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屠者 第二章 刀名逆鱗

作者 ︰ 小妖一笑

密芸堂位于極北的大雪山峰頂,每十年堂中的各位長老都要下山去物色有潛力的弟子,他們不會在固定的地方舉行什麼招收比試,而是深入民間仔細地觀察發掘那些性情溫和淡定執著的收為弟子,當然前提是他們的體質適合各位長老的功法。密芸堂共有六位長老,分別是擅伏魔棍的雲逸長老,擅長破空指的雲安長老,擅長刃腿的雲散長老,擅長寂滅拳的雲慈長老,擅長大佛手印的雲梧長老,還有就是藥房的雲藥長老。當然擅長指的是特別精通,畢竟密芸堂這五大絕技每位長老都修習過,至于藥長老的功夫額,我們還是來說說密芸堂的主持雲空大師。

這位雲空大師是位天才,三十幾歲把五大絕跡修習全了,于是開始鑽研第六項絕技修羅刀。修羅刀這項絕技開堂伊始即已經被創立了,也不知道創立這門技藝的人的天賦是何等驚艷,傳說這門功夫極具毀滅性,煉制極至甚至可以劈開空間,只是殺氣太重,真搞不懂為什麼一位修士會創出含如此大戾氣的功法。直至雲空這一代依然無一人煉成。雲空乃不世的天才,想要降伏這桀驁的功法,可惜,天不遂人願,雲空不僅沒練成還把自己弄得走火入魔,筋脈盡毀,一身修為全部烏有。隨後雲空把修羅刀法列禁,封藏了起來。而施善的師傅就是雲梧大師,三十歲去塵世歷練,五十歲回山,撿到了施善,卻一直到音天宇入門後才將施善收入門下。

大雪山常年積雪不化,一眼望去白皚皚的一片,使人心境也豁達許多,山勢陡峭,如刀劈斧砍一般,若無人指路,想到峰頂自然是千難萬難。這里鮮有顏色艷麗的植物,古桐和白梅極多,景色算不上美,卻另有一番淒清的意境。密芸堂就矗立在這絕峰之巔,分為七殿四十二房,外加一個演武場。堂中多植白梅,與大雪山之景相稱,只是有一院落比較特殊,各種植物爭奇斗艷,奼紫嫣紅,很難想象這是雪山之境,這里便是藥長老的藥園了。

一個白色的身影輕輕推開園門,步履輕盈地走了進去,赫然是那位剛和施善見過面的林紫瓊。林紫瓊輕輕飄到那個正在侍弄花草的老者身後說到︰師傅,我回來了。老者抬起頭,一頭雜亂花白的頭發隨風飄揚,干瘦干瘦的身子,只是一雙小眼楮甚是有神,甚至是有些狂熱的光芒,這正是藥老。他對林紫瓊笑道︰寶貝徒弟,怎麼樣啦?林紫瓊看見老者邋遢的樣子似乎習以為常︰「施善師兄同意了,他過些天會過來的。」老者搖頭晃腦得意道︰我就知道,這個小崽子肯定給你面子,要不然他定會狠狠的敲我一筆。哈哈,姜還是老得辣吧,我寶貝徒弟都出馬了,不怕你不就範。林紫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這麼個美人,即使是發嗔,也是顧盼生輝,毫無「威力」可言。老者絲毫不以為意︰「本就是個學藥學的天才,怎麼就會被雲梧那個老頭撿到,不過也無妨,我有個好徒弟,不怕他到時候不來求我。」林紫瓊愣了愣,隨即明白了老者的意思,俏臉又是一紅,啐到︰「為老不尊。」說吧匆匆進了小屋,只留下老者暢快的笑。

離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演武場上天天傳來各種呼喊聲,破空聲,那是眾弟子們為獲得近雪洞的機會而努力著。施善無聊的趴在窗口,看著院里的白梅發呆。雖說他性情豁達不羈,但正值年少,面對著二十年一次的大會怎麼不會心動,可惜師傅隨即他搖了搖頭,想擺月兌那份無聊的惆悵,一個素白的倩影卻突兀出現在腦海,回想起她臨走時的那句話,施善頓時一個機靈,頭重重的撞在了窗沿上,痛得他直咧嘴。說到底,我們這位少年尚未經歷過愛情,幸福如此而至,讓他有些高興,有些得意,甚至有些恐慌。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是何時擄獲芳心的呢?是那次和藥老藥理之辯讓藥老啞口無言;還是以十八歲之齡,就能煉制出藥老都甚為棘手的龍力丹?想到此處,施善有得意的笑了︰「不想不知道,原來我是如此的天才啊,嘿嘿。」如果這時候有人進來,就會看見施善一臉白痴的笑容,就差流口水了。

正當施善YY的時候,萬里之外的星宿山上,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表情竟和施善驚人的一致。半晌,老者對身旁的黑影到︰「確定逆鱗就在大雪山密芸堂?」黑影躬身道︰「十八年前逆鱗曾在一個叫唐雲梧的武者手中出現過,後來他憑空消失,不過弟子查到,唐雲梧正是密芸堂五長老雲梧的化名,十八年前他回到大雪山,之後就一直沒下過山。」

老者點了點頭︰「密芸堂主持雲空是個天才人物,可惜不知道怎麼的竟武功盡失,現在密芸堂能撐起門面的也就那幾位長老了,離宮還是當年從密芸堂分立出去的。一個修者正宗之源,淪落如此境地。他們不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嗎?為使天下免于罹難,此等殺器還是由我們來看管吧。」黑影躬身︰「弟子這就去準備。」說罷便退了出去。老者回頭注視著三清大神的雕像,臉上興奮之色與大殿出塵之意境格格不入。星宿山上,淡淡的煙霧繚繞在旖旎風光之上,恍若仙境時間是個奇怪的東西,當你極度期盼某件事的時候,他會慢得令人發指。所以,大會之前這幾天對于要比賽的大雪山弟子來說,是最難熬的一段時光。但在再難熬,也熬過去。

明天就要舉行比武大會了,與眾弟子摩拳擦掌兼急切期待不同,施善依舊是吃飯,讀書,舞刀,吃飯,舞刀,讀書,眼看暮色將至,施善猛然想起答應過藥老頭今天過去的,這才不慌不忙的放下書,揣起那瓶用八斤送來的雪峰蜂蜜制成的糖丸,慢慢的踱了出去。

沿著小徑慢慢的走向藥園,一路上踫見的同代師兄弟臉上都隱隱呈現興奮之色,施善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又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眾位師兄弟都和施善打著招呼,大家都知道五師叔有這麼一號奇怪的徒弟——十多年前把他撿上山,卻又不收為徒弟。等到把他收到門下,又不教他功夫,只是一天天讓他舞那個破木刀。這小子也有很奇怪的癖好,在皚皚雪山上長大,偏偏喜歡穿血紅色的衣袍。只不過這小子每天都一副把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見誰都是笑嘻嘻的,所以眾弟子也就都認識他,看著施善逐漸消失在視野,眾人又都紛紛放棄對施善的疑惑,繼續興奮的討論起比武大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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