

「別給我裝蒜,進來前我問過醫生了,你身體狀況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需要點時間來恢復心理方面的問題。說吧,不知道怎麼起頭啊,我提點你下,比如說說你死後余生的感受?」

復銘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眼神凝住自信十足的記者,不做聲色。

「看你一臉痴呆,平時智商定也好不到哪,這麼深奧的問題,答不出來也是有的。那就說說經過吧,比如那輛廢棄的小卡是怎麼過來的?你在車廂內如何自保?這些東西都是很有用的,你現在可以稱作是半個逃生專家了。」女人咄咄*人,暗自猜測著沉默的病人是否語言功能缺失了。

復銘宛若未聞,細致觀摩著喋喋不休的來訪者,要是她留起長發,臉龐如此精致,必是傾城傾國之貌,皮膚雖缺于保養,被風吹日曬得略微發黑,但不影響表層的細膩,反顯現出了不同于普通女性的健康和活力。

「你那時肯定是嚇傻了!是吧,那麼來說說事件可否有詭異之處,打個比方,有沒有動不了的感覺?這感覺,嗯,就像夢魘一般,看著災難臨近,身子卻動蕩不得。」

靠!想象力這麼豐富,當什麼記者啊,干脆去寫小說好了,復銘還是沒有開口。如此八卦的記者,即便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該也會寫出「櫻花山莊詭異事故,出行男女三死一傷」之類的花邊新聞。

門口又傳來腳步聲,這次是兩個人,而且應是一男一女。百無聊懶中,復銘以听腳步辯性別為樂。

隨聲進入病房的男的是公司的經理樂于時,女為醫院衛士。

樂于時滿臉焦急惶恐,待見到員工眼神並非想象中那般迷散,膚色色澤也只是略透疲憊,而非蒼白失血,大大舒了口氣,道︰「小復,你還好吧?護士說你身體狀況很好,我還不信呢,發生那麼大的事故,沒事才叫奇怪。親眼看到你的情況,我就放心了。」說完神色為之一暗,或是想起了同件事故中已經離世的其他三個。

樂經理的神情不是假裝的,其人宅心仁厚,公司中大小人事問題,他都會用心處理,所以人緣頗好,深得員工厚愛。

復銘強忍著痛徹心扉的失落,道︰「謝謝于經理,我確實沒有什麼大礙。」

樂經理舉手錘了錘肩部,這毛病近期來一直困擾著他,黯然道︰「你住院觀察兩天吧,你們策劃部少了三個人員,你一個人也開展不了工作。」

復銘想起紅顏,內心一陣刀割,哽咽道︰「我沒事,會盡快回到崗位的。」

樂經理嘆了口氣,按摩著酸疼的右肩,轉身走到窗邊,默然無語。

復銘的眼光轉到樂經理背影,一股涼意森然冒上頭頂,一個身無寸縷的嬰兒,稚女敕的小手緊緊拉著他的雙肩,嬰臉偏側一方,慘白的身體里青筋隱現,一只腳蜷曲縮于臀部,另一只豎直垂下。

復銘驚呼道︰「經理,你怎麼背著個小孩?」

樂經理右手後探,別說小孩,啥都沒有模到,道︰「你小子想苦中作樂,拿我開涮?」

「真有個小孩爬你背上,是吧,護士小姐?還有這位帥哥?」復銘辯解道,經理看不到自己背部,在旁的護士和記者是可以看到的。

一旁的護士亦是滿臉的不解,半秒後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經歷了這麼嚴重的事故,哪會有不受傷的,只不過這位先生的傷是普通儀器檢查不出來的。

被復銘稱為帥哥的記者,平靜的道︰「他的背上沒有小孩啊。」狡黠的眼神卻不敢和復銘對視。

樂經理愕然轉身,眼神鎖定胡言亂語的下屬,瞳孔內充滿同情與憐惜,語調沉重的道︰「小復,你好好休養,先靜靜養養神,別多說話了。」

樂經理又寬慰下屬一番,解說公司得及時去招聘三個人手來頂上空缺,又把臨時記者當做了來探病的朋友,要她多陪陪復銘,然後道別轉身離去。

護士亦忙跟著出去了。

復銘看著走出病房的經理,背上再沒有什麼嬰兒,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大帥哥」等兩人出去,門關好後,一個箭步沖到床上,握住神情古怪的病人右手,華麗的扭了半圈。

「啊!」神思恍惚的復銘慘叫一身,為減輕疼痛只得翻背朝上,嘴里哼叫,心里嘀咕到︰靠!真來嚴刑*供!哥吃軟不吃硬的,打死都不吐半個字給你。靠!死男人婆,力氣這麼大!

慘叫聲對男人婆來說就像耳邊風,一點也沒能引起她的同情,一只手扭住不變,一只手掀起了復銘了上身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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