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屠者 第五章 龍鳳斗

作者 ︰ 小妖一笑

施善來到戒字台前,發現台上的竟然是師妹亦冰,音天宇也在台子下面觀看著,他見到施善過來,向施善笑笑說︰「這次冰兒可要倒霉了,第一局就踫上這麼個對手,看來她又要失落好一陣子了。」

施善往台子上一瞄,發現大師兄說的很有道理。台子上的青年依然是一襲藍衣,不過此藍衣卻非彼藍衣。這位藍衣青年長得白白淨淨,面相普通,只是一張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親近之意。中等身材,只是一雙手異常的白女敕,好似女子一般。他就是雲慈長老的大弟子︰樂其。樂其這個人在密芸堂很出名,只因為他的性子太溫和了,據說從入門到現在都沒發過火。施善曾經和八斤說過,此子若不是胸懷寬廣無比,便是心機極深之人。

台上的比武已經開始,亦冰顯然也認的此人,一臉的凝重。樂其笑呵呵地對亦冰道︰「師妹小心,我要出手了。」

亦冰聞言後退了三步,雙手合十,正是大佛手印的起手勢。樂其笑了笑,握手成拳,雙腳重重地踏了下地,飛躍而起,雙拳畫圓而出,用的是寂滅拳中的「韋陀問」。他身形極快,響起了「嗚嗚」的風聲,朝著亦冰壓了下來。亦冰的中指相互交叉,食指對折而交,向著樂言指出,嘴里嬌喝道︰「阻!」

樂言好象撞到了一堵無形的牆一樣,竟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不得寸進。他雙腿向前一登,一個後空翻落下,雙拳交叉,身體如陀螺般迅速旋轉。轉至氣牆旁,右拳迅速擊出,頓時空氣中傳出了布帛撕裂的聲音。無形的氣牆不復存在,樂言繼續旋轉向前,帶起的勁風把亦冰的裙帶都卷了起來。

亦冰凝重之色更甚,迅速變換手勢,中指交疊,自食指下穿過。

「破。」

一道肉眼可見的錐形沖擊波朝著樂言刺了過去,樂言雙拳迅速揮舞,伴隨著身體的旋轉,全身上下數個卍字纏繞,竟像一件大袍一樣把樂言包裹了起來。沖擊波刺在「大袍」之上,把它刺的深深陷了進去,但終究未刺破,還被那旋轉的力道絞散了開,並傳出陣陣悶響。被攪散的氣波打在石板上,帶出了數個坑洞,石屑四下飛濺。

旋轉的樂言竟自己慢了下來,身上纏繞的卍字越來越少,並不是消失,而是匯聚在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金黃色卍字,樂言雙拳平推,卍字迅速朝著亦冰沖擊而出。

台下響起陣陣吸氣聲,音天宇對施善道︰「沒想到樂言已經能夠達到百拳化一之境,不愧是四師伯的大弟子,冰兒這下危險了。」施善點了點頭︰「不知道冰兒的佛手印修習到什麼程度了,看她用的前兩印,雖然流暢,但威力不足,若這是她全部實力,這一下恐怕就要定勝負了。」

音天宇笑道︰「冰兒倒是還留了幾分力氣,看來這下她要出全力了。」

果然,隨著金黃色的卍字壓了過來。亦冰咬了咬牙,雙手高速變幻,須臾間,竟然結出六七種手勢,最後左手握住右手手腕,一顆銀色圓球在右手掌心產生,迅速膨脹開來。亦冰右手立掌而出,大喝道︰「爆!」

銀色圓球此時已漲到半人大小,朝著卍字急速飛去,二者在半空相撞。只听見一聲巨響,金銀雙色皆爆裂開來。巨大的氣浪把看台前排的人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更有功力不濟者被震得坐在了地上。

相隔甚遠的旁觀者都是如此,兩個始作俑者必然受到的沖擊更加的大。不過二者顯然早有準備,並沒有傻等著氣浪擊倒自己。亦冰雙手再次結印︰「守!」她的身體立刻被一座銀色的大鐘扣中,氣浪擊在大鐘上,傳出「咚咚」的鐘鳴聲,最後,大鐘和氣浪一同消失。而樂其,雙拳樸實無華的急速擊出,每一次都能擊碎一股氣勁,直至最後,氣勁完全消失。

金銀兩色亂流慢慢淡化,散去。伴隨著眾人的目光重新投在戒字場上,重重地吸氣聲再次響起︰戒字台的中央,也就是爆炸的中心處,出現了一個直徑約三米,深一米多的圓坑,煙塵還不斷的從圓坑中冒出。

這可是堅硬無比的青石板啊,而且這又是地處大雪山,常年寒冷的環境把一切都變得堅硬了起來,所以這石板的硬度更上升了幾個層次,卻被兩人招式相撞的余波沖擊毀壞的如此嚴重。

觀武台上的雲空顯然也被這巨大的聲音吸引過了注意,看見台在被破壞成這樣,對旁邊幾位老者說道︰「看來這次比武不僅看到了密芸堂的希望,也讓帳務房的眾人要頭疼好一陣子啦。」眾長老都爽朗的笑了起來。自然,弟子們如此出色,不僅密芸堂的有望,他們做師傅的臉上也有光啊。

台上一擊未奏效的樂言並不氣餒,對亦冰笑笑道︰「師妹好功夫。」

亦冰呼吸有些急促︰「彼此。」

樂言再次提拳而上,如雙龍出海般直灌向前。亦冰斂神,再次結印︰「阻!」

可惜樂言雙拳只是虛招,氣牆出現後,樂言竟後躺而下,與地面平行,雙腳交錯踢出,半月形氣刃由腳底彈射而出。阻字訣形成的氣牆固然堅韌,可惜只是在半空中成型,地面並不是它的保護範圍。樂言在第一次攻擊受阻時就看清了這點,所以才有如此一招。

樂言的突襲讓亦冰慌了手腳,不過亦冰也算是弟子一代中的高手,碟躍而起,伴隨著雙腿擺動出一個大大的弧度,一道巨型氣刃擊出,意圖抵消樂言的招式。

但這次樂言乃有備而來,怎會如此就被抵擋。其右手支地,身體保持與地面平行,靜止在空中,雙腳迅速踢出,由于速度太快,已經分不出他的左右腿了,就好似一個大扇子不斷的開合著。隨著樂言腿部的揮動,數十個月牙氣仞飛舞而出,不斷的撞擊在巨型氣刃上,迅速的擊潰了它。余下的氣仞,並不停歇,全部朝著亦冰飛了過去。

亦冰見狀,欲再次結印,無奈氣仞速度太快,開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腳踝一陣劇痛,失去了平衡,跌落在台上。欲撐地而起,但最終還是徒然。

樂言見狀,翻身而起,停止了攻擊。亦冰忍不住揉了揉腳踝,掙扎著站起,對著樂言行樂個佛禮︰「我輸了。」

樂言笑嘻嘻的到︰「師妹承讓。」

台下面再次響起掌聲,連雲空都忍不住地點了點頭。

施善看了看笑嘻嘻的樂言,不知為何,那溫和的模樣竟讓他覺得有些疏遠。他搖了搖頭自嘲道︰「許你對事事都不計較,也得許別人胸容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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