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柳暗花明
這頭狼受到驚嚇之後便躲在大石頭後邊不敢出來,它的叫聲更加凌厲哀婉,狼群們在它指揮下更加的無所畏懼,本來幽綠的眼楮變得血紅。胖子有點著急了,他打人都很少失手,沒想到今天一世英名毀在一頭狼的手里。他想沖過雷區,爬上山坡去斃了那條頭狼,可這談何容易。不要說現在我們正受到狼群的圍攻,就是沒有這群餓狼,那布滿山坡樹叢的地雷任何人也別想過去啊。我趕忙攔住了胖子,怕他做出傻事。
還好趙肖腦子夠清醒,朝著胖子喊︰「你丫腦子讓驢踢了吧,還沒爬上去你小命兒早沒了,想要殺掉那頭狼,你看看咱們手里的家伙。」說著朝我們身邊的加農炮指過去。
「擦了,怎麼剛想到,老子就用這家伙送那頭狼歸西。」
說干就干,我們幾個拉開架勢,旁邊的炮兵戰士調整方位和角度,裝填一氣呵成。整個山谷里的戰士們都在與狼群們進行著肉搏,打得不可開交,也慘烈至極。就在這時只听得一聲通天徹地的巨響,我的耳朵立時听不見了任何東西,一陣劇烈的疼痛。一切都安靜了,群狼們呆在了原地,它們豎起耳朵傾听著頭狼的嚎叫,卻怎麼也听不到,一個個有些不知所措。
這重炮果然不是蓋的,蘇聯人的火炮技術在這種重炮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由于炮彈的數量十分有限,所以基本上沒進行過試射。我們幾個也忘了做什麼防護措施,一聲炮響本來就足以震天動地,在加上這狹長山谷間的回聲作用,戰在周圍的我們幾個都一下子被震傻了。巨炮過後,那個頭狼所隱蔽的大石頭被打得粉碎,而我們和那些狼群一樣,一下子都听不見了頭狼的叫聲。
狼群開始覺得有些突兀,過了幾秒之後,他們仿佛確認了頭狼陣亡的情況。沒有頭狼的指引,狼群像一群野狗,望風而遁。沒想到擒賊先擒王這招果然好用,狼群們四散奔逃的時候又觸踫了好多地雷,不過從他們倉皇逃遁的樣子,我們知道果然這一炮下去那頭狼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東方亮起了魚肚白,天快亮了,經過狼群的襲擊,我們的傷亡不大,多數受傷的戰士並不是被狼群進攻,而是被身旁躲閃不及的地雷給炸傷了。戰士們都將近一整晚沒有睡過覺了,我也開始犯困了,這時候多想有張暖和的床鋪好好地睡上一覺。可是我們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因為我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炮擊敵人的空軍基地。
還是老問題,前面的路怎麼走,這個死亡雷區的威力我們已經是完完全全見識過了,沒有拿出確鑿的方案之前,誰也不敢下令部隊繼續前進,我們又停滯不前。團長讓大家先休息一下,因為好多戰士實在是太累了,接連幾天的奔襲再加上與狼群的一夜苦戰,好多戰士直接抱著大炮就睡著了。
我自己也昏昏沉沉的,迷糊中好像听見什麼動靜,像是歌聲,不過時有時無我也不敢肯定。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唱歌?我怎麼好像听見有人唱歌的聲音。」
「你丫是不是耳朵被炸殘了?哪有什麼聲音。」趙肖戲謔地說。
「你們再听,又開始唱了,听著還像是個女生,你們說會不會是葬身在這死亡谷里的女鬼出來溜達了。」
我們幾個都屏住呼吸,伸長了耳朵听著。
龐建軍驚喜的叫到︰「真是有,好像是女孩子的歌聲。」
我也听到了,歌聲好像正在向我們靠近。這死亡的山谷里真的想起了女人的歌聲,听起來像是朝鮮的歌曲,雖然我根本听不懂,但他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天籟一般的聲音。這個死亡山谷里既然有人,那肯定就有別的出路。
怎麼辦,是不是要喊一喊,可是如果我們同時喊,會不會把那個姑娘嚇到,她如果轉身就跑了那我們的希望就完全破滅了。大家都心急如焚,听著越來越近的歌聲,我們都抓耳撓腮。我突然靈機一動,對著山谷里就開始唱起來家鄉的民歌信天游︰「山丹丹哪個開花喲,紅個艷艷個艷,咱們中央紅軍到陝北…」
這一嗓子吼出來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可能是太著急了,唱起來比我平時的音高出許多居然都能輕松的唱出來了。戰士們都紛紛向我看過來,一些會唱的也跟著唱起來。不過我們唱的起勁,突然我听不到那個女人的歌聲了,心里嚇了一跳。雖說音樂民歌什麼的沒有國界,但也保不齊我們一幫大老爺們在這里吼著信天游把一個小姑娘嚇走。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依然賣力的唱著,希望奇跡能夠出現。
突然在我們身後的山坡上,我看見了她。一個姑娘穿著樸素的朝鮮民族服飾,身後背著一個竹簍子,看樣子應該是進山來采藥挖菜什麼的。我們趕緊向他招手致意,又動作太大嚇跑她。團長找來朝鮮語翻譯,沖著小姑娘喊起來,交流了好一陣子我們才弄清了我們所處的環境。
我們身處的這條山谷就是當年朝鮮人民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抗擊日本侵略者所埋設的地雷區,經過了精心布置的雷區,無論從哪邊進入都是死路一條。在得知我們是中國人民志願軍,來幫助朝鮮人民打擊日本鬼子的時候那個姑娘突然對著我們大喊︰「你們好,志願軍同志!」流利的中文將我嚇了一跳,居然在這里踫上個會說漢語的朝鮮姑娘。
團長趕緊焦急的問她是否有別的出路,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那姑娘告訴我們,再往前走將近一百米有一個廢棄的朝鮮人民軍的軍事基地,他們逃走的時候來不及毀掉。這個軍事基地將山體掏空,不但足夠我們兵車火炮通過,而且可以將我們前往德川的路程縮短一半。
這樣我們的任務就很容易實現了,我們僅僅需要通過100米的雷區,便可以到達洞口。這100米的雷區雖然難過,但是比我們之前預計的茫茫雷海要好太多了。那小姑娘說她從小在這里長大,見過人民軍游擊隊在這里埋地雷,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熱情的要幫我們帶路。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抱歉,聖誕節偷了一下懶,現在更新補上,希望大家繼續支持!