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十三 第十二回

作者 ︰ 楚子乾

當秦山回到了秦府以後,直接叫秦福全權處理大夫人的喪事。而臨回內院時,秦山邪惡的笑著,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不是想要寶貝麼?好,我秦山給你!連同大夫人的命也一並給你!」大跨步的走了。「老爺!那群昌平縣的人」一個有著大黃牙家丁說道。「啪!」秦福立馬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個不懂事的家丁的腦袋,痛的那個家丁一咧嘴,「你蠢啊!什麼火候不知道?還管得了昌平人?你隨便!」說完,立馬開始著手大夫人的喪事。

「那不管?就是說放了?放了嘿嘿!」那名家丁模著自己腦袋後面的包,呲了呲那顯著的牙,咧著嘴笑了。

昌平來的那伙耍猴的人倒了霉了。那名老頭極其手底下干活的,都被秦府的人捆在柱子上在院子里凍了大半天。不過秦府的人也不是沒人性,怕他們被「曬」到,隔半個時辰就往腦袋上澆一大碗水。待遇最好的就是那名老頭,每個一刻鐘就要澆上一碗。女眷的待遇就差多了,不澆水。

「兄弟們都辛苦了!」大黃牙笑呵呵地來到看守昌平耍猴人的幾個家丁的屋子。而幾個家丁正在無聊的看牌,便邀請他一起來「來來來黃牙,一起玩玩!」「秦管家吩咐讓我放了耍猴的那群人!我就不和你們侃了,公干完事的!」「切,這小子」家丁們繼續低頭看牌。

「老頭!老頭!你們要完了!」大黃牙向著那名老頭說道。那老頭之前就听說到怎麼回事了。心想這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這條老命喲!可能就交代在這里了!「唉,你們打死我算了,就留我兒子一條命吧!我給你磕頭」說完就向這柱子撞去。「不用」黃牙連忙止住了老頭,一口大黃牙和滿嘴的口臭對著那老頭說,「老頭,我給你出個招,你兒子不用死,你也不用死」

「什麼?恩人吶,恩人吶!」老頭喜極而泣,原本尋思自己會死在這里,卻發現絕處逢生的機會,就算歷練六十年的人生也會因為這個心情波動非常。「這個我最近錢有點緊啊」大黃牙輕輕的捻了捻手指,笑嘻嘻的對著老頭說道。「我有!恩人我有!」老頭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自己得放血了「這次賺了不少錢吧!我們秦府還賞了你五百兩老頭,我也不為難你,你現在有多少,告訴我」「這秦府的還有五百五十兩加上十二兩左右的碎銀子在客棧床下邊」老頭吱吱唔唔的說道。「真的沒有了?」「真沒有了」

「好,我信你!我不多拿,那你五百六十兩就行了!」大黃牙高興的道,「等我從客棧回來以後,今天晚上我支開家丁們,我會借口回來解開繩子,你們就跑!就別回來了!」心想這傻叉,若是沒有上邊的授意我能敢放你麼?而老頭心想,這回真的是大放血嘍!名面上就給我留下二兩多是嗎?還是不好拿的!還好這是個傻叉,要再問我可要把我身上的一千兩養老錢可要交出去了。上天保佑,上天保佑!保佑我平安無事,保佑秦府家破人亡!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準備夜里的「大行動」。其實這些事情秦福是看在心里的,只是這點錢太少,曾經倒是對他有誘惑力,而現在?這點錢還難以讓他感興趣,還不如賞給下人。只是大黃牙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這太他媽的貪了。轉念一像,多年前兩個人為了四十兩銀子就失蹤,五百兩可是個天文數字了。這些人沒出息,都是小人物。如今自己年老,可摟錢的志向只高不低。平時背著秦府,可做了好多撈油水的事情。

往日里宏大的秦府在事態交集下度過了一個難眠的夜。

听說秦府的大夫人離世,王當驚愕了半天。平常里還有說有笑的人就這麼沒了?碩大頭顱里卻空空如也的王當有些轉不過個。不過秦毅過了一天一夜也沒有回來,並听說他被綁架了,王當確實很著急。所以,王當起了個大早,急忙吃了早飯,連今天的新年里的剛開學都不顧了,向著秦府沖去。氣的王卿挺大的歲數了,一腳蹦起來腦袋都能撞到棚頂。

只一宿,秦府就掛上了白,屋檐下也掛上了一個個紙燈。平常會客做的大廳現在一座靈堂,大夫人的遺體還沒有入殮,所以蒙了一層白布安靜的停放在大廳。上方是一張紙上寫著大大的「奠」字,下面燃燒著香爐、白燭、以及大量的貢品。大廳周圍擺上了一個個的花圈,兩位夫人穿著孝服,靜靜的跪在那里不斷的往燒制盆里扔著紙錢。所有人都披麻戴孝,低頭各走各的,忙也忙自己的,除了必須的話,沒有人閑聊。還沒有下葬,所以鳳仙鎮的人都沒來,往日生機勃勃的秦府今日確是死氣沉沉。

看門的家丁早就認識王當,所以也沒阻擋就讓王當進去了。王當一進門就看到秦福在那里低頭疾走。「秦福!」王當大喊道,「小毅有沒有消息了?」「我的小祖宗,你小點聲!」秦府壓低了聲音道,「沒見到我們都不說話嗎?」「哦,我問你家少爺怎麼樣?有消息沒?」「還沒有」秦福說道,「等過兩天的就能有消息了!」秦福心里這個冷汗,心想兩天以後沒消息綁匪都不干,算了,這算糊弄這小子吧。「你們老爺呢?」王當突然問道。「老爺在內院書房你不是要找他吧?」秦福連忙說道,「你可別去,老爺現在正哎!別跑!小兔崽子!」王當在前面撒丫子跑,秦福就得在後面追。秦福的最內心深處有一種感慨,就是年輕真好啊!當然,首要就是追上王當,要是追不上王當,老爺一生氣再把老部下的遺孤給揍了那就不好了。最重要的是老爺別把怒氣撒在別人身上,不過最壞就算撒在別人身上也別撒在我身上。

當王當奔到書房門外時,房門正好「吱呀」的一聲打開了。秦山閉著眼,看起來面孔有些憔悴,頭發較之前多了很多白發。「秦伯」王當看到這場景,也不自禁沉默了起來。「秦福,你下去吧。王當,你跟我來。」當秦福下去的時候,秦山的聲音變得十分沙啞,隨即又睜開了眼楮,王當卻發現秦山的眼楮里冒出了陣陣精光再配合含有一絲笑意的嘴像一只老虎要發怒了一樣。王當打了個冷戰,因為在他面前,秦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平常的秦山總是不拘小節,大大咧咧,極其豪爽,武功高強,這正是王當的偶像。而今天卻很反常。

要知道,物極必反。一旦一個人憤怒到了極點,本來暴怒異常的人會變得安靜下來,平常冷靜的人會暴怒異常。

「王當,你和小毅也是兄弟」秦山輕聲對著王當說道,「這個所以」王當沉默著。秦山煩道,「不管你懂不懂,你就照著做就行了!」「啊?照著做?」王當當即就大聲吼到,「這樣就能解決小毅的問題?秦伯,你老糊涂了吧?怎麼能將寶貝給他們!天蠶衣!多寶貴的東西!就算給,你知道往那里送嗎?那封信里也沒寫!」「王當!要不是顧及到你是故人之遺孤,我兒子的兄弟,我才不跟你說我的珠寶、天蠶衣在哪里!」秦山怒了,「你可以回家了!」

「回就回!我自己去找小毅!」王當也火了,推開房門準備回家了。

一個時辰後。王當又回來了。可能王當覺得不對勁,還得靠著秦府的力量才能找到小毅,所以他又回到了秦山的書房。

「老爺!老爺!」一名家丁飛奔到秦山房門外道,「老爺,綁匪來信了!」「什麼?快給我!」立即拆開信封,上面只有幾行字,內容寫道︰「鎮西密林入口內百丈,明日酉時三刻前栓快馬一匹馱箱。」

「好!告訴秦福!明日早上開寶庫!」秦山對外面家丁說道。「是,老爺。」那名家丁退了回去。

次日早上。

王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可能又走了。大夫人的靈柩也已經做好,收拾好身體,就將她入殮了。秦山和兩位夫人和眾家丁、丫鬟、老媽子祭拜過了,就拿出本來是大夫人保管的寶庫鑰匙一遍遍的摩挲,準備開啟寶庫。

秦山只和秦福兩人拿著火把去開啟寶庫。打開類似于地窖的秦氏寶庫,當空氣都涌入寶庫的時候,火把沒有滅掉,于是兩人進去了。

秦山用火把點亮了寶庫里的燈。這是秦家人幾代搜集的好東西,種類非常齊全,盡都是名貴貨。

而秦山想都沒想看都沒看更古代的錢幣金銀,掠過了那些古玩字畫,直接抱起了一大箱子和一個小箱子。大箱子能有三尺見方,十分厚,秦山說這是裝二十個珠釵的,因為每個珠釵都有一個大盒子。小箱子則稍小一些,秦福心里想那這個自然是裝天蠶衣的。「老爺,我幫著你拿吧。」秦福連忙說道。「不用,你年紀大了。」秦山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去賬房領金銀去吧,回來到我房中,把錢裝里。」「是,老爺。」秦福退了下去。

回到房中,秦山拿著從廚房拿出的一堆饅頭和一口袋豆子塞到了大箱子里。靜靜的等待著傍晚的到來。

申時了。秦山準備好快馬,準備好金銀,準備好寶衣,準備好了珠釵。準備好了一切,親自牽著馬,和秦福兩人一起將這些東西牽到密林。

待到到了密林指定地點的時候秦山將馬匹栓到了一顆大樹上的時候,狠狠的敲了一下大箱子,懊惱道,「我就不該讓小毅去看燈」秦福忙道,「老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大夫人已經去了,千萬不能讓少爺」說完聲淚俱下,老淚縱橫。「行了秦福,你為秦府所作所為我知道我一定會獎賞你的!唉!」秦山嘆了一口氣,默默地說,「回頭吧。」「是,老爺。」擦干眼淚,趕忙跟上秦山,準備回歸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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