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平災忽然跳了起來,才發現天已經黑完了,繁星在天上閃耀著,眼前的篝火也在熊熊燃燒,「原來是個夢。」平災搖搖頭,苦笑了一下。
因為夢中涉及到已故父母的往事,平災不自覺地流出了眼淚。
「平災,又做惡夢了?」平常的聲音忽然出現。自從應聲蟲過後,平常對平災的態度好了很多。
「沒,沒什麼。」平災這才注意到平常和自己的淚水,假裝大個哈欠說道,並偷偷將淚花從眼角插去。
「剛剛怎麼了?我怎麼睡著了呢?」平災問道。
「你不記得了?剛剛你忽然從帳篷內走出來,說要陪我聊天,說著說著便睡著了,我看見你睡著了,也沒有吵醒你,只是給你披了件衣服而已。」平常微笑著淡淡地說道。
「謝謝。」平災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的衣服說道,看著眼前的篝火愣愣出神。
沉默了許久,平常忽然說道︰「關于你父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如果當時……」
「沒什麼,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平災打斷了平常的話,再次看著篝火出神。
「唉,你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呢。」平常勸說道。
「我都已經睡了一覺了,換你去休息一下吧。」平災雖然討厭平常,但是作為同伴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好吧,那一個小時後我來換你,畢竟答應了平婧的事情就應該做到,我也不好讓你守夜太久,但……」平常沒有拒絕平災的好意,說道。
「我知道,大約還有兩三個小時天才亮吧,你在平婧他們醒來之前出來就行了。」平災沒有看平常,只是淡淡地答道。
「……」平常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轉身走進了帳篷。
天漸漸亮了起來,平常按照他的承諾僅僅只是睡了兩個小時。當其他四人起來的時候,平常頂著兩個黑眼圈,哈欠連天傻呵呵地笑著。
「平常,你該不會是守了一個晚上,被冷傻了吧。」平南毫不客氣地對平常說道。
平常只笑不答,哼著小曲開始收拾行李。
「平常,你不會真的傻了吧?」平婧有點擔心地來到平常面前問道。
「沒什麼了,只是今天心里高興而已。」平常繼續笑呵呵地收拾行李。
天空忽然烏雲密布,突然,一道閃電劃過,硬生生的把本已被烏雲撕碎的天空劈成了兩半,眼里的亮光還沒閃過,緊接著就是轟隆的一聲雷響起。
「糟糕,要下雨了,快撐開帳篷。」平婧說道。
「真是的,這個鬼天氣,剛剛收起的帳篷又要撐開。」平南不滿地抱怨道。地面開始被豆大的雨點打的塵土飛揚。
「來不及撐開帳篷了,拿帳篷頂在頭頂吧,車子就不要理會了,等一下再曬干就好。」平災說道。
「也只好這樣了。」平南說道,說完,將帳篷草草疊了一下,便頂在頭頂上,防止被雨水淋到。
五個人剛剛支起帳篷,大雨便傾盆而下,雨水瞬間讓地表形成一條條小溪流。
「平災?怎麼了?」平婧看到平災呆呆地看著外面的雨水,關心地問道。
「奇怪,怎麼感覺淋不到我們的?」平災看著外面的雨水忽然說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的帳篷是防雨的,雨水淋不進來了了,你看。」平金說完,將手伸出帳篷外面,「這樣就淋到了。」
「怎麼回事?」平金也呆住了。
「怎麼了?」平南問到。
「雨水真的淋不到我們……」平金驚訝地說道。
「你們看地下由雨水形成的溪流,現在都是避開我們繞道而流的。」平災指了指地上的水流說道。
「真的,怎麼會這樣呢?」平婧看著地上的水流,奇怪地問到。
「你們看那邊……猼訑。」平南指著不遠處,一只四只耳朵,九條尾巴的樣正站在前方,雨水也同樣淋不到它的身上。
「難道是猼訑的原因?它為什麼要幫我們呢?」平常吃驚地說道。
「不知道……」平婧呆呆望著猼訑,有些呆滯地回答道。
五人一獸,隔著一塊雨簾相望,猴王在空中乘騎著七色雲彩在上空觀望著。
「要不等雨停了之後,我們過去抓它吧。」平常做著熱身運動建議道。
「想抓到它並不容易呢,你仔細看它的雙腳。」平災望著猼訑,否定了平常的想法。
平南看了看,更加吃驚地說道︰「它……它居然是站在葉子上面的,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
「有沒有神我們不知道,不過猼訑是傳說中的神獸,既然存在于這個世界上,那神肯定也躲在某個角落。」平災低頭思考道。
「那我們在大災難的時候,他們跑哪里去了?人類都快滅絕了,他們又跑哪里去了?」平常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動地大聲喊道。
「平常,注意你的情緒。」平婧冷冷地說道,她最看不慣動不動就大喊大叫的了。
平常不敢在大聲說話,只能使勁踹著旁邊的石頭卸氣,而平南和平金則靜靜地發呆。
是的,一場大災難將人類的一切都奪走了,親情、友情、愛情在一瞬間都化為烏有,在人類無助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神來幫助他們,在人類潦倒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神來激勵他們,在人類沒有食物的時候i,沒有一個神來拯救他們。
而在人類富足的時候,他們卻只懂得爭取人類的香火,只懂得讓人類供奉食物,神到底在做什麼?
……
雨,漸漸停了,猼訑轉身走上一顆樹的頂端,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慢慢離開了平災他們的視線,消失在遠處。
平災五人呆呆看著猼訑消失的方向,愣愣出神,心里一團亂,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在氣憤什麼。
「喂,那邊的五個人,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忽然一個聲音驚醒了平災五人。放眼望去,卻見一個人全身濕答答的,頭上的草帽依舊在滴水。
「呵呵,我一個人在尋找其他人類,現在已經將食物和水都吃完了,剛剛下雨正好裝了點水,看到你們有帳篷,請問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陌生人將草帽抬起來,嬉笑著問到。
「這張臉好像在哪里見過……」平婧看到此人的第一反應,但是卻又想不起來,「我從小在村子長大,村子應該沒有這號人物啊。」
「呵呵,歡迎你的加入,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呢?」平災笑著問到。
「在下至尊寶,不知道你們怎麼稱呼呢?」至尊寶應答道,兩眼迅速偷偷瞄了一下平婧變化無常的表情,不過卻沒有人注意到至尊寶的這個動作。
平災一一介紹了團隊人員的名字後,平南忽然問到︰「不知道至尊寶從哪里來呢?」
「我是西邊一個叫凌霄村過來的,也跟你們一樣尋找人類。」至尊寶說道,不過心里卻樂著想道︰「不過只是找一個人類,而且找到了。」
「西邊啊,那我們可以先到你們村子,然後再找其他的人類也是可以的啊。」平常說道。
「呃……這個不行,我們村子被大規模的野獸襲擊,現在就還剩我一個人了。」至尊寶嘆息道,不過心里卻樂開花了︰「紫霞似乎對我還有映像,實在太好了。」
「你到底是誰?我們認識嗎?」平婧發出了疑問。
「我……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是至尊寶啊。」至尊寶說道。
「至尊寶?好熟悉的名字……」平婧還在絞盡腦汁努力想著。
「太好了,到時候問太上老君那老頭要一顆回憶丹,應該就可以讓紫霞回想起前世了吧。」至尊寶興奮地想到。
「不想了,既然你加入進來了,那今晚一整晚就是你守夜。」平婧甩甩腦袋,指著至尊寶說道。
「什麼?我千里迢迢跑過來就讓我守夜?這有沒有天理啊?」至尊寶佯裝悲劇道。
「你愛守不守,不守的話就給我離開。」平婧半步不讓。
「不,不,不,不,我守,我守行了吧,真是的,一點都沒變。」至尊寶小聲地說道。
「你說什麼?什麼沒變?」平婧怒吼道。
「沒,我有說什麼嗎?我好像什麼都沒說啊。」至尊寶打著晃眼忽悠道。
「總覺得這個人怪怪的,大家小心點。」平婧小聲跟平災四人說道。
「我覺得他挺好玩的啊。」平災饒有興趣地看著至尊寶說道。
「這個世界既然有神獸,那肯定有神,有神的話,那麼神話里面那些變化的妖也會有,我擔心……」平婧小聲說道。
「你擔心他是妖變的?」平南皺著眉頭看向至尊寶,怎麼看都不像妖啊。
「平婧姐說得對,還是小心點為好。」平災說道,「今晚我試探一下他吧,是人是妖,夢總不見得會說謊吧。」
「嗯,那樣也好,那就拜托你了。」平婧表情嚴肅地說道。
「呃……我建議等下我們往北走吧,越過這個山頭我想應該可以找到其他人類才對。」至尊寶來到人間的時候,就探明了哪里有人類,自然說了一個大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