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燈會上,三位夫人執意要同秦山一起找尋秦毅,秦毅只好命人將秦玲送回家,並且回家報信除了一少部分丫鬟留在家其余人一起找。而準備將王當送回流溪學堂時王當拒絕了,也和大家一起找。大家分頭拼命的找了將近一個晚上,找了幾個時辰快天亮之時卻在原先耍猴戲旁邊一個燒餅攤上問道是一個猥瑣的男子讓秦毅指下路,而那名男子自稱來自昌平縣,和耍猴戲的是一起的。
而在旅館里,昌平縣來的老頭忽然打了一個噴嚏。心想是不是誰咒我?肯定是嫉妒自己被秦府賞了五百兩。五百兩啊!兒子找婆娘的錢夠了!哈哈!秦老爺真大方!都想留在鳳仙鎮留下不走了!想完,抱著銀子美滋滋的睡了。因為五百兩銀子而睡不著覺的他不知道已經卷入一場無妄之災。
秦山開始帶著家丁搜索耍猴戲的到底住在哪里。目標大,很容易就找到了,是鎮子里最大的客棧。秦山還沒有進門就喊,「他媽的,沖!」而歲數大的人很容易就會被吵醒。听到樓下的喧嘩,那位來自昌平縣耍猴的老板醒了過來,不住的說道︰「誰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消停!不知道有老年人?」
「 !」門一下就被踹開了,進來一個秦府家丁打扮的壯實男子,一把就將老頭從被窩里拽了出來。「你們」老頭驚嚇的已經說不出話,隨即就暈了過去。而旁邊幾個房間,秦府的家丁們面無表情的從被窩里掏出與昌平縣猴戲有關的男男女女,一時間大哭小嚎,「你們誰啊?」「你們怎麼隨便抓人!」「你們哎呀!」「嗚嗚~~~我要找媽媽!」「爹!爹!」
秦山面無表情的說道︰「把他們帶回去拷問!別弄死就行!」
當疲憊的秦山帶著秦福和家丁們連同倒霉的人們回到秦府時,天已經大亮了。正當準備進去暫時休息休息,順便看看能不能問出他們什麼。
一個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向了秦山,「老爺!老爺!昨天夜里在門上發現了這個!」慌忙的在懷里抽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交給秦山。
秦山接過來一看,信封上面寫著「秦老爺親啟」。頓時秦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秦山連忙拆開信封,「啪」的掉出來一塊潔白的玉佩。秦山突然睜大了眼楮,瞳孔微縮,這果然證實了他的想法。「這個玉佩!」秦福在後面說道,「這是少爺的玉佩!」秦山低頭連忙看里面的信,信上歪歪扭扭地寫著︰秦老爺在上︰令公子活潑善良,無奈貪玩好動,未想遇之潑皮無賴,幸得在下解圍之。今令公子于寒舍做客,嘻哈玩鬧,無不開心。在下心地善良,公子所需一一與之俱全。然則在下乃貧寒之士,實難消耗公子之花費,欲帶公子回府,公子年幼不願回府。然銀票多有不便,特向秦府討要隕鐵金蚌珠釵二十件,天蠶汗衫五件,黃金五百兩,白銀五百兩。總價約三萬兩黃金。承蒙秦府大恩,在下他日飛黃騰達,必當來報。望秦老爺三日內湊齊。
「放屁!」秦山一下子就怒了,「說他媽的綁架就綁架,哪那麼多廢話!」「老爺,綁匪要多少錢?」秦福躬身問道。「錢?錢倒好辦!」秦山怒道,「要珠寶!要寶衣!我哪知道怎麼辦?」然後秦山頭也不回的進去了。不過秦山也證實了一點,從各方面反應上看,昌平那群人是無辜的。但秦府的面子怎麼辦?難道還能放了他們說我秦山抓錯人了?哼,反正起因都是他們。
正當秦山正在房里苦苦的想著怎麼辦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喧嘩聲。「怎麼回事!何人喧嘩?」心煩意亂的秦山沒好氣的吼道。「老爺!老爺不好啦!老爺!」秦山站起身,遠遠的看到秦福上氣不接下氣的領著一幫家丁向自己屋子的方向奔過來。「哭喪啊?啊?」秦山喊道「別他媽的跑了,老子看的那麼鬧心呢!」
秦福都要趴下來了,「大大夫人掉到河里了!」「啊?」秦山一下子就蹦了起來,「什麼?怎麼弄得?」緩了緩口氣,秦福說,「大夫人找不到少爺,一著急在河邊冰面上不小心調到冰窟窿里了!」「什麼?現在在哪呢?」秦山連忙向屋外跑,「大夫人就近找了一家醫館!老爺,你等等我!」
秦山真正的頭疼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是小毅和自己的結發夫妻出了什麼事兒,自己絕對饒不了這些綁匪!哼,都怪燈會上演猴戲的那群人,我要狠狠地折磨他們!秦山狠狠地想到。
秦山連忙來到那家醫館,此時已經是大上午,太陽高高的懸在那里了。雖然秦山感覺到月復內空空,也沒吃早飯,可此時那麼緊急又有什麼能比得上呢?
正要推門進去,醫館的郎中攔住了他。
「秦老爺」郎中吱吱唔唔的道。「有屁快放!」秦山正在著急,對著他一向最尊敬的行業中人吼道。「那個秦老爺,是這樣的夫人素有舊疾」趴在秦山的耳朵旁邊小聲的說了幾句。「滾!」秦山怒道。然後抬頭便邁向房內,推開了門。
只是,秦山外面的怒火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虛張聲勢罷了。
秦山推開門的時候,發現二夫人和三夫人正坐在大夫人的旁邊喂藥。秦山還沒走近了大夫人,心情沉重卻又裝作輕飄飄若無其事的樣子向二夫人問道,「你大姐睡了嗎?」「還沒有,你過來看看。」二夫人不敢露出其他表情回答秦山,「藥你來喂吧,我想出去一趟。」說完便放下了已經空了的藥碗扭頭便出了門。三夫人面色也不正常,盡量把臉轉離大夫人道︰「老爺我去陪著二姐」秦山卻也發現三夫人雙眼中含著悲戚的顏色。說完立即也出了房門。
到了床邊,發現大夫人整個裹在一條大被子里,嘴唇青紫,正瑟瑟的發抖。額頭上蓋著一塊厚厚的幾層紗布還浸著水。看到秦山來了,想要掙扎著站起身,卻被秦山攔住。大夫人只能顫聲的笑了笑道,「老爺妾身知道自己有舊疾,你就不用說了唉,今生也沒給老爺留下些什麼小毅找到了嗎?」
「好好待著吧,郎中說你就是著了涼,沒什麼大事小毅已經呃找到了,」平整了一下呼吸,秦山的眼楮里不復剛才的憤怒和沉痛,而是綻放出了一種溫柔的色彩,「孩子貪玩,害得咱家人那麼著急,看我揍不揍他」「別打他咱們秦府除了你可就他這麼一個男丁,小玲終究是女孩子,要嫁出去的還有妾身自己什麼樣自己知道」大夫人急促的喘著氣道。「行行,這次我听你的」秦山道。
看到大夫人眉頭緊鎖,秦山說道,「擔心什麼呢,梅,你是我結發夫妻,你夫君氣運沖天,你肯定會好的。郎中也說了,只不過就是掉進水里麼?又不是孩子,小毅小時候還染過寒呢,現在你說多虎實還記得年輕時你的水性多好咱們不怕冷,啊!」秦山左手握著大夫人的左手,右手撫著大夫人的青色夾雜著白色的頭發道。大夫人眼楮里泛著淚花。到底有多少年秦山沒有這麼叫過自己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找別的女人。難道她秦韓氏不會嫉妒麼?梅,也是年輕時秦山總掛在嘴邊的。雖然身體發冷,但大夫人笑了,如二八芳齡的少女,臉上的笑靨好似年輕時代的模樣。
「老爺妾身真的很困」秦山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強行壓下自己的那絲緊張說道,「陪我聊聊吧,別睡了」「等我醒了,一定會陪著老爺聊」說完,便沉沉的睡去。
在大夫人的夢里,她夢到了年輕時的歲月,夢到了年輕時的秦山,夢到了年輕時的自己。相識,相知,相戀,相愛,一切是那麼美好,一切是那麼美麗。一輩子的各種情緒紛沓而至,原來曾經的煩惱也那麼美。夢里不斷的回放著秦山裝作自己家里的短工拼命的引起自己的注意,那憨厚樸實的模樣。自己大了他三歲,這一輩子像個秦山的家長一樣管著秦山習慣已經養成,現在卻要放手了麼?命運真的會捉弄人啊。好累啊,該休息了。
秦山握著大夫人的手,卻突然感覺到了來自大夫人的力氣消失了。「梅,梅」秦山輕輕的叫了叫大夫人,大夫人沒有回應。心下緊張,卻不斷的安慰自己,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她真的睡著了,她真的睡著了」顫抖的手探了探大夫人的鼻息,心里「咯 」一下。「錯覺,這是錯覺」秦山默念道。又不死心的模了模頸上的脈搏而脈搏,已經停止。
「咚!」秦毅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門外,二夫人和三夫人互相抱著已經哭成了淚人。秦福和家丁們也都沉默不語。
一個時辰後,秦山不肯將還帶著微笑的大夫人交給下人,就這樣步行回了秦府。一路上似對自己說,又像對大夫人輕語,「這是我們剛認識年來過得地方而那里呢,是我出征前你送我的地方梅,你還記得嗎?當初嗚嗚我們」秦山終于忍不住嚎了出來。
「老爺沒事吧」二夫人擦干了淚水,在後面對三夫人說道。「讓老爺哭吧,哭了就好了這麼多年來,大夫人總是自己支持這個家老爺覺得對不起大夫人沒怎麼和他享受過不*心的日子嗚嗚」三夫人又開始了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