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死亡谷
按照軍長的指示我們五個人臨時編入三十八軍炮兵團,我們的任務就是將炮兵團帶領到距離美軍德川空軍基地的附近,找好指定位置進行毀滅性打擊。這次任務事關重大,可以說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如果失敗的話,最直接的責任人梁軍長就有可能因為擅自用兵而遭到處分,甚至說他會被軍事法庭審判都不為過。而我們三十八軍就可以卷鋪蓋回國了,甚至會被撤銷番號。所以我們誰都不敢掉以輕心,盡可能呢籌劃好計劃的所有環節,確保萬無一失。
此去德川有300公里路,雖說並不遠,但是這路走起來真是頗費周折。首先在路線上,我們必須繞過敵人防守的大路,取道鄉村小路。本來這些小路的路況和大路就沒法比,再加上炮兵團全部裝備這蘇聯新提供的重炮,在這些坎坷崎嶇的小路上行進起來簡直比蝸牛還慢。經常走一段就需要工兵營和舟橋連在前面修一段路才能繼續前進。另一方面,由于我們炮兵團總共有五十門重炮,加上拉炮的車輛,隊伍可以說浩浩蕩蕩,很容易就會暴露目標。所以在白天行軍根本就不可能,在晚上行進都要將車輛和大炮用樹枝和幕布遮擋得嚴嚴實實。
不知道大家是緊張還是怕暴露了,一路上很少有人說話,就連平時話嘮的胖子,這回都小心翼翼一直檢查自己的裝備。為了保證這次任務的順利完成,胖子幾乎帶上了所有從069基地帶來的先進裝備,夜視儀、軍用筆記本、致盲彈等等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平時都舍不得用的微型迷你偵察機。
龐建軍的性質倒是很高漲,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執行作戰任務,他的精神一直處于亢奮的狀態,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一樣,跟我們問這問那,一直東瞅西望的。趙肖憑借自己的記憶為大家繪制著行進的路線,他一直走在隊伍最前面,生怕出現差池。爺爺還是擦著刺刀,準備著或許有或許無的白刃戰。
我們的行進十分緩慢,一晚上只能行進五十公里,這樣到達指定地點的時間就要將近一個星期,這個需要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而軍長只給我們五天的時間,因為志願軍司令部下一輪戰役差不多就要在一周之後打響,我們必須趕在之前完成使命,這樣才有機會給三十八軍挽回顏面,同時也不會打亂整個志願軍的作戰計劃。
我和炮兵團團長商量了一下,覺著必須改道,走近路才能在規定時間內摧毀敵軍機場,于是過去和趙肖商量。
「這樣走下去我們根本沒法在五天之內完成任務,我們必須抄近道,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可是這一路上大路都是重兵把守,上回咱們之所以能夠回來,是因為我們都穿著南韓的軍裝,而且開著南韓汽車,再加上米琪的原因,才能安全歸隊。如果走大路我們遭到阻擊的可能性更大。」
「那還有沒有其他近路?」
「有倒是有,只不過…」
我有點兒著急了︰「有還磨嘰什麼,扭扭捏捏像個女人,為什麼不走近路?」
「臨走之前米琪給我說過,到德川條河谷,可以縮短一半路程,只不過這個河谷叫死亡河谷,傳說沒有軍隊能夠從那邊穿過,具體什麼原因沒人知道。」
「擦了,難不成還有鬼有野人?就是里面豺狼虎豹再多,咱們也是現代軍人,這麼先進的武器打幾個野生的動物還怕什麼?」
「老子才不怕,只是我心里總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會發生什麼。」
胖子在一邊終于听不下去了︰「預感總是預感,我們都是科技工作者,相信那些預感語言還搞什麼科技,不如回家修仙去。」
和團長商量了一下,我們還是最終決定走近道,說實話我真不相信會有什麼吃人的河谷。估計都是當地的朝鮮人編出來嚇唬美國鬼子的,再說即便是有最凶猛的毒蟲猛獸,我們手上的武器對付他們絕對是綽綽有余。其實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不能完成任務是生不如死,走近道或許真是柳暗花明呢。
繞過一個山頭,這個河谷展現在我們面前。一條清澈的河流從兩山之間留過,沿著河岸是一條寬約二十米的土地,雖說確實不寬,但是總歸能夠通過。雖說兩側的高山使中間的河谷看起來十分壓抑,但是我承認這是我來到朝鮮見過的最美的地方。仿佛世外桃源,恬靜的山間流淌著歡快的河流,河流岸邊草長鶯飛,鳥兒歡唱蝴蝶紛飛,真是看不出哪里像趙肖口中說過的死亡山谷。
「我說趙肖啊,看你是被米琪唬住了吧,早就說那些傳說是朝鮮人編出來嚇唬美軍的,這下你信了吧,你看著世外桃源,朝鮮人民真是智勇雙全,想出這種法子保護家園。」
趙肖依然表情凝重,雖然朝我點了點頭,但臉上沒有一絲輕松。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滿目瘡痍,突然在你眼前出現這樣一個人間仙境,真是太奇怪了,或許真是像米琪所說,人到這里必然死亡,因而這里才沒有半點人世的紛爭。想到這里我的心里那種不安也逐漸增加,但是沒有辦法,我們還得前進。我讓團長告訴士兵們一定不能麻痹大意,說不定這美麗的外表下真是一座死亡陷阱。
由于河谷很窄,所以我們的隊伍拖得很長,這條河谷也出奇地長,走了三十分鐘,還是不見出口。我開始感覺到周圍的環境出現了一些變化,岩石上仿佛有過人工的痕跡,但是也不明顯,我心中的疑慮也越來越深。走在我們隊伍前邊的是工兵營,他們負責為大隊開路。終于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隊伍前邊突然一聲巨響,緊跟著連著數十聲巨響。
「不好,我們中埋伏了!大家保護好大炮,就近隱蔽!」團長扯著嗓子一喊,各種傳令聲由隊伍中間向兩邊傳達過去。前邊的爆炸聲終于停了,一個士兵踉踉蹌蹌地跑回來,我看見他一只胳膊沒了,袖子里鮮血如柱。龐建軍趕緊上去一把扶住,為他止血包扎傷口。那個士兵斷斷續續地說道︰「團長…我們誤入雷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