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儂不防他突然轉過頭來,對上他深幽的眼楮,心一慌,轉頭看向別處,俏臉漸漸染上紅暈,心也不規律的跳動起來。
他有沒有發現她像個花痴似地注視著她?他心里一定在嘲笑她,是不是?
韓霽風以為她是不想看到自己,眼楮沉了沉,卻也沒說什麼,拉著她的手往會場走去。
何以儂甩不開他的手,被他一步步拖著走,眼看著就要走走進會場里,她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忽的低下頭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下去,韓霽風手一松,她轉身往街上跑去。
她不能就這樣和韓霽風一起進去,否則她和他的事情不就公眾于世了,他們是兄妹,無論是否有血緣關系,發生這種事多多少少會使韓家蒙羞,韓家待她視如己出,她不能這樣做!心里想著,腳下的步子跑得更快了。
韓霽風低咒一聲,踏步追了上去,在她正要往街對面沖去,抓住了她,這次他抓得更緊了,任她如何拍打,就是不松開。
何以儂邊被他拖著走,忍不住哭著哀求。
「哥,求你不要這樣,爺爺身體不好,他知道了一定會受不了的,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求求你,不要這麼對我,哥,求你了,不要這樣,啊,好痛,你放開我,放開!我不要進去!」
韓霽風把她丟進車里,踫的一聲甩上門,自己也從另一邊坐了進去,陰沉的臉如暴風雨來臨前的灰暗。
何以儂不著痕跡的往里縮了縮身子,即使車內開著暖氣,他的存在卻讓車廂的溫度驟降了幾度。上下起伏的胸膛,額際微現的青筋,緊抿的唇角無一不顯示著他此刻的憤怒。
車廂里除了他略顯粗重的呼吸,就是死寂一般的沉默,何以儂垂下頭,幾乎是屏住呼吸的,就害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又將他的怒火挑撥出來。
韓霽風沉默好久,最後沉沉吐出一口氣,眼楮一轉,看到她如受驚的小獸般發抖,一股油然而生的挫敗感自心底緩緩升起,疲憊的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楮。
「我可以不進去,」韓霽風的沉聲說著,眼楮緩緩睜開,透過車窗,注視著會場門前四處張望的沈浩宇,眼里的疲倦漸漸被冷色掩住,冰薄的唇開啟著。
「但是,你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何以儂驚喜的心情瞬間落至低谷,抬起頭望著他的側臉。稜角分明的五官,完美得如太陽神阿波羅,在昏暗的路燈下卻散發著一股邪魅的氣息,冰冷生寒。
何以儂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因為他身上的寒氣還是自己心底的透骨的冷。
他不會再相信她,不,更確切的說,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她。
這次的妥協對于一向習慣掌控一切,不容人違抗的他來說已屬不易,即使再難過,即使再傷心,她卻什麼也說不口,在他面前,她要做只是服從而已。
車外的冷風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裹緊了外套,卻依然抵擋不住那襲來的寒氣,絲絲透過外套,爬進她的光果的肌膚上。
雖然很冷,可是她走得很慢,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緊縮一分,她在想,如果她再走慢一點,是不是在她還沒有到達會場,她就會因為心髒緊縮,呼吸不暢而窒息死亡,她倒是希望那樣,那樣她就不用面臨令她心痛的場面了,可是,她的希望在下一瞬就破滅了。
沈浩宇看到何以儂緩慢移動的身影,跑著迎了上來,大手扶住她堪堪歪倒的身子,眉宇間籠上了擔憂。
「小儂,你怎麼了?怎麼抖得這麼厲害?手很冰,臉也很蒼白。」
「哦,沒,沒什麼,可能是太冷了。」
韓霽風看著相扶的兩人進去,放在方向盤上的手緊緊握著,細碎凌亂的劉海下,一雙黑幽的眼楮陰鷙而凌厲。
最後一次了,這是他最後一次容許別的男人踫觸何以儂了,今晚過後,不論她願不願意,何以儂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只有這樣反復的提醒著自己,他才能忍住沖出去狠狠揍沈浩宇一頓的沖動。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她有佔有欲的,只是當他知道時,他的佔有欲已經強到連他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所以他對她冷眼相待,甚至強佔羞辱她。
開始的時候,他把這一切歸結為報復,可是後來,他知道,不是。
只要一想到她的身邊還有別的男人,他冷靜的自制力就不再無堅不摧。曾經幾次,他不斷的告誡自己,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于他無任何意義,絕對不能因為她而亂了心智。可是,那種從未有過的憤怒就像是野火般寸寸燒灼著他的身心,無法控制。
終于,在她第一次告訴他,她喜歡沈浩宇,想和他在一起的那個晚上,他佔有了她,海盜一般的掠奪著她的一切。當看到她身上布滿他留下的印記,他心里竟然涌出一種莫名的滿足。
于是,他知道了,對她,他無法隱忍,只有掠奪。
世間的一切都澆不滅他心里莫名躥升的火,除了她。
十三歲那年遇見她,她就點燃了他心里的火,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是她點的火,理當有她滅火。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禁錮在自己在自己身邊,讓她的世界里只有他韓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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