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魔藥學有必要選嗎?」天翔疑惑地看著休斯。
「當然啊!俗話說的好‘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受了傷都不會處理哪行?」休斯正言道。
「有道理!那……你怎麼不填?」
「我是神啟系的呀!怎麼會需要那種東西!」休斯自然地扭過頭去。天翔不知道的是,他轉過頭的瞬間,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種詭異的微笑。
幾分鐘過去,天翔與休斯將表格遞給了聶海辛。天翔選擇了初等暗系魔法,魔藥學和體術強化。而休斯則選擇了藝術和世界史。
上交完表格後,天翔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休斯敷衍了幾句,轉身向宿舍跑去。
回到宿舍,氣喘吁吁的天翔來不及喘口氣便將那本黑色的書打開。翻過前言,一個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尼古拉斯」。圖像上的他現在懸崖邊緣,一臉傲氣地望向前方。那種從眼神中散發的氣場令人震懾。天翔又翻了一頁,一個故事如同動畫一般呈現在眼前︰「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尼古拉斯依在一棵樹旁,雙眼看向天邊,絲毫不把對手放在眼里。
「你……你想怎麼樣?」男子身穿黑色連帽長袍,帽沿壓得很低,完全遮蓋了臉龐。他後退一步,手持一根黑色魔杖,杖上嵌著一顆血色寶珠。一縷縷暗紅色的氣體從寶珠中擴散開來。空氣中頓時充斥著血腥味。男子默念咒語,血氣化作數條巨蟒,盤旋著沖向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面不改色,輕輕一躍,借著大樹騰空飛起。就在這時,幾條巨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空中黑影,血氣在空中瞬間爆炸,血霧漸漸散去,男子這才發覺,啦真的只是團黑影罷了。
「你太慢了!」男子愕然。背後尼古拉斯的利刃卻早已深入男子胸膛。男子垂下了頭。「哦?真的嗎?」他仰頭大笑,「真正的敗者是你!尼古拉斯!沒錯,你是可以殺了我,回去向賊人邀功。但你將會失去此外的一切!我早已下過詛咒,你的妻子,你的親人。他們將伴隨我的死亡而被詛咒。他們將永世不得輪回!最後失意痛苦的人只有你!」
「閉嘴!」尼古拉斯眉頭緊鎖,嘴角微微抽動著。
「怎麼?害怕了?你也不過……啊——」話音未落,無數暗黑色光柱便從男子體內竄出。慘叫聲響徹天際。
「靜兒—」尼古拉斯望著已經撕裂的男子尸體,向回奔去。
站在屋外,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尼古拉斯面目猙獰,臉色驟然發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他飛奔進屋內。推開門的瞬間,尸體的腥味迅速彌漫在他周圍。尸體、尸體、還是尸體……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如今卻永遠地消失。
他慌忙沖向內屋,推開房門時,一顆頭顱滾向他的腳邊。尼古拉斯嘴角抽搐,面部肌肉僵硬而顯得格外驚悚。他緩緩彎下腰,抱起那顆頭顱,那本是一張秀麗的臉龐,如今血液卻浸滿她的臉龐,五官也發生了扭曲變得恐怖無比。
「噠」一顆淚珠落了下來,滴在頭顱上。尼古拉斯緊緊抱著那個他一生的摯愛,跪在地上,淚水不住地下流。
就這樣,他在屋子中待了一整天。終于,他放下頭顱,無力地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正值夏日,烈日猛烈的刺向大地,似乎在嘲諷世間無謂的爭斗。尼古拉斯突然揚起頭,大笑,歇斯底里地狂笑。向無盡的深淵行去……
天翔放下手中的書,靜靜地躺在了床上,思緒不斷亂竄,回到過去……
「天賜,琳……听我說!躲在這里!無論听到什麼都不要出來,知道嗎?」從記事起,天賜從未見過母親如此嚴肅與緊張。「天賜,好好照顧妹妹!牢牢記住︰不要出來!」
天賜微微地點了點頭,他並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但一定會是件大事。
母親嘆了口氣,望著兄妹倆,沉沉地嘆了口氣,轉身關上房門。
沒過多久,一陣喧囂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隨後便是一段模糊的對話。天賜趴在門邊,透過門縫看著門外母親現在一群士兵面前。
「你們就一定要這樣咄咄*人嗎?我只想與孩子們過著平靜的生活!」
「女巫殿下,我依舊如此敬重您!但為了戰爭的勝利,不得不借貴公子一用。我們也是情非得已。」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傳來。
「哼!真好笑!還為了戰爭的勝利……你無非就是為了暗黑之血!不過,你簡直就是妄想!」
「報——」一個士兵跑上前來,在首領耳邊私語了幾句。只見首領眉頭緊鎖,臉色鐵青。說道︰「不愧是暗黑女巫,居然這麼快就通知到將軍。」男子上前幾步,「不過,這段時間……足夠解決你了!」
男子迅速向前沖去,空氣中突兀出現數把利刃。奇怪的是,女巫淡然的看著他,絲毫沒有躲避得意思。
血,飛濺出來,如同噴泉一般四處灑去。帶著一絲微笑,母親倒了下去。
「娘——」妹妹見到這一幕,急忙推開門沖了出去。「不要!」天賜急忙伸出手,卻晚了一步。妹妹已經伏到母親身上嚎啕大哭起來。「琳……」天賜呆呆地望著門外。
「咦?」男子奇怪地看著地上得女巫。她的實力並不低于自己,可她居然放棄了抵抗。「難道?」男子快步向天賜走去,當他來到門前時,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果然如此……女巫啊女巫,居然犧牲自己的全部力量凝成結界與自己得暗黑血液融合來保護自己的孩子。真是可笑的執念!」
「來人,用所有的力量攻擊結界!」男子轉身下出命令。一批戰士迅速集聚,用全部力量攻擊天賜所處的結界。可是,十幾分鐘過去,結界似乎絲毫沒有什麼變化。
「可惡!」首領憤憤的看著天賜。
「報——」一名士兵前來,「將軍帶著人馬即將趕到。我們是否……」
男子握緊拳頭,大罵一聲,轉身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人群便跟著他離開了。男子抱著妹妹,回頭看了一眼呆滯的天賜,不屑地說到︰「廢物!」憤憤地向前走去。
雨,淅灕灕地下了起來。沖散了殺戮,也沖散了希望。天賜如同機械般爬了起來。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地走到母親身邊。彎下腰,輕輕撫拭著母親的頭發,可是母親卻永遠無法像往常一樣微笑著抱著他了。
一陣跑動聲從身後響起。只見一名身穿盔甲,手持利刃,腳踏鋼靴的男子快步奔來。「女巫殿下!怎麼會……我……我還是來晚了嗎?」男子支吾著走到女巫身邊,淚水夾雜著雨水不住地流下,濺在地上,掀起一陣漣漪。
「孩子,你是天賜吧?」望著呆滯的天賜,男子無奈的嘆了口氣。牽著天賜的手,站了起來。向回走去。天賜並無半點反抗,如同一個木頭人似的跟著。一步一步地離開自己出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