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們臉上的滄桑是歲月這把刻刀的得意之作,他們佝僂的身軀、踉蹌的腳步仿佛顯示著他們屈服于時間這個吝嗇的家伙,但誰又知道他們曾經肩負了多麼沉重的擔子,家庭、親人、朋友又或是整個民族…年邁的他們往往不願意把心中的往事吐露,因為唯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他們心中的那份驕傲與鐵骨錚錚屹立、至死方休!人常說我們八零後是迷惘的一代,當我們這代人即將肩負起民族、社會主要責任的時候,我們能不能像老人們當年一樣,熱血鋼槍,沖殺出我們的未來呢?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這個上學上了將近二十年的書呆子,終于也有機會和父輩們一同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原來我們心中的英雄從來都缺了一個,那就是自己!
第一章迷失的青年我叫李迪,生于1988年,來自西北某省的一個小農村,2006年考入北京的某所名牌大學,至今在讀。對于十里八鄉的人來說,說起我來都是津津樂道,因為我是我們鎮唯一一個在北京名牌大學攻讀博士的人。但人就是這樣,總喜歡把光鮮亮麗的一面展示給別人,其實初衷並不一定很壞,就像我,無非是給家里人一些寬慰和驕傲的資本。
對于我自己來說,求學的生涯讓我倍感苦楚。首先,攻讀的專業並不是我喜歡的,經歷過高考的人都說自己是蒙著頭撞進大學的,作為農村的孩子就更是這樣。2006年我瞅著志願表上的學校與專業一陣頭大,雖說互聯網上都有詳細的信息,但對于我們山溝里的農村孩子來說,我們要去網吧的話要步行三十多里山路。後來郵遞員把錄取通知書送到家里的時候,才真真正正地記住了學校的名字。村里的人沸騰了,多少年都沒出過大學生的村子居然出了一個考上了北京重點大學的孩子。還記得那年暑假,村里幾乎每家都送來了雞蛋,臨行前的背包里不僅裝滿了各種土特產,還有那些沉重到讓我無力承受的鄉親們的企盼,他們太需要一個人可以走出去,然後改變這個小山村的命運。
大學生涯就是這樣背負著沉重的壓力開始的。和許多農村來的孩子一樣,我不善言辭交際,因而初期的生活充實而單調。埋頭學習和勤工檢學成為前三年的生活的主旋律。我不懂穿衣打扮,因而被同學們嗤為土鱉;我不懂樂理藝術,因而成不了別人眼中文藝青年;我天生手拙,因而做什麼事情都是慢吞吞地。本科畢業前看到集體合照的時候,我差點找不出蜷縮在角落里的自己。于是我開始向周圍的同學們靠近,學習他們的習慣、學習他們的娛樂、學習他們的生活。後來,我抽煙、也喝酒、玩游戲、翹課…樂此不疲。而且我驚人的發現,盡管我那麼努力學習、成績都很一般,但是我在其他方面的天賦可真是稱得上異秉。半個學期我已經成了班上最能喝酒的人、各種游戲只要我上手幾天就能玩得很溜。于是我成了以前自己最為鄙視的那種人,可我們這一代大學生誰不是這樣呢?要麼默默無聞地走出同學們視線,要麼轟轟烈烈留在哥們兒的心中。
經過了人生中最為開心的大學時光,多少傷感愁苦歡笑還來不及回味,我又被推入了研究生的生涯。可能是因為本科前三年的努力,也因為成績較好的同學都選擇了出國深造,我居然保研了,而且直讀了博士。在別人看來,這是很令人艷羨的事情;但是在我看來,有句話說得很對︰不孝有三,讀博為大。畢業遙遙無期、生活庸庸碌碌。已經年過二十三歲的我開始考慮以後的生計,在這個年輕一代拼爹拼錢的時代,我發現自己的理想變得蒼白無力。以前想得最多的是我日後當一個科學家,為祖國建設四化,提升人民的生活水平。若干年後的我開始計算自己畢業後的工資能拿多少,得花多少年能買得起一棟房子,得追尋多久才能找到一個會唾棄富二代、願意跟一個窮光蛋的女友。後來發現,以上種種的機率確實存在,但是接近于零。
讀書的生涯是愜意的,但是讀太久了就會發現,這種愜意竟是如此讓人煎熬。有了研究生補貼的我沒有再進行勤工儉學,完成科研任務之後我可以自由支配時間,因此玩游戲成了我消磨時光的最佳途徑。直到一天接到母親的電話,以前每周我都主動給母親打電話,這次當母親問起怎麼好久不打電話時,我居然忘記了我上次打電話究竟是什麼時候。人就是這樣,一旦安逸了,就容易健忘。母親告訴我家里都還好,爺爺女乃女乃很健康,就是父親的腰在扛糧食的時候受了點傷,已經干不了重活了,小妹在大學里也很好……
打電話的時候我忍住了,剛掛掉電話我的淚珠在眼楮里再也禽不住了,我像個小孩一樣放聲嚎哭。我居然變成了這樣一個人,家中尚有老幼,父母已經遲暮,我卻只顧自己的一時輕松,將自己隱匿在這個大學校園里來逃避現實。從此,讀書這個本該輕松的事情成了壓在我身上最終的負擔。我想退學、可是實在放不下苦心經營多年的學業,只差那麼一點點了;可我又一刻都等不及,我想憑借我的雙手扛起家庭的擔子。人生就是這樣,在你受盡折磨的時候還不忘在傷口上狠狠地抹上一把鹽,本來我可以一邊完成學業一邊做兼職,可是對于博士這個戴在頭上的高帽子,實在是讓我四處踫壁。多年專業的學習使我其他方面的生存技能退化、而那些不需要很多腦力付出的體力活也對我這個博士望而卻步。
就在我深陷窘境的時候,一張夾在宿舍門把手上的傳單進入了我的視線,事事難料,誰也不知道這張傳單竟讓我經歷了一場足以震鑠古今的戰役,解開了那個困擾我祖父心頭半個多世紀的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